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与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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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与老歌

黄绍福

      草坪的前面是个大水塘，水塘里没有种上莲藕之类的东西，自然也少了 “一片碧绿”、“白色的莲花星星般点缀其间”的情趣。只有一些纸屑和生活垃圾也星星般浮沉着，远远看去，倒也是一种怪异的风景。

      与草坪正对的大水塘边有一栋狭长的两层小楼，不知什么时候起，楼顶中央树起了一个大广播，每到下午五点至六点期间，广播里便会传出一些革命战争年代或社会主义大建设时代的古老歌曲。也不知什么时候起，就在这个时间里，水塘边的草坪上总会出现一位白发斑斑的老人。老人什么也不干，只是静静地站着或坐着，用心地倾听，自我陶醉在音乐中，直到播音结束，才悄然离去。

      老人的行为引起了一少年莫大的兴趣，于是，在某一天，少年靠近老人，小声询问道：“……你喜欢这些歌？”

      老人没说什么，只是用头轻轻地点了点头，注意力仍在那悠扬、激荡的歌声中。

      “这些老歌真好听。”少年说。

      老人回头认真地看了一下少年，赞许般点了点头。

      “但这些歌没有现在流行的新歌那么好听。”少年继续说道。

      听见这话，老人猛然转身，面对着少年，那神情极为振惊，振惊之中又带有些许愤怒，但他没有生气，神情也很快恢复了过来，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没有老歌，哪有新歌。”

      少年正想争辩，可老人已转身专心地听他的老歌不再理会他了，少年只好怏怏不快离去。

      回家的路上，少年反复琢磨着老人的那句话，隐约中似乎懂得了什么，又似乎不太懂，但他想他终究是要懂的。

      

      注：出之本人手稿《等待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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