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言悦耳】长篇小说《城市歌手的情人》第九章《结伴同游》

李佰忠

第九章  结伴同游

报纸证实，花都这一带并没有出现感染副伤寒的病例，人们也就放心起来。到周六的时候，工友们还是涌到“相约2000”酒吧里唱歌跳舞，王顺生的新歌《情感副伤寒》在酒吧唱出来后，工友们又是一阵欢喜，好多人要他把歌词拿出来，好抄下来传唱。

　　此时天气转变，经过好一阵子的闷热之后，终于转凉爽并且又下起雨来了。这雨一下就似乎不想停，整天都湿漉漉的，让人心情也不爽。

　　天气不好，王顺生又想起在大学的时候，每到春夏季，下起连绵的小雨时，自己就爱在窗台上对着雨发呆，每当雨停了之后，就会到校道上闲逛，胡思乱想，想完了之后回到宿舍，写一点诗词或者闲散的小文章。自己文词方面的才能，也就是这样长期锻炼出来的。有时候心里情绪多了，要倾诉了，一个晚上能写出十几首短诗，或者一口气写上两三千字的抒情散文。当然，这一些文思泉涌的情怀，都是因秦郡而生。

　　是的，跟她的交往不顺利，心中的爱慕遇到了阻挡，便唯有文字和歌曲才能宣泄。

　　那时候一个月能慢慢的琢磨出一首歌来，有时候能作两首，当然，也有整大半个学期才写出一首歌的情况。而现在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倒是产量飙升，几乎每一个星期都能够作出一首新歌来。这倒是令人欣喜的。

　　想着想着，王顺生又拿起吉他，轻轻的唱了起来：

　　昨日里天下着雨，

　　街道上一片模糊。

　　朦胧中似乎看到，

　　有谁在雨中漫步。

　　天又下过了雨，

　　天也知道我不想输。

　　眼又浸满了泪，

　　眼中透出我心顽固。

　　爱情何处是归途，

　　单恋谁赢又谁输。

　　到底是你最狠心，

　　让我情感很无助。

　　爱一个人真苦，

　　总不见得情可复苏。

　　痴一份恋真俗，

　　却已难得再返当初。

　　爱一个人真苦，

　　爱一个人真苦。

　　爱着你真苦，

　　你是否清楚。

　　……

　　菲想皮具厂大量的招人，规模几乎比先前翻了一倍，已经有两百多人了。王顺生他们所在的宿舍也住多了两个人，分别是一车间的领班肖浩和销售部的小丁。其他普通工人的宿舍，更是每间都住了八个人以上。一楼的工人俱乐部活动室，也全改为宿舍了。女生的独立宿舍楼也同样出现了满员的情况。

　　宿舍刚调整好，中秋节就到了。厂里原本说要搞一个晚会，可是由于下雨，大家又忙于开工，没有时间排练，就取消了晚会，改为放半天假作为庆贺。

　　王顺生的工作又稍稍忙了起来，厂刊固定是要做的，而为了宣传中秋放假，他也出了两版黑板报。由于菲想皮具厂需要打出自己的品牌，设计部设计了很多新海报，都要王顺生去写文案，都是写一些漂亮的广告语。而这些广告语又被刘淑娣改来改去，直到临印刷时，才确定下来。

　　中秋节这天一大早，王顺生刚入到行政楼楼梯口，旁边销售部的办公室就跑出来一个人，正是梅香。她跟王顺生打了一下招呼，然后压低声音问：“下午放假你有什么安排吗？”王顺生说：“没有什么安排啊！”梅香嫣然一笑，说道：“没安排就好，下午跟我们去洪秀全故居参观。”王顺生“嗯！”了一下，心里却思索：下午到底有没有时间？应该没有别的事情了吧，宣传室的工作再多，也得放假的。

　　梅香看他迟疑，就问：“有事情？”王顺生确定没有什么安排，就点头说：“行，跟你们一起去。还有谁在一起啊。”梅香眨眨眼，说道：“下午你就知道。”然后转身就溜进销售部去了。

　　王顺生上了楼，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刚刚打开一些文件，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王主编，到秘书室拿你的稿件，已经打好了。”原来是秘书室的余小雨打来的。

　　王顺生赶到秘书室里，余小雨把四张打好的样稿，还有一叠原稿交给王顺生，说道：“都打好了，你拿回去校对吧。”

　　王顺生说：“好的，谢谢了。”然后接过样稿和原稿，正要转身走时，余小雨忽然小声地问：“下午放假有空吗？”

　　王顺生脱口而出：“没什么安排。”忽然想起，已经答应梅香要去洪秀全故居参观的了，连忙改口说：“哦，已经有安排了。”

　　余小雨的眼神开始时是一阵欣喜，转而又有一丝失望，不过很快就恢复原状，微笑着说：“有什么好节目啊？”

　　王顺生就说：“跟梅香她们去洪秀全故居参观。”

　　余小雨脸上是一阵难以琢磨的神色，转过头去，说道：“哦，知道了。行了，你先拿回去校对吧。”

　　王顺生便拿了稿子回来，开始校对。可是没校对好几段文字，电话又响了。

　　“王顺生，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原来是刘淑娣打来的。王顺生心里一阵紧张，心想刘经理找了，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于是赶紧跑上三楼去。

　　刘淑娣正在办公室里，果然神色有些凝重。

　　王顺生轻声的说：“刘经理找我？”

　　“嗯，坐下。”刘淑娣喝了一口水，然后就准备说话了。王顺生也做好准备，要迎接她的滔滔不绝了。

　　“顺生，近来呢我们菲想皮具厂不但招了人，而且跟狮岭另外的三家大厂结成了战略联盟，我们有些订单生产不过来，可能就要转给其他工厂生产。因此，以后我们办的厂刊《飞翔》报，就不仅在咱们厂里给两百人看，而且要发到其它工厂，那就是有一千几百人看了。我们不仅要印刷几百份，而且要印刷两三千份，除了要给工人看，我们还发行到经销商、加盟商以及合作商，甚至是我们的消费者。所以在厂刊的质量上，你要把好关。到时候我会安排其他几家工厂的工人也给你投稿，提升稿件的质量。回去你落实一下，列一份栏目表和征稿函，我到时候送给他们。

　　第二件事情呢，就是我们菲想品牌的‘菲系列’和‘翔系列’的产品，在市场上反映还不错。我们希望在这次秋交会上，能够获得广大合作商的认可，我们希望国外国内市场一起打。既然这样，那么我们除了在产品上要以国际顶级品牌为榜样，设计超一流的产品外，在外观上，宣传包装上，我们也要设计得典雅，大方、时髦。我这里有几本时尚皮具的杂志，得空你拿去看看。”

　　刘淑娣一说话果然就是滔滔不绝，说了这两个问题之后，才停顿下来，王顺生也才得以回应，说道：“好的，我会认真学习一下。”

　　刘淑娣迟疑了一下，似乎要说点什么，又没有想出来。王顺生就问：“这杂志是现在给我吗？”

　　刘淑娣“嗯！”了一声，却没有动身去拿杂志，而是缓着声音问：“哦，今天是中秋节，虽然不能回家团圆，也该打个电话回家。”

　　王顺生不知道刘淑娣怎么会谈起这个工作以外的事情，连忙点头回应说：“嗯，是啊，晚上打。”

　　刘淑娣又问：“下午放假，都有节目安排了吗？”

　　王顺生说道：“嗯，我们工友们约了去参观洪秀全故居。”

　　刘淑娣“哦！”了一声，说道：“原本还想叫你帮个忙的。”

　　王顺生就问：“要我帮什么忙呢？”

　　刘淑娣说：“我在花都区置了一套房子，准备这几天买些生活用品，东西多想找帮手。算了迟一点吧，不谈这个。哦，听说你在狮岭镇这一带挺出名的，大家叫你‘狮岭打工歌手’呢，我上周六顺路经过酒吧，看了你唱歌，果然不错，有点歌星的味道。”

　　王顺生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是闹着玩的，你怎么也去了？”

　　刘淑娣说：“那天我们在镇上跟同行吃饭，有人说起有个酒吧有歌手唱歌，这歌手是来自菲想皮具厂的员工。结束吃饭后，我特意走过去看，那时候你唱得正欢。听你唱了两首歌之后，大家又跳舞。我怕厂里的员工认出我来，就先走了。你写歌作曲还不错，以后有意在这方面发展吗？”

　　王顺生就像隐私被窥视了一样，忸怩不安。自己作为一个员工，背着领导做一些在外面赚钱的事情，却又被领导知道了，不知领导会怎么看？他心里很忐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圆满回答。迟疑了一会，瞄了一下刘淑娣，而刘淑娣却是一脸的和善与笑意，并无半点责备的意思。他于是说道：“我都是闹着玩的，我去唱歌了，工友们去消费就可以优惠。”

　　刘淑娣点点头，忽然又问：“那你有酬劳吗？”

　　王顺生一下子大窘，不知该不该如实回答。唉，其实刘经理应该会看出来的，还不如老实回答好了。于是说道：“嗯，唱一次一百块钱，不过只是周末才去唱一次的，不影响工作。”

　　出乎意料的是，刘淑娣也没有说他的不对，反而竖起拇指来，说道：“不错，把自己的专长和爱好转化为经济价值，有想法。老实说，我很欣赏你这样的气魄。”

　　王顺生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又想：刘经理说话果然爽直，其实这哪里是我自己有气魄，完全是梅香帮忙的。哦，刘经理和梅香的性格真有些相似之处，会立刻问到我去唱歌有没有酬劳。不过刘经理说欣赏自己，也不知她是否就只是欣赏，而没有别的想法，我得小心的应对才是。

　　想了一会，王顺生才回应道：“其实，这都是生活所迫，我的负担比较大。”

　　刘淑娣点头说：“我明白，往往艰辛一点的生活，会令一个人更加成熟。我也是生活磨出来的。我刚出社会，也是穷苦。你只要用心生活，努力工作，不学那些富家子弟无所想作，我看好你的未来。”

　　王顺生心里一阵欢喜：以前跟刘经理说话，都是听她居高临下的指示、吩咐、教训。现在居然可以用平和的语气说欣赏我，说看好我的未来。是啊，只要自己慢慢地努力，做出一些成绩来，人们对自己的看法会慢慢改观的。

　　王顺生这样一想，思维又跟不上了，忘了怎么回答刘淑娣。刘淑娣倒是用了一种颇为柔和的目光看着他，说道：“好好干吧，希望以后对菲想厂做更大的贡献。”

　　王顺生思维不敢再乱想，顺着她的话，说道：“是的，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刘淑娣又跟王顺生聊了几句生活上的事情，直到桌上的手机响了，才结束谈话，叫王顺生先回去。王顺生拿了三本时尚皮具杂志，心情舒畅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中午的时候，大家草草吃过午饭，梅香等人已经买了一些水果和饮料，准备着要出发了。

　　王顺生在宿舍里也不知该收拾什么好，他问阿福，下午去游玩的有多少人。阿福就说，这次中秋节的活动安排，都是各自组织。有人去广州市区玩，有去登白云山的，有人去花都市区内逛街购物，有人去附近的盘古神庙玩，也有好多人去洪秀全故居参观。去洪秀全故居参观的人中，又分了好多小组。当然，还有很多人不想去玩的，留厂里休息。

　　过了一会儿，有人在楼下叫喊，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梅香。王顺生跑出阳台一看，楼下有几个人在等着了。

　　王顺生和阿福都下去了。这一组人中，男的有肖浩，女的有梅香，还有两个是新来不久的，其中一个是阿福的妹妹，叫谢福儿，另一个是刘媛的老乡，叫做刘薇。

　　洪秀全故居离狮岭镇没有多远，梅香带着大家去坐公共汽车，此时工厂里各组人员也开始出动去找自己的节目了。车子走了一段修整着的道路，穿过一条铁路，又走了一段偏僻的村路，然后道路越来越开阔，接着是一口宽阔的池塘，池塘边上一座具有岭南乡村特色的民居就在眼前了。

　　几个人先后下了车，大家看这民居很有特色，门额上写着“洪秀全故居”五个大字。王顺生感叹地说道：“这是咱们客家人的优秀人物，来狮岭这么久了，现在才得以第一次来拜访他。”而此时梅香则在一边喊道：“来，咱们照个像，我拿相机，你们谁站过去。”

　　来参观的人有不少，里里外外的人，不停的观看，又不停的拍照留念。这里不仅仅是一座普通的民居，有池塘、有垂柳、有小径，前前后后像一个花园，而到处都有一些游人。

　　大家先是拍个人照片，拍梅香的照片时，由王顺生抓相机。他从相机的透视框里，看到阳光照在梅香的脸上身上，显得很有一番美丽。她撇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王顺生看得呆了，右手一下子摁下去，“咔嚓”的一声就取了一个镜头。

　　拍完之后，梅香大叫：“顺生，过来一起合影，阿福你帮忙抓一下相机。”

　　王顺生说了声：“我啊？”正在迟疑间，阿福已经一把抢过相机，趁机推了一下王顺生，轻声说：“还不快去。”

　　王顺生到了梅香的身边，两个人并排站着，刚展露出笑脸，阿福就摁了一下快门。然而他却说道：“再来，你们准备好啊。”王顺生和梅香都伸手指做了个“V”字形的动作，阿福又拍了一张。

　　王顺生觉得拍得差不多了，梅香却喊道：“阿福，最后拍一张。”阿福便数：“好，一、二、三！”

　　数到“三”的时候，王顺生忽然感觉头上被敲了一下。他不知道阿福拍好没有，扭头一看，梅香正缩了手回去，哈哈大笑着跑开了。原来是她捉弄。

此时阳光又映在梅香的眼中、牙齿上，闪烁着光芒，身上也金灿灿的。王顺生感觉，梅香真是一个阳光的女孩。

　　王顺生被捉弄了，也傻傻的笑着，他追了两步，梅香又大笑着跑开了。

　　王顺生又追了两步，她已经笑着跑进故居的大门去了。阿福又叫他妹妹谢福儿抓相机，他要和王顺生照一张合影。

　　两人刚照好合影，路口又来了一群人，也是菲想厂的。王顺生认得几个，其中有个特别眼熟，定睛一看，原来是余小雨。

　　余小雨她们走了过来，同行的还有阿丁、大兵等人。阿福走前去打招呼，两队人马中认识的人都打起招呼。余小雨走到王顺生面前，微笑着说：“呵，你们还早到呢！”

　　王顺生说道：“是啊，也刚到一会。”此时故居大门内忽然有人喊：“顺生，快进来，有好东西看啊。”原来是梅香的声音。

　　王顺生对余小雨说：“走啊，咱们进去参观。”

　　余小雨说：“好啊，你先进去吧，我们在门口留个影先。”然后她就返身回到她们那组人中，准备拍照了。

　　王顺生进去故居大门内，跟着梅香看洪秀全的图片和简介。梅香问道：“阿福他们还不进来？”王顺生说：“跟余小雨、阿丁他们在外边。”梅香说：“哦，他们也来了。等下我们看看菲想厂来了多少人，都凑在一起合个影。”

　　一会儿阿福他们也进来，大家里里外外参观了一通，又碰到一队本厂的工友，大家都参观完了，出来外边小店买了点纪念品，然后准备集中，三队菲想厂来的工友们都聚在一起合影。

　　大家开始排队，女的在前男的在后。一阵挨挤过后，阿福叫一个游客抓相机，自己跑回队中合影。待拍了两次之后，王顺生忽然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梅香。

　　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夕阳快下山时，就坐车回厂里了。在车上时，王顺生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给秦郡发一个祝贺。今天是中秋节，怎么能够忘了她呢？

　　他看了看坐在身边的人，原来是梅香，她累得有些困了，闭着眼休息，而脸上则是一副优雅满足的神情。

　　的确，梅香这次来洪秀全故居，玩得很开心，就像一个阳光般的女孩子，那么活泼可爱。这些特点是在厂里看不出来的。

　　王顺生回头去看了看夕阳下渐渐远去的洪秀全故居，却发现车后座有人看他，原来是余小雨。她似乎有些疲倦，眼睛很快就闭上了，看来是累得打瞌睡了。

　　王顺生倒是一路精神，到了工厂之后，他没有立刻回厂子里，而是在小店停下来，准备打电话回家，也打电话给秦郡。

　　先打了一个电话到邻居家里，然后叫邻居喊父母来听电话。接着他又准备打电话给秦郡，不过心里却又犹豫着：到底是直接打电话给她好呢？还是打她的传呼机，让她回电话好？这中秋节，除了简单的问候与祝福之外，还能说点什么好呢？这可没有准备好话题啊。只怕通了电话之后，很快又要陷入谈话的僵局。

　　是啊，说什么好呢？她可能在跟她的亲戚团聚吧，打电话会不会影响她呢？打传呼机她又方便不方便复机呢？算了，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还是不说吧，在传呼台给她留一个言就行了。

　　王顺生打通传呼台，叫服务员留言，就是祝秦郡节日快乐、工作顺利、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给她留言，她什么时候有空了方便了，可以随时去听，这就避免出现准备不足而谈话陷入僵局的情况了。

　　这思维一旦拉开了对秦郡思念的序幕，似乎就难以收拢。王顺生一路想着秦郡，慢慢回到工厂，上到宿舍，冲了凉之后就坐在床边吹风扇，可是头脑中还是想着一个人，牵挂着一个人，思念着一个人。是啊，曾经的中秋节，他和秦郡，还有很多同学，在校园草地上看月亮，削水果，吃月饼，弹琴唱歌玩游戏，那是多么快乐的日子啊。

　　——可是，那些快乐有多远了呢？有很远了吗？不远，那些日子就在笔记本上，就在诗歌册子里。

　　王顺生把写满诗词的笔记本拿出来，一边翻看一边回忆。他看到以前有一次中秋写的一首叫《月光》的短诗，挺忧伤的，不如填上个调子来唱，一定很好。

　　王顺生把原来的诗词稍作改动，以便更加适应演唱，然后谱了曲子。

　　此时阿福等人上楼顶去开柚子拜月神了，而王顺生忙了好久，也终于整理好一首歌，心里一阵兴奋，拿起吉他就轻轻地唱了起来：

　　洁白的月光，

　　柔和的月光，

　　从山头边慢慢的爬上。

　　夜风的清凉，

　　草花的忧伤，

　　吸引着我缓缓的闲逛。

　　我弹着琴轻唱，

　　你走着路彷徨，

　　我们的影子从远而近的相向。

　　我的心有一点紧张，

　　你的眼没半点惊慌，

　　我们一起用石子敲开湖心的波浪。

　　你说把过去遗忘，

　　不要再去多想。

　　你说做一个朋友，

　　不必再去感伤。

　　我只能无语，

　　只能用琴声掩饰着绝望，

　　看着你远去，

　　身影写满了淡淡的月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