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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青春小说] 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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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 (1)
——神,这个世界真的有童话吗?
——孩子,我非常抱歉。
——那童话有可能出现吗?
——它一直都存在,孩子。
——那它在哪?在森林?在山川?还是在浩瀚大海的深处?
——它就在你们身边,孩子,只是在另一个空间,你们无法触及和超越的空间。
——那我们是如何知道这些美好的故事的呢?
——通过你们纯善的心灵,我的孩子。
I
在很久很久以前,具体来说也就是二十多年前……不要砸我,请听我把话说完。
你知道吗,其实每一秒都很久,每一秒都永存于这个宇宙,我们看到的时间是钟表的显示,是日出月落,花开花谢,而实际上我们所经历的这些时间,都是一个个相互连接而且永远不会消亡的点,就像在海边金色的沙滩上我们留下的那些足迹,它会留在那里。真正消失的,并不是时间,而是我们如海潮般的遗忘。
再简单一点来说,我们经历的每一秒,经历每一秒的无数分之一,都留下了一个真实的我们,就像一部卡嚓响着能要人老命的摄象机,每一张胶卷都留下了我们的投影,而且会永远记录在那。所以,二十多年已经在时间线上留下了无数的我们,这真的是一段很漫长的旅途了。
现在你是否懂了呢?好吧,暂且不论你是否真的相信,因为仁慈的神给予每个生命都有着追求自由的神圣权利——可我只希望你能体会到我所说的意思,哪怕是那么一丁点儿意思,哪怕你只是仿佛察觉到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头一掠而过,那就够了。可是如果你连一丁点意思都不能体会到或者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要命的摄象机的胶片,亲爱的,那就请读到这里为止吧,合上书,先去隔壁书柜找一本关于摄象机的使用说明或者随便什么印刷品。千万不要勉强,不然你很有可能会在不久之后,因为这个现代童话里那些疯狂而又离奇的情节与思维抓狂。那样的话会让无数个我都伤心不已的。
让我们开始这个故事吧。
很久很久以前,故事的主人公们出生了,我们先把关注的焦点放在两个人身上。他们不是出生在城堡里有着金黄色卷发的王子,也不是出生在马厩里能一掌拍死头灰熊的骑士,这只是两个很普通的男生,跟我们一样,他们也是看着美少女战士和七龙珠长大,也要背着书包上学堂,也经常被老师关小黑屋,也喜欢把寒暑假习题集偷偷的撕上几页,也会跟着漂亮女生后面尾随上半天直到迷路。
那个喜欢把牛仔裤剪得能用腿毛测出风向的男生叫林晓爽。但一般人们都叫他林晓。把他名字最后那个字去掉不要出于两个原因。
一是他身边的人都因为他名字的原因而不敢与他做一些比较刺激的活动,比如幼儿园的时候老师组织小朋友互助荡秋千:一个小朋友坐在秋千上面,另一个小朋友推,然后互换。花骨朵们玩得都很高兴,惟独到了晓爽和别人玩时出了问题。那时候晓爽负责推一个小胖子。晓爽是位热心的孩子,从被生出来时就是了,他在推秋千的时候非常认真,他越推越有劲,越推越投入。坐在秋千上的小胖子高兴的得意的笑,说,瞧我荡得多高啊,荡得多高啊。随着小林晓的不断认真,那小胖子越荡越高越荡越高,眼看着那秋千快变成海盗船了,眼看着那秋千快成卫星发射台了,小胖子慌了,他不想变成人造卫星,于是紧抓着秋千对林晓爽大哭大叫起来:“哇啊啊啊!爽!放我下来!爽!爽!爽!救命啊!”旁边的小朋友羡慕极了,阿姨也挺高兴,他们都心想,小胖玩得真高兴啊,爽得都哭了爽得都喊救命了可见是彻底爽翻了。半小时后,阿姨终于察觉这情况不对劲,恍然大悟,吓得只差拨119救人。小胖子整下来的时候足足瘦了十斤,哭瘦的,放学时他爸妈楞是不敢领。林晓爽长大之后这样的悲剧还是不断上演,比如他载同学骑快车,比如他和别人练习散打,太多太多,罄竹难书。
二是因为他这个人名字犯冲,因名为晓爽,与小爽同音,所以导致他在某些方面很不爽快,这在古代玄学里是有研究的。就像有些人会取二狗,山猫之类的名字以求平安,又比如有人将生辰八字加上名字刻在乌龟王八的壳上再放生回水中,用以祈求免遭溺难。晓爽不爽快的地方就在于对异性的接触上。他活了这么多年,一见漂亮女生就会莫名其妙的紧张,有时鼓起勇气去夸别人,张口就是:“你长得真漂亮,跟小叮当似的。”有一次有个女生实在是漂亮得跟七仙女似的,特别是眼睛和眉毛,那简直要了林晓爽的命,朋友鼓励他去套近乎,去夸那女生的优点,他点头唱诺,移得和那女生坐很近,准备了半天,张口就说道:“闺女,你脸的上半部分长得真好看,你在非典期间应该很受欢迎吧。”那女生听了后,差点哭出来,柳叶眉轻颦,朝他骂了句英语,他都没听懂。他唯一一次被女性搭讪是在一酒吧,对方问:“小姐,你是哪儿人?”林晓无奈的说:“大姐,我是男人。”
曾默说,要是别人跟他说石油降价了,布什和萨达姆结婚生儿子了,他都信,但千万别骗他林晓爽交女朋友了。
因此,基于这两点原因,林晓爽只许别人叫他名字的前两个字,林晓。我们也就这么称呼他吧。我们都是有礼貌的孩子。
那个与林晓不同,有着极好女生缘的男生叫做曾默。默,黑犬也。曾默确实就像只与黑夜浑然一体的犬齿类动物——狼。虽然林晓通常只觉得曾默是色狼。
林晓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某女厕门口,一群长相各异的女生对他挤眉弄眼动手动脚,只差把他拖进女厕所施暴。而他荣辱不惊,表现得纯情有如小白兔。可是当他应付完毕进入男厕时,脸上却突然全无了笑容,林晓顿时只觉他的身后仿佛出现了暗灰的背景,孤独得让人颤抖。
林晓认为,将曾默放在战国,他会成为一个侠客,因为他有帅气的外表和一颗冷若冰石的心。林晓又认为,将曾默放在唐代,他会成为经常出没烟花之地的诗人,因为他有着诗人般忧伤的气质和迷人的才气。林晓也认为,将曾默放在抗战八年时,他会成为铁道游击队或者敌后武工队的战士,因为他有过人的勇气和贴心的仗义。林晓更坚定的认为,将曾默放在宋朝,他必定会成为西门庆。
所以林晓说曾默就是一禽兽。还把曾默的名字写成“兽黑犬”。用这一证据更进一步证明曾默从里到外兽得浑然天成。
不过曾默身边确实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女子,但他不喜欢高中的女生,与异性在网上聊天时,他必先问对方有没成年。林晓看见曾默身边的女子,有着热情或寒冷的妆,穿的布料严重不达标准数量。
当然,我可不想把他们俩的故事从他们出生时开始说起,我想你也没耐心听那么久,我更不愿意让你认为我是一位戴着碎花头巾唠叨个不休的老婆婆。我就从他们高考那段时候开始说起。是的,童话里,也该有**的高考。噢,神,请原谅我这一句粗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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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 (28)
田儿走了一个月。
如她所愿,我和张雨现在很好很好。
朋友们因为她的离去而伤心,这个田儿,带走了这么多人的爱啊。
这些日子里,我不断的做着同样的一个梦:
我抱着她,坐在漫天飘舞的雪天里,她幸福的看着我,微笑。
一切重归于纯洁的白色。
我爱你,田儿。我说。
田儿爱你。她说。
我轻轻吻她的额头。
她长长而美丽的睫毛,温暖的泪滑过。
那漫天飞舞的大雪啊。
她长出了洁白的翅膀,她用羽翼拥抱着我,我的怀中,安静的睡着熟悉的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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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在你与我之间,
可你,却没有给我一个机会,
最后的机会,
对你说一声,
我爱你。
我一直,从心底深深的爱着你啊。
在最后,你都要我好好的去生活,
和雨幸福的在一起,
你在天国,会祝福我们吧。
我会听你的话,
永远不会忘记。
白痴,你干嘛那么高尚。
儿时的记忆还在那里,
往事历历在目。
我的世界依然停留在有你的空间。
今年的雪真的很美,
是你变的吧,
在天际翩翩起舞。
哥哥好想你。
哥哥很想很想你。
你就这样离开我了?
那是你在亲吻我吧,
像落在我脸上的雪花,
却静静的消融,
在我微笑的时候,
你都没有提醒我一下。
那留在我脸上的水珠,
是晶莹的你,
还是我,
无法停止的眼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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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 (27)
你是天上的天使,
还是水中的精灵?
上天让我遇见你,
还是派你来到我的身边?
是上天给我的恩赐吧。
不然我的生命怎么会如此美好呢?
伤心的时候,
迷茫的时候,
你总陪在我的身边。
为我唱着动听的歌谣。
你的笑容,
是我一生的最爱啊。
你美丽的容颜,
动人的眼神,
都是那样生动的刻在我的心里。
还有你生气时撅起的小嘴。
你的面容还如此清晰,
可我却从此失去你了。
多么纠缠的感情,
就这样的结束了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呢?
就因为你对我的爱吗?
至少,让我陪你走完最后的一段,
也让我,为你唱唱你爱听的歌,
讲你,喜欢的童话。
可你,却没有给我一个机会,
最后的机会。
你对我的感情,
我从心里最深处知道。
我对你的爱,
你也应该明了。
在我的生命中,
你是我最爱的人啊。
没有隐瞒和自私的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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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晓晓哥。
也许,你知道后,会真的因为害怕失去而爱上我,然后陪我幸福的走完我生命的最后一段旅途。可是,我亲爱的你,田儿不能陪你走完你的人生啊,当田儿离开你后,你又将如何重新去爱上张雨呢?这对她,也太残酷了啊。
所以,我清楚的知道,你不能失去张雨,因为,她才能给你一辈子的幸福。
而田儿,只能永远的做你的妹妹。
这是早已注定的吧。
晓晓哥,不要责怪我欺骗了你,好么?
那天在电话里,我骂了你,那是我第一次骂你吧,可是那时候我真的很担心你啊,我在医院里给张雨写了很多信,她真的是个好女孩,当她告诉我,她依然深深的爱着你,并要为你放弃她现在的一切时,我真的非常确信她可以给你幸福,就像田儿想给你的幸福一样,甚至,还要超过田儿所能给的。因为,她才是你从内心深处,深深爱着的人啊。可是你却那么的犹豫,你让我很慌张,你知道吗,你不能错过她,因为田儿只希望她能在你身边。
以后,不要再和张雨吵架了,你是男生,要让着她一些。你要多表达自己的感受,不要把那些想法深深埋在心里。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她会理解你,因为,她也深爱着你。
答应田儿吧,田儿没有求过你什么,是吧?这一次,田儿拜托你两件事。
你要好好的爱着张雨,不弃不离,与她偕老。这个世界上,完美的爱情太少了,而你要经受住各种考验,无论生活给予你怎样的苦难和磨练,你都要紧紧的牵住她的手,在她身边,陪她一起走过。
你曾说,你相信美好的爱只会是短暂的。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你的无奈,像小孩子一样的害怕受伤。你不是不相信爱情,你只是在压抑着自己,因为你怕,是吧,你害怕你与张雨的感情会像别人那样匆匆的开始和结束。我一直很想告诉你,爱是美好的,爱也会像童话故事里的那样,永恒而又幸福。
因为田儿爱着你,田儿相信自己的爱。田儿因爱你而快乐,田儿喜欢看你天真的笑容,那是多么纯洁多么让人觉得美好的笑容。
你很爱田儿,是吧?虽然那只是兄妹之间的爱,但是田儿相信这也是爱啊,所以每当想到这里,田儿都会感到温暖而甜蜜。
你也很爱曾默,你能感受到他一直在你的身边,虽然他去了另一个世界。
这就是爱啊,亲爱的。你知道了吗?这也是你的理想,而且,很少人有着这样美好的理想啊。
也许我将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亲爱的,我很舍不得离开你,当我知道即将离开你的时候我伤心了很久,我真的舍不得你。
田儿今天写下这些,只是想告诉你,田儿真的很爱你,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田儿应该已经在天国了,所以,田儿不担心会因为自己的离去而扰乱你的生活,这仅仅是我想对说的话,不然,以田儿的性格而言会觉得很遗憾。
我的世界就将消失,你的世界还将延续,你要为我好好的生活下去,这是我对你的第二个请求,好么?你要活出双倍的精彩,不,是三倍的精彩,我的,还有曾默的。
……
你要注意身体,少抽烟喝酒,勤洗衣服,三餐要准时,记得天阴的时候要带伞出门。还有,代我向朋友们和小爸小妈告别吧,希望他们原谅田儿的不辞而别。
我爸妈,你以后要像他们的亲生儿子一样,代我常去看看他们,好好的照顾他们,好么?
……
你会在以后看见我么?就像你能看见曾默那样。你会感觉到我一直就陪伴在你的身边吗?
亲爱的,我哭得很伤心,可是,田儿没有理由伤心啊,因为你已经得到了自己的幸福啊。
不哭,不哭。让田儿对你微笑吧,你最喜欢看田儿笑了。
晓晓哥要相信,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我会一直注视着你,保护着你,在你的梦境里你会看见我,那就是我,你的田儿。
你要相信,爱的存在,爱会永恒,你要勇敢的去爱,坚强的去爱。童话是真的,它就在我们的心里。
亲爱的,你送给我的手链我一直戴着,我把一缕头发送给你,我就住在里面,我不会离开你的。
林晓,我爱你。
我爱你,直到这个世界无限的延伸,永不消失。
窗外下雪了,像天堂的云絮,好美。
你的田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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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ren住了,因为,你知道吗,我不想你伤心,我知道,我最亲爱的哥哥一直很关心田儿,田儿在他心中是永远最爱的妹妹。我也不愿你因为我的疾病而没有理 智的放弃张雨,而因为同情爱上田儿,你会的,我知道你会离kai开她,你会那样做的。
(没办法。,又说涉及什么什么tui党,得一小段一小段看看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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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告诉你我得的病,当你那天打电话来的时候,听到你的声音,我哭得像个泪人儿,我 查一点j就啊说出这ge秘蜜,
[ 本帖最后由 童話 于 2007-5-9 22:11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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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躺在病床上想,这也许是上天给我的一种解脱吧,不然,要我如何去面对你渐行渐远的日子呢。即使我是有多么的坚强,多么的装做不在乎,可我,还是脆弱得像只小小的玻璃瓶,因为你,心说碎了,就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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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抄了你的高考志愿,我本来是想和你一起读完大学,我祈祷时间再如何流逝,也不要改变你给我的笑脸,不要把田儿从你身边分开,即使在以后,你和张雨真的终成眷属,我也希望能够参加你的婚礼,做你的伴娘。只要让我能在你身边,我就很满足很满足了。
你和张雨在大雪纷飞的小镇终于走到了一起。你知道我的感觉吗?那时侯,我为你感到幸福和快乐,因为我看到你炫耀和她的故事时笑得是那么的幸福,可是,当你离开的时候,我突然就流泪了,我悄悄的哭泣了整个晚上。可我又不敢向上天祈祷你离开她,因为,那是你的幸福,而你,又是我的幸福啊。
我知道,张雨也是喜欢你的,这是女生的直觉,我也知道你们会克服那些困难开始交往,可是,当你和她真正开始交往的时候,我还是伤心了,我才发现我所有的心理准备都轻易的变得支离破碎,我当时自私的想,为什么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呢?
我真的悲伤了一段时间。
直到我发现自己得了这种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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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26)
我现在写字很困难,字写得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你不许笑我。
一直很想给你写点东西,却有太多要说,不知道怎么动笔。又加上你怎么说也有一个作家女朋友,(虽然也许你们还在吵架,我可没觉得你们分手了,是的,只是吵架,)所以还是有些怕出丑。
而现在,我觉得我必须给你写信了。
怎么开口呢,嘻嘻,这还真有些让人觉得难为情。
好吧,我不管了,我说了。
一直想告诉你,我很喜欢你。也许你会很奇怪,以我的个性为什么还会害羞,我也说不清,很多次想对你说,却一直说不出口。我猜想也许是担心被你拒绝吧,谁叫你那么喜欢张雨,我是狮子座的,我很骄傲的,我可受不了你古板着脸对我的打击。
也可能是我习惯做你妹妹的那种感觉了,相比而言,我被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痴自恋狂残酷拒绝,我倒宁愿永远像妹妹一样呆在你身边,能为你做一些小事啊,洗洗你那些脏衣服啊,能和你分担你的忧伤,能和你一起开心的笑,更能对你撒娇。这样子很好。
也许真的很好很好。
虽然有时候我也会给你带来一些麻烦,比如被人误会什么的,对不起了,别再因这个生气了哦,你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是吧?不过,我还真的喜欢被别人误会的那种感觉。
我要说的是。
我爱你。
一直想对你说。
我真的不知道能否亲口对你说爱你,有些小小的伤心了……
如果我没有机会亲口告诉你,请原谅我,好么?
我常常想,为什么我们要那么早早的相遇,从小就玩在一块儿,这或许是命运中冥冥注定的吧。所以,我在你眼中一直是那个不懂事的,淘气的田儿,那个你只有在悲伤和迷糊时才猛然想起来的妹妹。我常常想,要是我们不认识得那么早,你是否会喜欢上我呢,把我也当作一个女孩子,就像你周围的女生一样。可是我又害怕的想,要是我和你不早一些认识的话,我是否也就错过了你呢。我常常觉得现在的样子挺好的,至少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是属于我的,我很开心。
小的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吗?你有辆破破的三轮自行车,那时候我最高兴的就是坐在上面,你推着我走。夏天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抓知了,秋天你爬上树往下面丢枣子,我就在下面提着小竹篮接着,然后一起找个地方吃得干干净净。最记得有一次,有一条大黄狗对我凶,我害怕极了,躲在你身后,而你,却昂首挺胸的为我挡在前面,拿着一根小树枝保护着我。我看得出,那时候你也害怕极了,可是在那时候我却感到,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你的身后了。还有很多很多……
可是大了一点,你就开始变了,不大喜欢搭理我,喜欢凶我,老喜欢找我碴,你这个笨蛋,我可是女孩子啊,你就不能多夸奖我一些吗?不过,我也知道,在你心里,你依然很关心我,别人是无法取代我的位置的。
可你知道吗,我不想在你心中永远是那个位置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觉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你。而且很深很深,很依赖。
因为,我也是一个很普通的女生。
你记得我们小学时住的那个园子吗?那儿有一个很陡很陡的坡。我经常在那里会很奇怪的跌倒。
应该是那一年吧,那年的冬天下了很美丽的雪,把院子里的小树都压弯了腰。那天早上我们一起去上学,你走在我前面,我小心翼翼的走路,结果还是摔倒了。摔得挺难看的。我拍拍衣服和书包正准备爬起来,却听见你问我说:“你还好吧?”
我抬起头,看见一个漂亮的小男孩,他有细长而明亮的眼睛,额头很干净,他笑眯眯的看着我,然后朝我伸出手,他说:“来,我拉你起来。”
虽然之前我们也有牵手过,可那一次我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牵着你的手,我的脸羞得好红好红。
你拉我站起来,然后像个大人似的帮我拍掉身上的雪,叮嘱我说:“以后要小心些啊
那天,你就一直牵着我的手,在飘飘的白雪里,你的手心好温暖好温暖,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田田喜欢的人。
那一年,我应该是十岁吧。
喜欢上你后我常常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看夜空,我像妈妈说的那样,慢慢而又快乐的长大了,遗憾的是,你依然只是把我当作自己的妹妹。
读了高中后,你遇上了张雨,说实话吧,我还有些嫉妒她呢,每次你一见到她就白痴得跟什么似的,和我每天都是说她,我那时候都烦死了。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她是哥哥喜欢的人啊。有时候,我会躲在被子里一个人偷偷的哭泣,我好担心,我觉得快要失去你了,因为你越来越喜欢上另外一个人。可是每当我见到你时,我却又会忘记一切,一点也不觉得你会离开我。我可真傻,是吧?
慢慢的,我也喜欢上了张雨这个女生,她美丽,优秀,温柔,善良,几乎有着女生所有的优点了。你眼光很好。于是,我就开始在想,有这样完美的女生成为你以后的女朋友,成为你的妻子,你应该会很幸福吧。我也很生气,因为我也想成为你未来的妻子,而不只是大人们开玩笑时说的那样,是用一辈子去关心你,爱你,给你幸福的妻子。
但是,我也只是希望你幸福啊。
这和谁给你幸福有什么关系吗?
我竟会和你一起担心张雨会不会喜欢你了,我真的无可奈何,在你身边,我永远容易忘记自己,没有一点立场,唉,真失败。
不过我很庆幸,你能把你的想法和感受告诉我,也就是因为这样,才让我觉得骄傲和满足,因为这告诉我,我一直是你最亲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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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 (25)
好了,亲爱的读者们,我真的就想在这里结束这个故事。这一切都显得如此的美好与和谐,就像一阵动听的天籁。我常常问我自己,如果我是林晓,我会不会勇敢的与张雨和好。可我总得不到唯一的答案。并不是因为我没有林晓勇敢,也不是因为我没有林晓帅。
而是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那便是白田。
我常常感叹他们的故事,上帝给他们的经历安排得是如此严谨,却也会责怪上帝会如此的戏弄这般善良的一群孩子。几乎把人世中的不幸全降临在他们身上。不过,有时我也会观察到上帝的一份仁慈,就像在很多个空间里故事不同的结局。
可是,这对于这个空间里的白田而言,实在是有些不大公平。
唉……我竟然也想落泪了。
“林晓,你真的不知道白田的病吗?!”张雨惊讶的问林晓。几天后的某个晚上,张雨告诉林晓,在他们分手的这段时间里,白田给她写了很多信,她劝张雨不要乱想,要相信林晓只是一时糊涂,求张雨给他一次机会,等待林晓回到自己身边。白田也向张雨坦白了自己的病情,却要求张雨在与林晓和好之前不要告诉他。因为,她不想让他伤心。
她真的只是不想让我伤心吗?林晓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他觉得自己脑海里如同一片荒凉的苍原,心如刀割。
“这个笨蛋。”他捏紧自己的拳头,想压抑住自己的悲伤。
“我必须去看她。”林晓起身,穿上大衣。
“可是回去的火车要等明天早上。”张雨说,她也很着急。
“她怎么能够不告诉我!!田儿这个大笨蛋!!!”林晓突然间暴躁的大叫起来。他一拳狠狠的打在墙壁上,眼泪和鲜血一齐流了出来。
他用带血的手擦着泪水,像个惊慌的小孩,颤抖着拨通了白田的电话。
如同惯例的,那头是田儿母亲的声音。
“小妈!!”林晓哭喊着:“白田到底怎么啦??!!我求求你们别再骗我啦!!”
电话那头是冰一般的沉默。
“告诉我!!您告诉我啊!!!”林晓一拳又一拳不停的打在墙上,那渐渐变红的墙,如同渗出了鲜血,如同他此刻的内心。
“您要田儿接电话啊!您要田儿接电话啊!晓晓求您了!!”
白田的母亲哭了。那是怎样悲伤的一种哭泣啊。
然后,白田的母亲哽咽着,强忍着悲痛,嘶哑的说:“田田,已经睡了。睡着了,晓晓。”
电话被挂断了。
林晓无力的蜷曲在地上,抱着头,哭得像个孩子。
张雨抱住林晓,泪水打湿了他的头发。
薛神匆匆跑进屋,拿着电话,悲伤而又同情的对林晓说:“晓,车,马上就到。”
林晓几乎是闯进了白田的家。
顿时,他完全的呆住了,他感到如同坠入了寒冷的冰库,整个人在不停的坠落,那种席卷而来的寒意像一把钝刀,一次次狠狠割过他的心脏,就在那一刻,他觉得什么都已失去,失重得如一片轻薄的叶子,飘荡在无际而又黑冷的宇宙。
客厅的墙上,黑白照片中的白田朝他甜甜的笑着,就像曾经那无数让他感到幸福和安慰的笑容一样。
有泪水,决堤般滑过脸庞,绝望而又无力的落在地上,碎得如同一颗死去的钻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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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即使后果会很残酷,可自己也想试一下,是吧。”
“所以,你不想再逃避了,因为你知道那样离开她也许并不会对她有好处,因为她更需要的,是你对她的爱。”秋风扬起林晓的头发,他的眉毛细长而舒展。
“因为,爱是不会错的,要处理的,只是如何去相处。”
“田儿今天说得很对,我把自己当成受伤的男主角,结果就沉浸在那种自哀自恋的角色中了。”
“而我现在,真的也不想逃避了。”林晓说,他抬起头,上空有一片很白很白的云在慢慢飘过,那是禽兽在天堂朝我微笑吧,林晓笑了,那种清澈无比的笑容。
林晓完全像换了个人似的,精神抖擞的,在一个阳光明媚秋风习习的日子里,他给张雨发了条信息,他说,
“雨,对不起,我不该自作主张的和你分开。给我一次机会,好么?”
林晓特意用了“分开”一词而非“分手”。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在文学上有了很高的造诣,骄傲了半日。
虽然张雨没有回信息给他。但他却还是感到轻松无比,就像以前向张雨表白时那样。
此时的张雨正在外地忙着做一个电视节目。节目完了后,她看到了那条信息,她飞快的跑向洗手间,反锁上门,她喜悦却又稍感虚脱的倚在门上,幸福的流泪了。一时间,她不知道该给林晓回什么信息,只是因为不敢确定而不停的看着那条简短的信息,如同看见梦中常常出现的那无比思念的容颜。
“晓,我很开心。”林晓的手机终于传来了信息。
顿时,林晓一跃而起,大声笑着,跳着,举着手机不知道说哪国的语言,然后,抱着惊恐的海海,一个劲的亲上去。即使海海满脸钢刷似的胡桩差点把他的脸扎成漏斗。
然后林晓请寝室的兄弟们吃了三天饭,只差包下全校最牛的馆子大设筵席请全法学院的人喝喜酒。他给曾默留了一副碗筷。他一直这么做,在吃饭或上课的时候,林晓总会给曾默留一个座位。有不知情的人想坐过来,被薛神一手拦住。“有人。”四人齐声说道,语气不容质疑。
林晓完全的活跃了起来,他有时竟隐约的觉得自己的身体里真的藏着曾默的灵魂,因为他觉得经历这些事情之后,自己的思维都敏捷了许多,不像以前那样只在辩论的时候才发挥超常,如同乩童上身一般。现在他每天都有乐不完的事,有讲不完的笑话,就像有一天上刑事侦察课,老师讲到了指纹,林晓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老师是个刚毕业的研究生,平日也喜欢和同学们开玩笑,于是,就问林晓道:“同学,你为什么笑?”林晓站起来,看见满教室的人盯着他,却一点也不慌张,说:“我刚才因为指纹想到了一个笑话。”老师示意他把笑话讲给大家听。林晓强忍住笑,说:“请问,世界上哪个卡通人物做案后最不容易被发现?”大家都开始思考起来,老师也想了半晌,未果,要求林晓公布答案。林晓说:“小叮当。”
“为什么?”小新问。
林晓说:“因为它的手没有指头。”全班大笑。
林晓突然又大笑起来,老师又问,同学,你又想起了什么?林晓说:“我又想起了一个,世界上哪个卡通人物最喜欢帮助别人?”大家又开始想,还是想不出。林晓说:“还是小叮当。”
“为什么?”
“因为它经常伸出它的援(圆)手。”全班笑得炸锅了。
林晓接着又笑了起来,差点从讲台上笑摔下去的老师说:“同学,你继续说吧,又有什么笑话。”林晓说:“世界上哪个卡通人物一直处在黑暗之中?”
“依然是小叮当,因为它伸手不见五指。”
学法律的学生们彻底的疯了。
林晓向白田用短信息报告了喜讯,白田比他还高兴。林晓问白田什么时候回来,白田有些无奈的说,大约在冬季。
“田儿,说真的,你早点回来啊。”
“会的,晓晓哥。”
“别老是跟我说回来回来却没有实际行动。你不会是喜欢上医院里哪个帅哥赖着不走了吧?”
“田儿很想你。”白田的回答温柔得让林晓吃惊。
“好了,我也是,早点休息吧。”
“好的,田儿睡了,晚安。”
“晚安,田儿,我也想你。”
林晓有时候也会忍疼割爱的给白田打个电话,他心疼的发现白田越来越虚弱,他问白田到底是怎么了,可白田总是抱怨在医院睡得不好,吃得也不好。
第二个月,林晓发现他发给白田信息后田儿回的速度越来越慢,有时候甚至不回,林晓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安,于是常常给白田打电话过去,有时候是白田接的,但更多的时候是白田的妈妈接的,告诉林晓白田已经睡了。
校园里恋歌四起的时候,冬天来了。
那日林晓起得很早,因为张雨今天会回来。林晓刮脸的时候因为太兴奋,不小心把脸划破了条小小的口子。他一点也不觉得疼,贴着张OK绷就出发了。
林晓在机场看着起起落落的飞机,忽然有些奇怪的想法,他很好奇为什么人类可以把这么重的铁玩意儿飞得比鸟还高,而却不可以让让饥饿和贫穷消失,甚至于还把这些铁玩意儿带上天空互相残杀。为什么人类可以在科技上这么发达却不能让自己的精神再高尚一些,不能像小孩子那样有一双看到童话的眼睛。
这些问题太难了。
机场的风很大,冬天的风刺骨的寒冷,但他的心却异常的火热,他缩了缩脖子,看看时间,她就要回来了。
是的,回到自己身边。
当张雨出现在林晓的视野时,林晓一秒也不想耽误,他像一匹矫健的骏马,从人群中飞奔过去,紧紧的抱住了张雨。
这个热情的拥抱让张雨觉得窒息,却是那种心甘情愿的,愿意永远沉浸在浓浓幸福中的窒息。她放开了手中的行李,紧紧的抱住了林晓。
他宽阔的肩膀,身上熟悉的味道,激烈的心跳。
她温柔的头发,淡淡的香味,大脑一片空白。
有人用数码相机给他们拍照。林晓反应过来时,觉得不好意思。学着电视中的明星,用一只手挡住镜头,做作的说:“Oh,nophotos,nophotosplease.”
张雨不愿松开这个温暖的拥抱,她在林晓耳边说:“那些人,是记者。”
“记者?!”林晓惊慌了起来:“这……”
“没关系,晓。”张雨恬静的说:“是我要他们来的。”
“为什么?”林晓很疑惑的问。
“我再也不要,躲躲藏藏,”张雨抬起头,看着林晓,她的眼神干净得就像童话中的公主:“为了你,我愿意放弃。”
林晓拉住张雨的手,严肃的说:“不要这样,我可以忍受,就算很少见面,我也可以忍耐。雨,你要好好考虑一下。”
张雨笑着望着林晓:“我不适合那个地方。真的。”
“不,雨,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为你而改变。”林晓英俊的眼睛炯炯有神。
张雨甜美的微笑:“不行。”
林晓的心头有暖流流过。
“我不要你改变。”
张雨顽皮却又认真的说,微红的脸颊上浮现出温柔而美好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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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24)
新生入校。
大二开始。
“这一届法学院有美女吗?”薛神在上课的时候问小新。林晓听见了,跟薛神一本正经的说:“法学院的规律是:两百个女生里出一个美女。”小新点头,接着说:“可这届只招了一百个女生。”“那也有半个美女啊。”薛神就是对数字特别敏感。小新说:“是的,半个,没看见那些女生的胸部小得跟鸡蛋似的吗?”薛神很惊讶的说:“鸡蛋可以了啊!要那么大做什么?学骆驼的本事行走沙漠吗?”小新无奈的说:“鸡蛋,还是煎过的……”
“林晓,白田还没回学校吗?”薛神问起林晓。“是啊,她的牙龈问题好象很严重,还引起了其它的一些问题,现在都去省会的医院了。”林晓有些担心的说。“谁要你吻她的时候那么用力。”小新淫荡的说,他的表情突然让林晓想起曾默来。
林晓身上一直装着两包烟,就像以前一样,只是他现在什么都知道。有时候他也抽一支marlboro,浓烈的味道让他会产生一种很亲切的感觉,甚至,他有时觉得自己就是曾默。
“禽兽,”林晓问自己:“我和张雨应该怎么办?”
“你后悔了吧?”
“后悔到是算不上,可是,”林晓说:“我觉得我的选择没有错,可我为什么还会这么的想她?”
“你不是已经明白爱情是一个人的事情了吗?”张扬的表情,不羁的神色:“还说只要爱着自己心里的那个人。”
林晓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看看远方的那两座翠绿的山,说:“可我想,我还只是个普通人而已。甚至要比普通人更差劲。”
“那你还犹豫什么呢?”
“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好好的去道歉,给自己一次机会,即使是失败了,至少也试过啊。”
“还是算了。”林晓灰心的说。在袅袅的青烟中,他依稀看见曾默失望的脸。
这一路,我还是认为自己是认真走过来的。
虽然有些遗憾,可我真的已经努力过了。
但是为什么我现在还是这样的难过?
秋天又快来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一起参加了迎新晚会吧。
那时候,你问我来这个学校是为了谁。
这一路,我真的成长了很多,懂了很多。
可是,如果有可能,我是那么的想回到从前。
林晓独自去看了迎新晚会,他一个人坐在一个阴暗的小角落里,看着流光溢彩的舞台,鲜艳的颜色,动感的音乐。可大家都不在这里了,张雨不在这里,田儿也不在。
林晓突然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孤单。
林晓在半夜打开网页,读张雨的新闻,看张雨的照片,寝室里不知是谁翻身弄出响声,林晓马上把网页全部关掉。
“田儿,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现在好矛盾。”林晓睡的时候,给白田发了条信息。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电话响了,是白田打来的。
“田儿吗?”林晓兴奋的说。
“是我。”白田回答,可是声音却不是很有精神。林晓本来以为白田会说,啊,想我了吧之类的话。
“你的声音听上去怎么这么没力气?”林晓问道。
白田说,声音还是很虚弱:“没事,感冒而已。”她问:“你又怎么了?”
“我……”林晓突然觉得白田今天很不正常:“我觉得我还是很想她。”
电话那头是良久的沉默。
然后,白田一字一句的问:“你确定是你真实的想法?”
林晓想了想,说:“应该是吧。”
“你去跟她说吧。”白田冷冰冰的说。
“可是我担心……”林晓犹豫不绝。
“担心会不会因为你们之间的距离而阻碍她,是吧?”白田的语气变得迅速。
林晓恩了一声。
白田却突然生气了,她吃力而又苍白的大声对林晓喝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到底烦不烦啊!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总是在不开心的时候就来找我!你想怎样就怎么样,随便你了!!”
林晓一下子呆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白田今天突然发这么大脾气。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然后,林晓道歉说:“对不起,田儿。”
电话那头的白田却哭了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林晓担心的问。
白田依然用她那疲惫而空涩的声音哭着骂林晓:“你到底想怎么样啊!自己以为有多么伟大!你以为你这样做她就会幸福吗!你问过她吗!你这只是一厢情愿!!”
“态度暧昧不清!做事犹豫不绝!这是你自找的!”白田哭得很厉害。
“先去问过她再来假装忧郁吧,不试着做什么,只知道一个人在那里忧郁有个屁用啊!你这个大笨蛋!!”
“别哭了,田儿。”惭愧和内疚一阵阵涌上林晓的心头。
“你别管我!”
“我舒服多了,田儿。”林晓突然觉得白田一骂,自己真的清醒了很多。
“……”
“我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林晓平静的说:“别哭了,哦,你再哭,我会很伤心的。”
“……”
“好好配合医生,早点回来。”
“恩。”白田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
“谢谢你田儿,没你,我还真的不行。”林晓抱歉的笑了。
“白痴。”
“那就这样吧。早日康复,早点回来。拜拜。”林晓看了看窗外,秋天的阳光是金色的。
“拜拜。”白田说。
林晓挂上电话,却吃惊的发现寝室里的兄弟们都像看怪物似的的看着他。“怎么了?”林晓问。“他可真贱啊……”小新对海海和薛神说。“就是,不骂还真不行。”薛神敬仰的说。海海拔自己的胡子,问:“你那手机,是开的免提吗?”林晓笑了,突然觉得,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
“禽兽,”林晓在天台上对着那包marlboro说:“我好象明白了。”
有风吹过。
“我好象明白为什么你最后还是要选择和凭儿在一起。”
“因为,即使是你,也无法因为那些让人烦恼的事情而抛弃对她的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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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的大脑一片空白。
……
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茫然而又隐约的觉得强烈的绝望在他心中渐渐裂变和冲撞。
他鼓起万分的勇气,朝一直坐在他身边的曾默看去。
……
空空的位置上躺着一包抽了几支的marlboro……
曾默已消失不见。
曾默早就死了。
林晓最好的兄弟,曾默,那个有点痞,却比任何人都要善良的曾默早就死了。
他最好的兄弟,曾默,早就死了。
他死在医院的手术台上。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那双清澈的眼睛看到了阳光,他最在乎的凭儿。
凭儿那挂着晶莹泪珠的睫毛,还有,嚣张的自己。
他觉得,这预示着,凭儿会很幸福吧。
所以他微笑着放心的走了。
变成了天使。幸福,而且美好的天使。
而林晓却一直能看见他。
他还和林晓斗酒,要林晓找张雨唱歌。总在林晓最烦恼的时候出现,说林晓慢慢长大了,责怪林晓和张雨糊涂的分手,还有刚才和林晓一起来看改变了的凭儿。
林晓一直都能看见他。
林晓一直都能看见他,他玩世不恭的笑,他哀伤的样子,他关切的神情……
可是学校公布上线名单时没有他的名字,
可是在大学里他从未和林晓身边的人说过话,甚至都未曾与林晓的新朋友一起出现过。
可是他在情人节一块巧克力都没收到。
可是他没有电话,没有住址,接二连三的失踪,然后又突然的出现。
可是法学院根本没有他的档案。
可是林晓身上一直有着两包烟,一包自己的,一包是曾默爱抽的marlboro。
林晓终于崩溃了。
白田紧紧的抱着林晓,两人哭泣了一个晚上,白田安慰的抚摸林晓的头发,说,没事的,没事的,很快就会过去,他很好,他会很好的。
林晓看着自己身上的那包marlboro,全身不停的颤抖,泪水又涩又苦。
在曾默的坟前,林晓双膝跪下。
颤抖着给曾默点上三只香烟。
洒上一碗好酒。
然后,他终于抱着曾默的墓碑,用世界上最悲伤的声音。
放声大哭起来。
从医院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我的精神状态没有任何异常。
医生说我是因为太过于怀念而产生的幻觉。
去**狭隘的科学。
我知道曾默已经去世了。可为什么在现在,我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依然觉得曾默并没有去世。田儿对我说,曾默并没有死,你一直能看见他,他就在你身边,他并没有死,他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我知道田儿是安慰我,要不是有她陪着,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可我并不是因为田儿那么说才觉得曾默还活着,我是真的,毫不矫情的觉得他没死。
小新说,我见到的曾默只是从我人格中分化出去的。也就是我自己。他们都为我有那样的朋友而感到幸运。
我倒是能接受这一点,我更宁愿相信曾默就是我自己,从一开始就是,我的感知创造了这样的一个我。我的感知给了我这样一个朋友,我很满足,非常非常的满足。
曾经看见过太阳落山的那一幕,即使是在最后一刻,太阳都是那样的灿烂,所以当它完全落下去时,我依然会觉得这种灿烂依然在持续着。
大概曾默也是这样吧。
凭儿已经有了正常的生活,而且过得很好,他也应该放心了。
高中的时候他总跟我说起他奇怪的梦,担心着别人,宁愿把自己牺牲掉。我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一个愚蠢的家伙。
英勇的骑士救出了公主,公主最终得到了幸福,骑士勇敢的得到了他想要的爱,更重要的是,他保护了自己的信仰。这样的故事算不算是童话?
我又有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也许他又是消失了一阵子,去了火星点marlboro。也许某天他又会油里油气的出现在我面前。
可我希望他快点出现。
因为,我很想他。真的,我很想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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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 (23)
暑假八月的某一天,林晓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你好,请问哪位?”
“林晓吗?”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我是胡香凭。”
“你是胡香凭??!!”林晓吃惊极了。他放下手中的游戏,激动的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却很平稳:“我才回来几天。林晓,我们能见个面吗?”
林晓想也不想的就回答说:“好!我马上就出来,在我们以前常去的那个酒吧!我马上就赶来!”
然后林晓飞快的挂掉电话,跑去洗手间梳头,刮脸,忙得不亦乐乎。忙着忙着,他突然想起:香凭干嘛和我见面啊?她怎么不找曾默?难道是因那不辞而别而觉得内疚?嘿嘿,肯定是的,想要我做桥,女孩子,就是这么不干脆。不过说来也不错啊,去了国外,还是忘不了曾默,就像忘不了长江黄河。
林晓跑去曾默常在的网吧,曾默果然在那里。
“禽兽,我一定要带你去见她。”
林晓看见曾默的眼里闪出愉快的光彩,却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摇摇头,说:“算了,这样只会让她以后更难受。”
林晓劝了他一会儿,可是曾默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最后林晓火了,大声吼起来:“你不把我当兄弟你就别去!”
曾默惊愕的看着他,全网吧人都很惊愕的看着他。
曾默说:“好的,我们去吧。”
林晓喜笑颜开。
胡香凭留了长发,黑色的,丝绸一般。和以前那段时间的她完全不同。林晓觉得,她美极了。
曾默一声不吭,却用一种悲伤的眼神望着她,一点也不移开自己的视线。
林晓觉得香凭真能忍啊,她怎么也不看曾默,无论林晓怎么朝她挤眉弄眼怎么用肢体语言。
坐下后,林晓和胡香凭一阵寒暄,曾默却不说话,林晓使劲朝曾默示意给人家打个招呼。
林晓开始大谈高中的事情,费尽了全身可怜的幽默细胞想活跃胡香凭和曾默之间的气氛,并用脚一个劲的踢曾默,只差抽他一腿了。
胡香凭安静的听,有时会露出安静而美丽的微笑。
可曾默依然没反应。
林晓把话说完了,气氛突然安静得让他觉得不舒服。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
林晓问胡香凭:“你现在过得好吗?”
她突然悲伤了,好看的笑容徒然不见。她用手紧紧的握住那杯绿茶,渐渐的,林晓发现她的身体开始轻微的颤抖,她哭了!
林晓用胳膊肘顶顶曾默,可曾默还是不说话,只是呆呆的,无限悲伤的看着香凭。
“挺好的……可是……以前太对不起他。”凭儿哽咽的说,有泪水滑落的声音。
林晓转头去看曾默,却发现他早已落泪。
有好听的音乐悠然而来,暗暗的室内深深的忧伤。
“都过去了,”林晓说:“人总要慢慢长大的,那些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毕竟我们还年轻,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一切都可以重头再来。”林晓看看曾默,他一直凝视着他心爱的女孩,泪水流淌得像静静的小河。
忽然间,林晓也觉得有些想哭。
女生听后,抬起头,林晓递给她张纸巾。
她看着林晓,林晓很奇怪为什么香凭连看都不看曾默一眼。
香凭用一种近乎于崩溃的声音反问林晓道:“还可以重新开始?”
林晓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却被一种巨大的莫名的悲恫所紧紧缠绕,他的心剧烈的颤抖。
“当然可以!”林晓回答。
他有些激动的对曾默说:“你说,你们可不可以重新开始!你亲口对她说啊!!”
曾默还是不做声!林晓火了,大声的对他说:“你说话啊!”
胡香凭惊讶的看着林晓,神色慌张。
她惊慌的问林晓道:“你在跟谁说话?”
“他啊。”
“谁?”香凭的眼神开始恐惧起来。
“曾默啊,你不认识他了?”林晓指了指曾默,吃惊的问道,他很疑惑为什么香凭的脸上会浮现害怕的神情。
胡香凭朝林晓指着的地方看,什么都没有。
她看着林晓的眼睛,刹那间她好象一切都明白了。
然后,她哀伤而又惊讶的,用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唇,那种不安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席卷而来的伤悲。
她的眼泪如决堤般涌出。
“晓,曾默已经……”激动的情绪使她很难表达:“曾默已经过世了啊!!”
然后,林晓看见,香凭哀伤的,虔诚祈祷般期待的,四处张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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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友情提醒各位女同学:失恋的男生即使依然会朝他前女友所住的地方深情的凝视,那也不代表他就是一个专情和怀旧的人。就像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因为有可能他是唐僧,有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他也许是鸟人。
林晓却看到张雨刚好从楼梯口出来。目光刚好对接。
顿时,两人都呆住了。
一时间林晓觉得自己的心中有异样的感觉在不停的翻涌。
张雨移开了视线,却站在那里,没有离开。
林晓看着眼前的她,想问声好,却没有勇气开口。
张雨也想,跟他打声招呼吧,可是自己不愿去做。
林晓抿了抿嘴,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雨看着林晓的背影,眼泪差点掉出来,她紧咬着下唇,离开。
那晚,林晓从抽屉里翻出与张雨的一张合照,那是去年冬天在古镇时照的。银装素裹的江边,张雨站在林晓很边,开心的微笑,林晓却因为一直害怕照相,笑得很羞涩。
忽然,林晓被强烈思念所包围,心中不停的闪过阵阵辛楚。于是,他迅速的抽出一支烟,着急的点上,熏得自己眼泪直流。
某一天林晓喝酒醉了,摔倒在路边,扶着路边的一棵树爬起来,却猛的看见那树干上有着熟悉的刻痕:“送给张雨首长爱的礼物,越来越壮大。林晓赠。”顿时泪水模糊了双眼。
然后,他不顾旁人异样的目光,放声哭泣着,用悲伤而又颤抖不止的手,刨起那些字来。
之后的日子总在平淡中飞逝。
海海换了女朋友,是个小巧可爱的女生,会拉二胡,小新说她会看上海海是因为海海长得像阿炳。
小新的女朋友烫了卷发,挺好看,但让小新郁闷的是她烫那卷发用的钱够他理十年头发。
薛操依然没有女朋友,却从二手车行买了辆挎斗摩托。喷了军绿色的漆,上面画上美军白色的五角星。四个人成日骑着那摩托嘟嘟嘟的在学校奔来奔去,比那些福家子弟花家里钱买的高级赛车风光多了。有一日四人喝了点小酒,开着摩托一不小心钻进了一位农民爷爷的家里,老爷子70来岁,腰板特直,那时正和老伴儿吃饭,见一美军摩托跑了进来,老爷子一点也不含糊,把筷子一搁,对老伴儿大声喊:“我的猎枪呢?把我的猎枪拿来!美国佬空降啦!”
白田还是在家里治牙齿,连考试都申请了缓考。
大学的校道上依然是歌舞升平,新冒出来的情侣永远比分手的情侣要多得多。曾默说那是因为一对分了后,往往能够成全两对,因为有了两个寻找爱情的人。
爱情,即使危险,却会让人上瘾,就像香烟一样,起初是扮酷和尝试,时间一长,猛的一离开,才发现她早已成为了自己身体的需要。
林晓和张雨依然会在不同的场合相遇,除了那充满无奈与期待的对视外,其它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考试又来了。这一次林晓放弃了那本神秘的考试秘籍,因为他早把书读了很多遍,和张雨分手后,一趟课也不逃了,他总是坐在自己以前和张雨常坐的位置,独自一人偶尔的笑笑,经常若有所思的发呆。在考试前几日,林晓几乎是通宵通宵的复习,院里停了课,他晚上看书,白天就在寝室睡觉,不想出寝室门半步。
林晓做梦,梦见在考试,醒来后,发现果然在考试。
监考老师指着林晓流了口水的卷子,问:同学,你要换卷子吗?
林晓说,不用了。
老师问:你这是做特殊标记吗?
林晓换好卷子,答完试题,第一个走出考场。引得全教室的人敬佩不已。
小新心想,他放弃了吗?开考才二十分钟。薛神心想:他收到海外巨额遗产了吗?
林晓故意走靠近张雨的那条走廊。
张雨看着他晃晃悠悠的背影,长长没有整理的头发,大大的廉价白色T恤,上面写着:“保卫钓鱼岛!”
突然觉得心酸起来。
考试完后,林晓本想飞快的逃离这个学校,可是当他清好行李后,却又不想走了。他呆呆的看着门口,忽然希望白田和张雨进来,逼他做一段难看的瑜珈。
我要学七种语言,每周的每天,用不同的语言说,我爱你。
蓝色的思念,就像初晴的天空,清晰而辽阔。
我在纸上写一千遍你的名字,祝福你幸福和平安。
喜欢看绿色的植物,会让眼睛感到舒适,一如我们从前的对视。
我偷偷打开你的QQ,告诉你:我爱你,然后用你的QQ回复自己:我依然爱着你……
你在哪里呢?
我的心里还有着一个你,
你却还是这样的清晰。
我的心感受到了你,即使我闭上双眼,你依然还在我的脑海中,朝我微笑。
我还是这样的,爱着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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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 (22)
一切仿佛都又回到刚进大学的时候,林晓走在校道上时总会这样想,身边的曾默还是曾默,白田还是白田,张雨还是只在自己的心里。虽然,这匆匆而过的时间好象真的留下了什么,那种割舍不断的情绪和回忆,还有一张张生动的笑脸,深深铭刻在自己的心底。
虽然大家都在因为林晓与张雨的分手而感到伤心,可是也觉得林晓这样做是为了张雨。感情就是这样,幸福与痛苦一直延续到结束的时刻。令人有些惋惜,却又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
“你太伟大了。”曾默对林晓说。
林晓说:“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算伟大,可是这样毕竟对她要好。”
曾默有些怒气的说:“你怎么就知道这样是对她好呢?!你有征求过她的意见吗?!”
林晓说:“换成是你,你也会的。”
“我不会。”曾默说,“我错过,你不记得了吗?”
林晓突然觉得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白田这些日子和林晓走得很近,却没了以前的喧闹,有时候出神的看着林晓,安静得让林晓都觉得奇怪。
“为什么你不责怪我?”终于,林晓开了口。
“你还爱着她。”白田微笑。
白田看着沉默不语的林晓,用充满希望的语气说:“所以,你们会和好的。”
“你们都还年轻,有很多的机会可以等待,等待对方终于明白,或者,等待对方长大,或者,等到另一个人。”
“你很老吗?”林晓故意用戏谑的语气问道。
“别闹,我是说真的。”
林晓看见白田认真的眼神,却带着几分忧伤。
和好?林晓不这么认为,虽然他还是对张雨有着深深的感情,虽然时间已渐渐让疼痛的感觉消失,但却又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毕竟自己和张雨之间,有着太大的差异,到一切激情都消失不见,应该细水长流的时候,还会因为爱情的炽热而忽视各种矛盾吗?爱着心中的一个人,就够了,两个人的相处,不光是只有爱就能幸福的。
也许这真的是他的想法,也许,这只是他对自己一种残酷的安慰。他自己也无法确定。
白田又回家了,因为她的牙龈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那天早上,白田刷牙的时候出了很多血,把林晓吓了一大跳,当时白田也楞住了,白色的牙膏全变成了红色。
送白田上车的时候林晓说:“你请个长假好好治疗吧。”
白田骄傲的说:“没什么大问题的,我去几天就回来。”
“别那么急,学校里又没什么事情。”
“谁象你啊,成日无所事事,大学的生活这么丰富多彩,就你活得最没斗志。”
“我很快就回来。”白田笑了:“没我你活不下去。”
“是啊,是啊,我的世界只有一个女孩了,虽然我从没把你当女孩。”白田正准备打林晓,林晓却关心的说道:“一路平安。”
白田把手缩回来,点点头。
火车开走后,林晓看着空空的站台,竟觉得有些空虚。
白田回去后真的请了长假。在网上羡慕林晓说家里真好啊,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林晓就骂:你还吃,上次称体重就知道羞,还用单腿站立想欺骗称,死性不改。然后白田就给他发竖中指的图片表示抗议。林晓嫉妒的说,你真是爽啊,人家薛神牙痛才逃几节课,你牙痛一逃就是几个月啊。白田不理他,给他发来N个链接,全是张雨的。林晓一边骂白田戳他伤疤表示坚决不看,一边偷偷的打开。看了吗?白田问林晓。林晓一边看一边坚决的说,没看,谁看啊。白田就说:她还是留长发好看。林晓反对道:她现在短发也挺精神的啊。白田就一顿狂骂:你还说没看呢!林晓无语,心想这妮子真是聪明啊……
时间确实是一剂良药。
但时间也是一副烈性的药,在愈合伤口的时候也在渐渐填补心中感情的痕迹,如同那永无止尽的灰尘,日夜无休的落下,积累,到最后,很难看出那里曾有过深深的记忆,惟有因为一场风吹过,带走一些尘土,于是,仿佛想起了什么,却又因为时间的流淌,填补与遗忘。
那日,林晓经过女生宿舍楼的时候,习惯性的朝里面张望,这个习惯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张雨,另一部分是因为偷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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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们用体育课上学到的短跑知识迅速离开。
曾默认出了抓在手中的那个人,那个人就是当年灌凭儿酒的河马脸。
“是你!”曾默看着他,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
“真的是你啊!”林晓看着河马脸,如同研究一副古画。
“你们认错人了!”河马脸坚决的说。
“你记性还真好。”曾默佩服的说。
“你真的认错人了,哎哟,手,手。”
曾默朝河马平静的说:“今天的事,还要继续记下去吗?”
“不用,不用了,大哥,”河马脸连忙说。
“那我刚才说的你也不记了?”曾默竟和他打趣起来。
河马脸差点尿了裤子:“记得,当然记得您说的话,我保证,我保证。”
“我不希望有下次了。”曾默的语气和平起来。
“一定一定……”河马点头个不停。
曾默松开了他铁钳般的手,他背上凭儿,凭儿真的睡得很香,均匀的呼吸,长发温柔的抚过曾默的脸庞,她安详的模样与这狼狈的场景显得是那样格格不入。
我带你离开这里,凭儿。曾默在心里说。
凭儿,我们走吧。
一切都过去了。
“小心!!!”林晓忽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
一道黑影,一道寒光闪过。
一张恼羞成怒的脸,一把已经深深刺进曾默身体的刀。
“死吧,小杂种。”
他那因充满血丝而通红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得意,他看见曾默的眼睛里满是惊惧和痛苦。然后,他感到手上开始变得湿润和温热。
曾默背着凭儿的手慢慢无力的松开,他的脸因为巨大的痛苦而抽搐,他听到自己的灵魂在离开躯体时翁翁的响声。然后像一块石头,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默!”
“默!!”
林晓紧紧的抓住曾默的手,大声的呼唤着。曾默的身体开始颤抖,他清澈的眼睛里有眼泪潺潺流落。
“晓,没事,没事……”他喃喃的对林晓说,声音却是那样虚弱。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一时间变得那么的无助,可他还想安慰身边的朋友。
“啊!!!”林晓咆哮着,狂怒的,野兽似的朝那人扑去。那撕心裂肺的咆哮伴着他无尽的仇恨在小小的房间里强烈的充斥。失去理智的林晓用酒瓶使尽全力的砸在对方的头上,玻璃破碎,发出尖锐的声音。林晓已经不再说话,只是叫着,原始的,兽般的嚎叫,那种凄厉的,愤怒的,凶恶的声音。他用破碎的,尖利的碎瓶,一次又一次捅在那人身上,伴随着他划破漆黑夜空的嚎叫……
时间凝固住了。空气里慢慢散发出鲜血的味道。
曾默的视线渐渐模糊,他看见后卫用手使劲的压在自己的伤口上,而乌黑的滚烫的鲜血还是不断的往外渗出,带着粘稠的死亡的气息。他转过头,看见林晓如同一只饥饿的鬼魂,不顾一切的折磨一具麻木的躯体。
他费力的想集中正悄然消散的意识,他终于看清楚了心爱的凭儿,凭儿静静的睡在他的身边,几丝长发落在美丽的脸上,长长的睫毛,红润的嘴唇,她是在笑吧。
凭儿笑了,在梦里笑了。
她梦见了那个午后的傍晚吗?
红红的夕阳,满身的灰尘,一张叛逆却纯净的脸。
有我,朝她放肆的大喊:凭儿,曾默喜欢你……
凭儿,曾默喜欢你。
他无力的闭上了眼睛,他又看见了那天的情景,懵懂的爱情在阳光的烘醅下溢满芬芳。
曾默的嘴角微微扬起,幸福的笑了。
林晓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同伴的眼泪落在曾默早被染红的白色T恤上,有警笛声由远至近,惊起一片蝉鸣。
那冥冥的注定,是上天的剧本吧,
可我依然无法摆脱,很没有用吧。
为什么我还会感到有一些骄傲呢?
也许是因为,我终于知道,起初对你的放弃,不是因为我的善变,
而是我对你的爱意啊。
上天已经给了我们相爱的时间,不是吗?
仅仅是一场短暂的分离啊,不要哭了哦。
我们马上就会见面了。
相信我,好吗,不要再流泪啦。
擦干眼泪,朝我微笑吧,
你的笑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画面啊。
没有关系的,我一直在你的身边啊,
你要记得我的模样啊,
还有,你还是叫我傻瓜吧。
乖,别哭了哦,再哭妆都要花啦,花脸的小猫猫,你为什么不听话。
留下的是你啊,上天还是被我感动了啊。
我赢了它,我真的应该骄傲啊,
我爱你,亲爱的。会永远的哦。
来,朝我笑笑吧。我就要走啦,让我带着你的笑容上路吧。
一切就就这样吧。
这样就好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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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21)
——童话里会有死亡吗?神。
——有。你会因此而伤心吗?
——会有一些,可是,他们都上天堂了吗?
——恩,他们都上天堂了。
——那他们很幸福吧?他们的翅膀很漂亮吧?
——是的,孩子,幸福,而且,非常的美好。
走出高考考场的时候,林晓却觉得丢失了什么,他抬起头看着还未落山的夕阳,突然竟感到伤感起来。
想什么呢?白田问他。
结束了吗?林晓把考试证拿起来,照片里的他笑得自信而又健康。
都结束了,我们的高中生涯。白田点点头,也有些怀念的说。
之后的日子过得轻松而又没有方向,林晓先是昏睡了三天三夜,起床后,问**妈怎么不叫他起床上自习。林母关切的看着自己孩子,说,高考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吗?林晓重复了一遍,梦呓一般,然后,又倒头睡去。
睡饱后,林晓坐在床上长叹:“死后必当久睡,生前何须长眠。”然后斗志昂扬的穿好衣服要去找曾默玩。穿好衣服后才发现现在是在深夜,街上狗都没一条。然后无聊,只好翻出地理书,算自己的生物钟被调到了哪个国家。
林晓和曾默回学校走了一趟,却又习惯性的躲去厕所抽烟,当两人反应过来时,相视大笑。
“我们就要走了,不是吗?”林晓站在教学楼下,朝上张望,诗人一般动情的说。曾默说:“是啊,这个讨厌的地方。”但曾默的脸上却浮现出不舍的表情,被林晓发现,大笑曾默滥情。“我会想念这儿的,”林晓说:“你呢?”曾默点头,说:“那些事,那些人。”“时间过得好快。”“恩,长大后,时间过得都快了很多。”“我们永远是兄弟。”林晓突然朝曾默一本正经的说。曾默邪邪的笑,真诚的说:“当然是。”“靠,俩爷们儿。”“禽兽,未来会怎么样?”“很美好。”曾默把双手朝太阳打开,阳光下,宛如两扇飞翔的翅膀。
曾默,林晓,张雨填了同样的志愿,胡香凭也填了与曾默同样的志愿,另外的两个院校,也是与曾默在同一个城市,即使她的分数不能达到投档线,她家的银子也可以帮她实现她的愿望。白田那日偷偷的潜进了办公室,翻出林晓的志愿表,仔细的照抄了一份。
我们谁都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在经历过一次与现实的斗争后,我们所能做的,惟有耐心的等待,在时间永不停止的流淌中,即使是一个小小的细节都能创造出无数不同的结局,或许,那些结局,也只能说是一张张画面,被定格在无数的空间中。可我们仍然希望,或者是相信未来总会好一些,会有一些值得我们期盼的价值,因为,我们仍然是孩子,而且,希望永远是孩子。
某个夜晚,林晓正在家里玩游戏,他的手机来了短信。
“晓,快出来,找你有急事,快点!”是曾默发来的,林晓皱皱眉头,心想,这禽兽怎么急成这样。于是一把将电脑的电源拔掉,飞奔的出了门。
曾默严肃得让人害怕,他身边还有两人,也就是高一时因为抢球场而起过争执的后卫和中锋。林晓很奇怪这两人怎么也来了。
“怎么了?”林晓问。
“凭儿出事了。”曾默急匆匆的说:“快走!”
他急躁得像头狮子。
凭儿在今天接到一位朋友的电话,于是晚上去赴她的生日晚会。但是参加晚会的,还有那群差点毁掉她的人。凭儿小心翼翼的吃饭,无论那些人怎样劝酒她都不喝,寻找着机会和借口早些回去。
而那些垃圾,却用注射器,将药打进了罐装的可乐。然后递给了香凭要她以此当酒,祝贺朋友生日快乐。
不知情的香凭觉得罐装的饮料应该没有问题,于是便打开来。喝了不到一半,便熟睡了过去。
在场的人中,有一位曾经和曾默的关系不错,见凭儿难逃一劫,于是偷偷给曾默打了电话。
林晓听完后卫的转述,异常的生气起来。他看见曾默一脸阴沉,隐约的觉得今天要发生什么事情。
不管发生什么,那些人,死定了。林晓暗暗对自己说。
凭儿,我就来了,我马上就来了。曾默在心里不断的呼唤着。他一直觉得今天的气氛很不对劲,从今天早上起,他那难以解释的感觉又在作祟了,他知道今天肯定会发生什么事情,也在心里不断祈祷千万不要发生什么,可是,这仿佛注定的遭遇还是来临了,快得让曾默觉得十分的惊惶。
我会改变的,我会改变。一切都会好起来,一切都会过去。曾默深深的呼吸,他越来越因眼前的情景而感到慌张:这条路,这阴暗的光线……不会的,我能改变,我一定要改变。
曾默,你一定要改变。
一定要改变。
命运,来吧。
“砰!”曾默一脚把门踢开。房子里的人显然被吓到,一时间鸦雀无声。
曾默环视四周,房子里烟雾缭绕,酒瓶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八个左右的外校青年,脸上醉相和色相交错糅杂。慢慢的,他们的眼神从惊恐变成凶恶。
曾默看见了香凭,她睡在一张破乱的沙发上,身边坐着一个长着三角眼的家伙,那家伙的手依然停留在凭儿的身上。曾默当时恨不得马上扑上去把他撕成碎片。可他告诉自己,要忍耐,一定要忍耐。拳头捏得嘎嘎做响。
有两三个混混开始围上来。歪着脖子,邪着眼,鸵鸟般昂起他们丑陋的头颅。
他们今晚都得死,都得死。林晓身上的血液沸腾着,咆哮着,他感到强大的热量传遍全身,他瞪着双眼,下颌紧咬,和曾默紧紧的站在一起。
后卫和中锋也昂首挺胸,一点也不害怕。
“你终于来了。”人群里走出一个人:“你还记得我吗?”
曾默不想看他,他依旧狠狠的看着那个三角眼,眼里的怒火烧得作响。
“我在跟你说话呢!小杂种!”那人突然一掌朝曾默的头顶拍来。
曾默轻易的接住了他那一掌,紧捏着他的手,那人觉得手快碎了,他看见曾默的眼中充斥着让人恐惧的杀气,曾默像匹暴怒的,复仇的狼,他用低沉的声音,不连续的声音说:“把她还给我……老杂种!”
“把他放开!!”“放开他!!”混混开始叫嚣起来。
“把她还给我……”曾默的犬齿在灯光下发出摄人魂魄的寒光:“不然,你们都得死!!!”
那人挣扎着朝曾默踢来一脚。林晓迅速一脚踹在他的小腿骨上,清脆的响声,那人大嚎一声,几乎是侧身飞了起来,却又被曾默牢牢的抓住了手腕,如同钟摆一样,荡了个来回,跪在地上。
围上来的三个混混动手了。女生尖叫,几声巨响,那几个动手的人已被放倒在地,而那些坐在沙发上的人还没来得及冲上前来。曾默脸上挨了一拳,却依然棵松树般立在那里,手仍然紧紧的抓住那个人。有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
此时,他觉得自己稍微恢复了些理智。他看了一眼香凭,林晓走了过去,把凭儿抱起来。曾默对屋子里的人说:“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这个女孩我带走了,你们以后要是敢动她,我不管你是谁!”
“如果她一直没事,那是你们福气!哪怕是她少了根头发!我都会找你们!不管是不是你们干的!!”林晓接着吼,然后,朝坐在地上某个哼哼不停的人一脚抽去,那人一声不吭就又重新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后卫和中锋正气的说:“还有我们!!”
一屋子人被彻底的镇住。
曾默朝女生们问道:“你们多大?”
林晓心想,我kao,禽兽真的就是禽兽啊,这时候都还不忘记泡MM。
女生报上自己的年龄,其中还有一个十六岁的。
曾默说:还有没成年的,都快十二点了,还不回去?
女生们做鸟兽散。
剩下惊恐不已的男生们以为曾默出尔反尔要大开杀戒,纷纷虚报年龄,还有人说自己才五岁。估计他是闰年出生的,林晓心想。
“你们走吧。”曾默放走了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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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帅,又没有钱,成绩也不好,还是个老处男,老天,她来找你干什么啊?”白田非常认真的思考起来,林晓狠不得咬她两口。
古海在一旁说:“不会是张雨的意思吧?”
“怎么说?”林晓问。
“要那个姐姐转告她很想你,给你带来她的签名海报和照片,好让你幻想时不用那么累……”小新插嘴说。
“滚!”林晓踢了他一脚。
“给你带来三千万。”薛神突然严肃的说。
“瞎说,她的书虽然卖得很好,但也没那么多收入吧。”小新说。
薛神继续说:“千万不要东搞西搞,千万不要改嫁,千万不要忘了我。三千万。”
“晓,你要有心理准备。”古海不跟那两人起哄,关切的看着林晓,说:“也许,是她自己不好说分手。”
白田被古海的话吓了一跳,她赶紧朝身边的林晓看去。
林晓轻轻吐了口气,然后,他用一种豁达而又潇洒的笑,对古海说:“不会的,张雨不会那样。”
白田眼中的林晓,目光清澈,笑容干净。
我以前是很白痴,会因为一些不需要计较的东西让你感到难受,现在想想,那些是多么的可笑。
那些因为矛盾而痛苦的恋人,大概也是与我一样吧。
因为心中有着担心和害怕,却有着更多的在乎,所以,交织在一起,让人变得敏感。
我们都说,感情是需要安全感的,是吧?
其实,我们都更应该先让自己相信。
因为,只有自己真正的信任,才会勇敢的去相信一切,相信我喜欢的人会永远的喜欢着我。虽然,说永远是很奢侈的事情吧,可是,我们相信了,我就觉得会有永远的幸福呢。
我感到自己真的很勇敢。每天早上起来,当我看到窗外的阳光时,我就会感到勇气源源不断的降临在我身上。我的床头摆着你的照片,因为我听别人说,这样会很容易梦见相片中的人。我是真的经常梦见你,在梦里,你朝我开心的笑,我们牵着手在广阔的草原上愉快的奔跑,我们身边有很多美丽的小蝴蝶,阳光温柔的落在我们身上,暖暖的。
有时候我会想,我要是不要醒过来就好了。那样子的话,我的梦也就变成真实的世界了,那个世界有着你,所以是很完整的世界了。可是我又要自己赶快醒过来,因为如果我不醒来,现实中的你要怎么办呢,你会伤心吧。
我不会让你再伤心了。真的,雨。
一次也不了。
“你长大了。”曾默抽着烟,朝林晓邪邪的笑。
林晓说:“迅速得连自己都不感相信。”
“你是幸福的。”曾默说。
林晓疑惑的看着他。
曾默不好意思的说:“相信爱的人是幸福的。”
“这个世界足够美好,我们值得为之奋斗。”林晓引用了海明威的一句话说。这些日子他读完了很多书。
“我同意,”曾默惊喜的看着说名言的林晓,说:“那句话的后半句。”
经纪人张姐按期飞到了林晓所在的城市。
然后,两人约好了地方。林晓选了套合体的衣服,准备出发。兄弟们说:“有机会把她一块给泡了!”白田说:“等你带回来好消息。”
林晓朝大家挥挥手,把二指放在右眉,臭美的一扬,说:“当然!”
张姐选了一个不错的咖啡厅,卡座设计得很简单,林晓很喜欢设计师在上面随意却又充满灵感的小件装饰。
“呵呵,我还以为,张雨的男朋友一定会帅得摧枯拉朽鬼哭神号铺天盖地风吹草地现牛羊。”张姐让紧张的林晓尽量的放松:“不过,仔细一看,你还是很帅的,想进军娱乐界吗?我可以帮你介绍几个人哦。”
林晓放松是放松了下来,却也被这个说起话来连珠炮似的姐姐吓到,慢吞吞的说:“我还好啦。”
两人随便闲聊了一会儿,说起林晓和张雨的相识,说起张雨的小说,林晓不断打听张雨现在的情况,问得自己抱着一杯苏打水却口干舌燥得差点晕过去,不过听见张雨一切都好,林晓感到很是高兴。
“好吧,来说一下我为什么而来吧。”经纪人开始面带着常有的微笑,对林晓说。
“好的。”林晓喝了一口水。
“张雨真的是个很难得的写手,短短的几个月,却取得了有些人一辈子也不敢想象的成绩,这在现在的出版界,简直是个奇迹。”
林晓心里乐滋滋的,那个奇迹竟然是我女朋友,啊哈哈哈哈。
“我们公司非常荣幸与她合作,她本身也是一位很容易与人交往的女生呢。”张姐继续说:“她长得那么漂亮,灵巧,对文字有着天生的美感,她的读者早已超越了年龄和地域,所以说,现在她还只是刚刚成功,她以后肯定会取得更好的成绩。”
“她的未来,真的无可限量。”张姐感慨的说。然后,她看着林晓,眼神里闪烁着让林晓疑惑的光彩。
“你来这里不是就为了告诉我这些吧?”林晓警觉的问。
张姐点点头,说:“当然不是这些。”
沉默了片刻,她问道:“你……爱她爱得有多深?”
这句话虽然轻柔,却如一颗石子,激起林晓心中满池涟漪。他紧紧的握了一下右拳,然后,舒展开来。
他平静的说:“我很爱她。”
“可是,你阻碍了她,明白吗?”
林晓的心头猛的一颤。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随即的,他将自己心中那隐约的感觉坚决而又暴躁的否定掉。
张姐继续说:“她很有才华,但是她对你的牵挂,只会成为限制她发展的羁绊。”
林晓哑口无言。
“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林晓突然站了起来,提高声音说。
“这个,不是理由,我很爱她!”突然之间,他无比的坚定起来:“什么两个世界?!”
“我只知道我爱她!”
张姐仿佛被林晓的激动惊了一下。然后,她对林晓问道:“你爱她?你可以为她去死吗?”
林晓毫不犹豫的说:“我可以,我可以为她而死。”
“是吗?”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怀疑而又充满嘲笑。
林晓很不喜欢这种眼神。
“那么,和她分手吧,”她说,脸上的笑容不见:“仅此而已。”
林晓面容严峻。他甚至有些愠怒了。
“你可以为她而死吧。”张姐双手合十,放在唇边,平淡的说。
“至少,可以为她牺牲这份感情吧?”
林晓闭了下眼,集中精神,说:“我说可以,并不是代表我能活着放弃这段感情。”
“我想,她也会不同意的。”林晓看着对方的眼睛,说。
“是的,她不会愿意,会因为与你的分手而异常痛苦,而这也会影响现在的她。”经纪人说。
“既然这样……”林晓的话马上被对方打断。“但是,时间是一剂良药,”她说:“只要病不死,总会痊愈的。”
“你不用担心,那种痛苦,会成为她的动力。”
“而我们会指导她,更加迅速的进步。”她的眼神深得让林晓不知所措。
“所以,现在是分手最好的时候。”
林晓觉得空气变得异常凝重,他如同身处在一个漆黑的海底,感到死亡般强烈的窒息,
我可以为她而死,我没有说谎,可为什么我连放弃她都做不到……
那样,真的会对她更好吗……
难道我真的成为了她的阻碍……
可是,认真的去爱一个人,也是错的吗……
他什么也说不出来。紧锁着眉头,脑海里一片茫然。
“就这样了。”经纪人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她看了一眼这个近乎于崩溃的男生,本想安慰他一下,但这种念头迅疾的消散。
林晓呆呆的看着桌脚处的阴影,身体微微的发抖。
经纪人走出卡座时,回头,用一种残酷的,冰冷的表情,对林晓说:
“为了她,你去死吧。”
经纪人已经走远,林晓坐在那张淡黄色的长椅上,神色木然。
钢琴曲精致的声音弥散在大厅里,灯光温柔。
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伤心。或许,我根本就不伤心了。
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子?
我真的放弃了你,就像放弃了我的整个世界。
……
也许,这种阵痛后,你会更好吧,在没有我的世界里,会更好吧。
那么,就这样结束吧。
而我,只是一个失控的傻瓜而已。
白田陪林晓度过了一个晚上,像很小的时候,他们一起睡觉时那样。白田从背后轻轻的抱住林晓。她难过的看着林晓的背影,从回来起,他又不说话了,虽然他还会笑笑,可是他的眼中是那样的悲伤。白田觉得林晓的身体轻轻颤抖了起来,他努力的压抑自己,不想发出任何声音,而白田知道,他是在一个人,偷偷的哭泣吧。
哭出来吧,晓。这样会舒服一些。白田抱紧了林晓,更加感受到,林晓心底那纠缠的悲痛,如同决堤的江水一样,汹涌的蔓延开来。
“张雨:今天你们公司有人来找我了,是的,他们告诉我你现在一切都好,所以我很放心。而且,他们给了我不少很好的建议……坦白说吧,这段日子,你的冷漠让我受不了,或者说,我是无法忍受这种孤单的感觉了,这段时间,真的不短。所以,很抱歉,我已经爱上了别人。再说,有一个不能亲热的女朋友,这对于一个二十几岁的男生而言,真的是很痛苦的事情……我们分手吧……”
林晓在睡觉之前,用颤抖的手,艰难的发出了这条信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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