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树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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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树印象

黄绍福

      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生活在马头镇秀田村的外婆家。那时，我最喜欢去的地方莫过于村中那几棵紧紧相连的大树底下。不管春夏与秋冬，那都是我的乐园。

      那几棵树实在很大很大，我虽然不知道它们的名字，但它们的大却深深印在我幼年的心里。那时，我所喜欢做的事莫过于找几个同龄的玩伴手拉手围成一圈，看看大树究竟有多大，但好几次我们都没成功，它们太大了，我们纤细的小手怎么也围不住它们。

      除了围树看它们有多大之外，拾起瓦片打大树旁边的水塘，看谁的瓦片打得远，击起水圈多，这也是我们所喜好的活动。有时，难分输赢，便一直玩到天黑，直到大人们气凶凶地来找人，方嘻笑嚷嚷地回去，路上还不忘相约改天再决高低。

      有时，我们也会踩着同伴的肩爬上那棵开了个大丫叉的树窝里玩，但要往上爬那就不容易了。虽是叉枝，但枝干的大也足以让我们一个人双手抱不住。如叉开两脚往上走，那也走不了多远，而且还很危险，所以，我们也不敢冒然去出这个“风头”。

      有时，有事没事我都爱立在树旁，望着那树上千百只各式各样的鸟儿嬉戏打闹，心中总希望有那么只鸟不小心掉下来，让自己捡到。有一次，还真的让我捡到一只。那是一只小白鹤，大概才出生几个月，在树上学飞，不小心掉了下来。我很用心地去饲养它，但不知为何它却在一个月后死去了，也许是摔得不轻的缘故，这令我很伤心。

      自那次后，我很少到那里了，说不出为什么，但每当刮大风下大雨后，我还是愿意去那里的。因为那时可以捡到几只比较大被大风大雨所伤的白鹤或其它鸟类，没捡到鸟如捡到一捆树枝拿回家作柴火也会受到外婆的奖赏。

      后来，白鹤和其它鸟都渐渐少了。这并不是自然环境的改变，而是城里不时有人骑着车，带着枪来这里。有大枪，有小枪，各式各样，比我们用树叉做的“弹弓”利害多了。枪一响，也许就有只不幸的鸟儿掉下来，这是我们用“弹弓”打几十个甚至上百个石子也比不了的。

      记得那年我要离开外婆家回镇上去，最后一次来到大树边。尚未进入树中心，几只鸟听见脚步声，急忙惊飞起来，一只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在我头上拉了一肚子屎。我没继续往前走，便暗然离开了。

      几年后，当我再次来到这里时，发现树上立了一个醒目的木牌，上面写着“严禁打鸟！”下面还有一些小字，写的是具体的规定。望望树顶，百鸟欢腾，平和而安祥地生活着，令我欣喜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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