[转帖]夜浮沉

童話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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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晨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特别的孩子。他有自己的小保姆，他可以随意地欺负和自己差不多甚至更大的孩子。管他对错，反正事后都是人家父母陪着一起来家里说好话，只道歉。在学校，没有一个老师敢训斥他，即使是他做了再过分的事。</P>
<P>晨的脑子里满是优越感，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太阳似乎在他眼前，当然，他永远都不在的黑暗的味道，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晨，从小就生活在别人尽是羡慕的目光中。</P>
<P>二</P>
<P>夜一直都不明白，当初父母为什么要给自己起这么个黯淡的名字。说实话，他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的名字，甚至是讨厌，但当然，这个想法他谁也没告诉，除了她。</P>
<P>夜想或许是一只名副其实的丑小鸭。不然为什么，小朋友们一见到他不是远远地躲开，就是不理睬他，有时候还打他，嘴里骂着一些关于他爸爸的话，他被激怒了，发了疯似的和他们扭打在一起…后来，他渐渐明白自己和他们并不属于同一片天空，所以他干脆和不靠近他们，只是远远地坐在别处，看着蓝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怔怔地发呆。</P>
<P>夜没想到，她会离开他而走向另一个他，夜的双眼闪烁着。她像一只黄色的小蝴蝶飞进他黑色的天空。于是每个黄昏，红色的夕阳下总有他和她的身影。他们在搭建着两个人的秘密花园，花园里有他们各自相互倾诉不尽的故事，也有他们欢快玩耍的身影。</P>
<P>他告诉她，自己一直都讨厌自己的名字。夜，让他不喜欢，像是一片都是黑色的。但是现在。他不再讨厌了，他说，因为黑夜中有一轮银白的明月相伴。</P>
<P>三</P>
<P>晨有一个让自己自豪，让别人羡慕的爸爸。晨的爸爸是晨所在城市的市长。晨住在爸爸在市中心买的一套别墅里。那时，晨还很小，这座城市才刚刚发展起来。</P>
<P>晨有足够的资本炫耀，当别的同学成群结队步行回家时，他坐在爸爸个人司机的车上，伴着众人的目光疾弛而去，留给呆呆的人群一片飞扬的尘土。</P>
<P>每次在家里看到电视上报道什么贫困，那些孩子怎么苦，怎么过着游荡于死亡边缘的生活时，晨总是一个劲地笑着，说：“你看那些小孩瘦的…”那时，他的嘴里叼着肯德基。</P>
<P>四</P>
<P>夜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一点也不愿意。</P>
<P>但夜又不得不去想，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放学回家，但每次走到校门口时，夜总是会停下脚步，看着一个个父亲接走自己的孩子，然后目送他们渐渐远去。直到校门口变得冷冷清清，他才默默地走出来，夜喜欢选一些静寂无人的小巷走回家。天渐渐暗了，早出的星星发着微弱的光，夜低着头，他不要看见这些星星，他讨厌夜，连着夜里的星星…他只是静静地回忆着，爸爸是在夜里潜入钢铁厂，爸爸总是在夜里回来，妈妈和爸爸夜里总是吵架，妈妈哭着喊着：“你要再出去干那些事，咱们就离婚。”爸爸总是打妈妈，“叫你说…”夜不敢出声，眼泪却一串一串地涌出来，咸咸的，可那天晚上，爸爸再也不能打妈妈了。夜，家里突然冲进一帮警察…爸爸被带走了…偷窃…死刑。夜记得，那天晚上，天上什么都没有，那是真正的夜。</P>
<P>夜想着，其实爸爸以前也来接过自己的。那时的自己和别的孩子一样幸福。可那个突如其来的夜，夜才７岁，“爸爸…”夜口中喃喃着，他甩了甩头，抬起头来看了看夜空，他看见了明亮的月和闪烁的星。</P>
<P>当然这些，夜对谁都没说过，除了她。那天，他咆哮着，像只凶猛的小兽，“我好恨！我恨夜…”</P>
<P>五</P>
<P>时间在悄悄地流逝着，像小溪里的流水，表面上平平静静，却一刻也不曾停留过，生活似乎在这默默的流逝中削去了棱角，暗淡了原本的一身五彩而变得无聊。一天又一天，我们过着始终如一的生活，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有时明明看到了生活就是永无涯俟，循环寂寥的圆，却怎么也走不出来，待到四处碰壁，挫了少年的锐气，希望变成了遥望，只能在日复一日的劳累中，偶尔喘口气，抬头看看蔚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追忆过去的美好，再给自己一些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憧憬，不知不觉中，便老了，沧桑了，即使年少。</P>
<P>当然，还有另一些人，他们受着别人的鄙视，让别人打心里嫉妒自己的生活，时间对于这些人似乎并不重要，他们只是在等待那幸运之神早已给他们铺好的道路，然后同样过着寂寥的生活。生活对于他们，或许并不那么煎熬，又或者，是享受，像苍蝇迷恋大便般。</P>
<P>地平线上，总有两个人沿着自己的轨道走向自己的极点。</P>
<P>六</P>
<P>晨似乎是理所当然地成了众多女生的追求者。家里的电话总是响个不停，对方的声音也多半是甜甜细细的，约会好象永远都不会结束，晨甚至都厌烦了。要是到了圣诞节、情人节什么的。一封封粉红的信和精美就礼物准会堆满整张桌子。</P>
<P>晨有时会静下心来，细细地回想一个个围绕着自己的身影，他已经习惯了。晨想，她们为什么总是对我情有独钟呢？因为我的家庭背景吗？但是如果我的身后不再有这座庇护我的花园了呢？她们还会在我身边吗？是因为我优秀吗？想到这晨独自笑了，我可并不优秀啊。晨想，这样的生活真好。</P>
<P>更多的时候，晨并不想这些烦人的问题，既然我是这个世俗社会里的一个幸运儿，那么，我该好好享受这样的生活，不是吗？晨坐在日本料理店里，看着匆匆过往的人们，想。</P>
<P>晨的脚下踩着的是一个个的光荣，诚如他自己所想的那样，他并不优秀，但是身后却始终笼罩着耀人的光环。</P>
<P>七</P>
<P>夜觉得自己似乎永远都是灰色的，他不愿意去面对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可是夜知道，自己的成绩并不好，只不过悬浮于好与不好之间罢了。夜对这一点也无所谓，他想，也许这就是命吧？！我注定了出生在这个不幸的家庭，遭受生活的苦难，然后长大，又过着早已注定的平庸生活。夜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想，或许真的，我永远都是灰色的——在这个斑斓的世界上。</P>
<P>夜皱着眉头，他在想自己的前途。世界上的路那么多，可是自己又到底要走到哪一条路上呢？幼年时的梦想似乎在那一夜间灰飞湮灭了。也许根本没有哪一条路是属于我的吧，我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人，只会在漆黑的夜里迷失方向，光明大道是属于别人的。</P>
<P>夜和她背靠背坐在夜晚早已沉睡的草地上。“你真傻”，当夜终于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时候，她说，“路在你脚下，知道吗？其实每个人脚下都有一条长长的路，只有不愿迈出自己脚步的人才是生活真正的失败者！生活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只要我们努力地走好，生活照样会赐予我们幸福的。加油，好吗？不要怕，你…还有我！”</P>
<P>“…”夜良久无言，紧紧握着她的双手却微微颤抖。</P>
<P>夜仍然是灰色的，但在面对自己脚下的路的时候，他不再心如刀绞，他想总有一天自己会走向光明的，光明和另一个世界同在。他抬起头，看看坐在前面的她，又低下头，把自己埋在书海里。</P>
<P>八</P>
<P>七月，高考终于结束。对于自己一点也不怎么样的结束，晨并不在意。看着几家欢乐几家愁的景象，晨冷笑，高考对自己来说，一点也不像别人说的那样重要，什么人生的转折，什么从黑暗走向光明，什么前途，在晨眼中都是可笑的。晨瞟了一眼成绩单，仰面倒在沙发上，什么都不想。“真可笑！”</P>
<P>晨从一开始对高考就没什么期待，他想凭着自己的家庭背景，这期待本身就是一种没有意义的东西。每次晨悠闲地抬头四顾埋头苦学的人们，总是摇摇头，轻蔑却同情地说：“可怜的人们。”——虽然他是知道这都是些于黑暗中苦苦挣扎的人。</P>
<P>终日的无所事事，晨突然有种生命被抽空的虚无感。他似乎在顷刻间明白了自己生活的无聊和空虚。路过学校，法国梧桐树边的露天广场上，晨总是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他受不了广场上一大群人黑压压把自己陷入题海的情景。“可是我又该怎么办呢？”晨对着学校里的人工湖怔怔地想，“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他应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是我，所以我根本不用也没必要像他们那样奴隶一样地生活着，我可以什么也不用做，我尽可以活得很好，人应该属于自己的世界，像皇帝永远不用点头哈腰，而樵夫就注定是一辈子打柴。”</P>
<P>晨觉得自己被流放了，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尽管事实上晨知道自己正在一步一步向世俗。</P>
<P>晨还是上了一所名牌大学。但父亲的关系网让他即使没有大学文凭，依然能傲立于很多人之上。</P>
<P>九</P>
<P>夜盯着被扔在墙角的揉皱了的成绩单，一句话也没有说，思绪的波涛已经平静了，“我尽力了，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可是我还是失败了，命运就是这么不公平！！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就知道人的一生是早已被注定了的。” 夜捡来扔开好几次的成绩单，慢慢展平，面无表情地盯着，思绪又涌了上来。</P>
<P>看着母亲筹钱的瘦小身影，夜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虽然这些年来夜和妈妈默默地生活着，几乎没有说过话，甚至夜在心里对母亲还有种莫名的仇恨，恨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个人世间，又遭受这许多苦难，可夜也明白，母亲沉默的背后是一种无声的负疚感，她用自己朴素的行动做着一件件让自己感动的事。夜还清楚地记得，那年冬天流行戴一种白色的围巾，细心的母亲亲手织了一条给夜，当接过围巾的那一刻，夜的鼻子一酸，但他终于没哭出来。他只是想，母亲是爱自己的，像她一样。</P>
<P>“妈”，很久了，几个星期，又或者是几个月了，夜开口叫母亲，“我真的没用，真的，是我没用，我想其实上天已经给过我机会了，可是我却错过了…或许我错的是人生。妈，对不起…”</P>
<P>母亲无言，却紧紧地抱住了夜，“夜，人生很漫长，或许下一个驿站就是你的归宿，所以要坚强地面对人生，知道吗？”</P>
<P>夜似乎又找到了生活的方向，或者说是继续走下去的力量吧。</P>
<P>可是母亲却倒下了——在一夜之间——永远没有再起来，她的癌已经到了晚期，可她却一直瞒着夜。夜永远都忘不了母亲离去时的眼神，母亲微笑着，眼神里流露着复杂的感情，是永远都难以割舍的亲情，是一直以来的期待，是放不下的关怀。夜崩溃了，眼泪一颗一颗地打在母亲的手背上，微微溅开来，像是一颗破碎的心。母亲离去了，一句话也没说，只留给夜一个永恒的眼神。</P>
<P>夜觉得整个世界轰然倒塌了。自己却丝毫也无能为力。生活中的一个个苦难接踵而至，汇成一片血红的海洋，旋涡不断从四面八方袭来，自己拼命挣扎，挣扎，却累了，无力再做任何反抗了，于是血红的海洋终于把自己埋葬。</P>
<P>那天晚上，夜靠在她身上，哭了一夜，像个受伤的孩子。夜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就是一个孩子，一个被抛弃在荒原上的孩子，在死寂的夜，恐惧地看着夜幕下一双双幽蓝的眼睛，只有无助和幻灭，只能哭泣。</P>
<P>“路在脚下…”夜回忆着她曾说过的话，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P>
<P>流火的七月，夜选择了南下，一个人带着孤单的行囊。</P>
<P>十</P>
<P>大学里的晨仍然是众人的焦点，他放肆地和一个个女性周旋着，过着甚至有时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生活。一天一天一天，晨只觉得自己沉浸在弥漫着法国香水的艳丽的幻境中，自己挥动着金色的翅膀，悬浮在空中，地上是一个个摆弄着石榴裙而媚态尽显的女人，空气中迷漫着邪恶的味道…</P>
<P>晨厌倦了。他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他想或许自己真的需要一个女人，需要她的爱，自己既然已经向世俗妥协了，那么至少应该让爱情来拯救另一个自己吧。回头想想自己这短短几年之间和女性的交往，说不清这交往本身到底是什么。她们一个一个地出现，进入自己的生活，又一个一个地消失不见，匆匆的来去之间，她们什么也没留下，就像秋天划过天际的鸟，渐渐地远去了，什么也没留下。</P>
<P>晨于是便真的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值得自己去爱和追求并或许真的能够拯救自己的人。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她，可是脑子里就这么闪烁着她的名字，她的身影，和关于她的所有模糊的记忆，晨想努力伸出手去抓住它们，可是只要一伸出手去，它们就黯淡了，远去了，晨摇了摇头，他第一次感觉自己陷如深深的无助之中。</P>
<P>晨终于找到了那个静静躺在角落的号码，“喂，是芙吗？是我，晨…”</P>
<P>十一</P>
<P>夜打工了，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里面对着陌生的人们做着陌生的工作。</P>
<P>夜经常莫名地感伤，为着一天天的生活。一点点沉淀的思念，走在宽敞的马路上，两边都是很高很高的楼房，一片一片的，把天空分割成丑陋的样子。夜觉得自己被世界抛弃了，可自己却仍然无谓地在这片灰色的天空下挣扎着。他喜欢在午后到偌大的公园走走，看看蓊郁的树木和缤纷的花朵，看着林荫道上私语的恋人，一群鸽子飞起，在苍白的天空下“扑腾”着翅膀，徘徊在城市的钟楼上方，然后渐渐远去，一点点直至模糊在远方的天边。夜觉得好痛，心中的一些东西似乎也随着这些鸽子渐渐远去，淡了，消失了…</P>
<P>夜开始给她写信，一封又一封，把自己的心情都写在洁白的信纸上，然后把厚厚的信投进墨绿的邮筒，把自己的故事寄给远方的她。她当然也回信，每封都必回。她善良地责怪他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又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她也告诉夜很多自己的故事，她说自己在大学里过得很好，生活到处有阳光，而且也很希望夜能开心起来。</P>
<P>三年了，两人靠着厚厚的信传递着彼此间的心意。工作很累，可是夜只要想到这些信，就不再觉得疲倦，每次的等待都成了一种守侯，夜觉得她已经是自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就像自己的血液一样。</P>
<P>夜想自己爱上她了，或许一直以来，自己就慢慢地积累着对她的爱了，虽然两个人之间从没有说过任何关于这方面的事。夜不敢，夜想也许这不过是自己的错觉…也许她不爱自己，而只把自己当朋友…也许会失去…可是夜爱她！</P>
<P>无数个辗转的夜晚过后，夜还是拿起了电话，“芙，我爱你，我们…结婚吧？”</P>
<P>十二</P>
<P>芙彻夜难眠，整个晚上脑子里都是两个男人的身影。他们对于自己都很重要，这一刻，自己生活中两个最重要的男人却有了冲突。芙忽然觉得自己无法面对他们了，可是她却不得不在这两个男人之间做一个残酷的抉择。</P>
<P>芙想自己放不开夜，她是爱他的。从小夜就给自己一种受伤的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向了孤僻的夜。也许是一种心灵的犀合吧。两个人特别投缘，夕阳下的回忆总是能让自己感动。其实芙早已隐约地感受到了夜若隐若现的爱，虽然夜从不提起什么，但两人紧紧相拥的画面却不断浮现在脑海。芙分明能感觉到夜“砰砰”的心跳。而且这三年，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城市，手中的信却从未间断过，每一封信都像是一颗温暖的心，无论自己走到何方，都不会孤单。芙知道，一直都知道，夜爱自己，而且自己也爱他，这种爱情与生俱来，又像是一种命运的契合。</P>
<P>可是芙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答应晨的告白，或许是一种虚荣，或许是一种需要，却并不同于和夜在一起时的感觉。晨身后的那金光让芙陶醉，让她无法拒绝，于是心灵的天平在左右摇摆中倾向了晨。芙喜欢坐在晨的跑车上，伴着所有人羡慕的目光，奔驰在蓝天下，一路欢畅，在黄昏之时赶到海边看日落，然后依偎在晨的怀里，感受晨温柔的怀抱…</P>
<P>芙原本以为可以幸福地靠在晨的胸前，怀想和夜一起走过的岁月。可是她并没有想到，几乎在同时，这两个男人都向自己求婚了，这…芙迷茫了，脑子浮现两个男人凶神恶煞的样子，他们发疯似的扭打着，撕扯着，一片一片地猩红向自己袭来…芙不禁打了和冷战，她想自己真的是要在两个男人之间做一个选择了。可是该如何选择？夜能让自己的心灵得到莫大的安慰，微笑在夕阳斜照的黄昏下，一同走过苦难的人生，可是和晨在一起，自己又明显能感受到世俗社会的阳光，哎…</P>
<P>一夜未眠，最后芙终于决定掷钱币选择了。国徽选夜，文字选晨，芙高高地把硬币抛起，那一瞬间，芙激动极了，她想自己是在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之间做了一个选择。硬币落下，芙慢慢打开手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P>
<P>“我爱你。夜，真的，我爱你！” 芙想：这是命运的安排。一切的一切，本就是一个凄美的童话。但是无论如何，童话里的公主永远是属于王子的。</P>
<P>十三</P>
<P>圣洁的礼堂，隆重的婚礼，两个人款款走向婚姻的大殿。顿时，鲜花和幸福拥抱了这个世界，晨缓缓地将钻戒戴在芙的无名指上，“芙，今天你是我的新娘～！” 芙甜蜜地笑着，靠在晨的怀中，小鸟依人。</P>
<P>“晨先生和芙小姐喜结莲李，并愿意永结同心，相伴一生。”</P>
<P>教堂的钟声悠悠响起，荡向遥远的天际，给人无限的空白。</P>
<P>十四</P>
<P>远方的钟声传来，夜躺在床上，记忆涌现。</P>
<P>少年时的相依相偎，落榜后的徘徊挣扎，南下后的牵绕彷徨，第一夜的刻骨铭心…芙依偎在夜赤裸的胸膛上，“我爱你，却不能嫁给你，但是记住我永远属于你，就像我的第一次。”</P>
<P>夜慢慢睡去，记忆远去，渐渐迷糊，永远不再回来</P>

ボ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