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广东历史---民国初期的“天乳运动”--女性的悲哀

风出手

民国性解放：“天乳运动”五大奇女子
　　1927年7月，广东省政府委员会第33次会议，通过代理民政厅长朱家骅提议的禁止女子束胸案，规定“限三个月内所有全省女子，一律禁止束胸，……倘逾限仍有束胸，一经查确，即处以五十元以上之罚金，如犯者年在二十岁以下，则罚其家长。”
　　这些现在看起来已经升入大众、平平淡淡的认识，在那时好似一个重磅深水炸弹，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报章称之曰“天乳运动”。
　　其实所谓的禁止束胸，其最初的动机是为了“强国保种”，使妇女成为优生优育高效“母亲”，不曾想这一看似无心插柳的举动，竟然引导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民国“性解放”。
　　我们不妨回忆一下“束胸”（内衣）的发展史：
　　内衣在我国最早的文字记录出于《诗经》。商周时期，《秦风?无衣》中的“岂日无衣，与子同泽。”这个“泽”，其实就是内衣。
　　古人内衣的叫法很多，称谓的变迁表明了古代女性对胸部审美趣味的不断变化，鉴于中国古代女性通常都是审美客体，所以事实上，表明了古代男性对胸部审美趣味的不断变化。女性的象征最凸显的部分非胸部莫属了，胸部也因此成为女性的认同核心及身体自我核心，当然也自然地成为被窥视被欲求的性感象征。
　　自魏晋南北朝以儒学独尊为内核的文化模式出现裂隙后，中国古代内衣文化开始了不为礼俗所拘的浪漫岁月。隋唐时期，凭借内衣的形制、赋色来袒露身体，更显唐代内衣服饰文化的开放气度及人文精神中精彩绝艳的异光；宋代的由于“程朱理学”的“存天理、去人欲”制约，使封建专制制度进一步强化，思想禁锢愈益深重，但并没有使内衣文化黯然失色，而是以“窄、瘦、长、奇”别具中原特色，为日后的“肚兜”文化奠定了根基；明朝内衣文化中“非绣衣大红不服”的“主腰”式内衣，更体现了当时社会风尚中“导奢导淫”的生活消费理念；清末民初，既有对传统内衣的继承，又有对西方内衣文化的接纳，修身塑形、寄寓精神的“肚兜”艺术提升了中华内衣的品格。
　　至民国16年，束胸解禁，替之以乳罩，真正达到了“与世界接轨”。
　　内衣是一个时代女性身份和地位的晴雨表。她们不断改变着自己的胸部的形状和饰物，并非为了“悦己者容”，而是迎合一个时代的需要，其中的曲折与艰辛，也只能当事者才能去感受了。
　　当民国提出禁止束胸，女性在摆脱了身体束缚后，也唤醒了渴求自由与平等的心，不甘再以附属品的地位存在，于是开始了一场抗争。然而，她们的挣扎，在那个特定的时代，只能注定以悲剧收场。
　　本文后面起将登场的“美人鱼”杨秀琼、“奇女子”许广平、“第一女星”王汉伦、“第一艳星”杨耐梅、“歌坛第一花”周璇等人，都是其中悲剧性的代表。
　　让我们关注她们的故事，关注她们的命运悲欢。
　　一种大庭广众下的意淫，成全了一颗明星。
　　杨秀琼是广东东莞人，12岁即初试身手，一举夺得自由泳两项冠军。1933年，在第五届全国运动会上囊括全运女子游泳全部金牌，“美人鱼”的雅号不胫而走。在场观看的蒋介石夫人宋美龄认她为干女儿。
　　然而，这风光的表象，却无法掩饰她在女性解放中的尴尬，那就是背叛扮演着“男人的展品”。
　　曼妙身姿淡出泳道：
　　相对而言，运动员比演员更富于身体色彩，社会认同也更容易和直接。古希腊的奥林匹亚不允许女人上场，因为当时比赛是**参加，而男人控制情欲的方式笨拙又缺乏美感。尊重个体、亲近性情的希腊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性意识特别细腻的中国人了。一个鲜活的例子，就是国人在看到杨秀琼下水游泳时，直观的印象是“大姑娘在我面前洗澡”。一种对裸露欲的替代型追求，一种大庭广众下的意淫，成全了一颗明星。
　　光是这种社会心理，也就是潜流奔涌罢了。最主流的还是“国家责任感”的浮出台面——心理尚未成熟的南方少女杨秀琼，就这样半推半就地站到了前台，过早过度地透支了她的青春。
　　1936年，第11届奥运会在德国柏林召开。经过17天的海上航行，杨秀琼体力不支，最终没能进入决赛。回国后，“鸭蛋”攻势铺天盖地，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杨秀琼那美丽曼妙的身姿慢慢淡出泳道，无奈地结束了运动生涯。
　　流星含恨坠落他乡：
　　1937年杨秀琼与“北国第一骑师”陶伯龄结婚。夫妻俩密定10年后才要孩子，以便专注于体育事业。
　　但卢沟桥事变后，蒋介石迁都重庆，杨秀琼和丈夫被邀到重庆参加“全国游泳比赛”，并夺得女子游泳赛八项全能冠军。也就是这次活动上，杨秀琼遭到范绍增的觊觎。
　　范绍增原是四川刘湘部下四大师长中最有实力的一个，他在蒋介石入川前夕接管了刘湘所辖的部队。蒋为了笼络他，让宋美龄收了他为干儿子。从此，范跛子更是不可一世。
　　经过蒋介石的首肯，范强占了杨秀琼，强迫陶伯龄与杨“离婚”，并在次日《重庆日报》头版头条发布：“南国美人鱼杨秀琼与川军司令范绍增将军结婚”，小标题为：“杨秀琼与陶伯龄离婚”。杨秀琼被迫当了范绍增的第18房姨太太，那年，她才19岁。她像一颗耀眼的流星，闪亮于黑暗的天幕间，瞬间便悄然坠落了。
　　杨秀琼从内地返回香港，不久便远渡重洋到加拿大温哥华侨居。1982年10月10日溘然病逝。
　　不知道暮年的她，看着西岸浩瀚的太平洋时，是否会想起故乡东莞的池塘、上海的游泳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