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故土

廖悦彤 · 发表于 2009-6-28 14:01:01

食物故土

  总是很饿，但是总是什么也不想吃。最近一直不想吃肉，看到什么肉都怕。今天中午做完一场婚礼主持，酒店经理请我吃饭，问我想吃什么菜，我说没有关系，但是不要肉，于是做了一个青菜和一个红薯鸡杂煲，拿了一碗火饭，还上了一个鸡骨草骨头汤。我样样都吃了点，米饭基本上没有吃，最后每盘基本上剩下三分之二。我是个不愿意浪费的人，吃东西不分贵贱，但是点了的就得尽量吃完。如果是自己点的餐，我是无论什么没吃完也会往家里带的，（当然要是自己吃的才带，太多人吃的就感觉不太卫生。）这次是有一大群人看着，我真的不是很好意思叫人拿饭盒。

其实，我们每天吃的很有限，能刚好吃完就好。菜点得太多不代表你这人多了不起，而给人感觉浪费，不懂珍惜。想想这一餐饭需要劳动人民洒下汗水，再想想在一些穷苦的地方还有多少人没有饭吃。

  去到大西北，光秃秃的山和土地除了黄土外，就只能见到裂开的大大小小的沟壑。紫外线强，日照时间长，风沙大，随时要把口罩带在身边，风沙大时天地昏暗、日月无光。火车徐徐开动，我能看到地上隔三差五一个又一个妇女，她们汗流浃背在干着农活，听到火车行驶过来抬起头张望。还能看到一些房子，参差不齐，房门外小孩子一大群跑出来看火车，一个老人拖拉着，光着脚丫。这群小孩子年龄参差不齐，最大也应该只有六岁光景，这正是上幼儿园的最佳时光，最小的应该只会走路。大人们到地上干活了，小孩子们从学会走路就要自己找伙伴玩乐了。如果在我们家里，这些小孩正是宠成小皇帝的时候，吃的买最好，玩的买最贵，学习的更不用说。而这些小孩，他们仿佛每天能看到来往经过的火车就是快乐的事。

  同住一个包间的一位先生告诉我，他们吃水很困难，更不用说能洗澡了。洗澡最多只能找到河或者小溪擦一擦，天冷时可能整个冬天都不洗一次。在这个地方，少数民族多，没有计划生育，基本上每家都有两个以上小孩。他说这里人信息比较落后，也没什么娱乐方式，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日落后就是夫妻娱乐的最好时间，娱乐的低价就是产子。信息不通的地方便穷，穷的地方孩子出其多。

在火车的第二天晚上经过一包间，无意中听到一句新丰话，我停下来问：“你们是新丰人的吗？”一男一女看着我，良久才发一句话：“哟！在这里还能遇见家里人，来坐下聊聊天，坐火车可太无聊了。”女人拿出一些食物给我吃，还给我削了一个苹果，牛肉干、饼干、其他水果，他们说带了太多食物两人吃不完，叫我多吃点，我生怕浪费没有拒绝。我人生中最不懂得的就是拒绝。

  聊天中得知这是两姐弟，姐姐随夫于宁夏工作，居宁夏、内蒙古五六年时间，现在怀孕四个月，欲回家待产。身体不好医生建议别坐飞机。弟弟乘机来宁夏拉了姐姐然后一起坐火车往广州方向走，真是姐弟情深。

      虽然丈夫在西北生意做得大，女人也喜欢宁夏这个美丽、安静的城市，可她还是没有选择买房定居宁夏。她说根在南方，想着的是南方，叶落归根，年老了要回家买一块地，盖一个农场，种花草、养鸡、鸭、鱼，过回农家生活。

   外面再好再美，只是旅程，一站一站只能看和感受，最终眷恋的还是生养自己的土地。我想起了妈妈，生养我们三姐弟，身体每况愈下，整天叨叨我要结婚生育。以后，她再叨我，我再也不还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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