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与你同睡

廖悦彤 · 发表于 2009-8-31 00:24:55

让我与你同睡

夜深了。

小狗在脚下安然睡去。偶尔听到门外有动静，会起来吼几声。我想睡觉。躺在床上想起天逸来。

天逸。一个多美丽的名字。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样给人感觉飘逸，舒服，也总感觉像天空的去朵，飘来飘去，变化无常。他没有过多的话语，所以谁都无法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

天逸叫我姑姑。是我要他这样叫的。不是因为杨过和小龙女。是因为他喜欢一个女生，那女生是我的远房亲威，按辈分叫我姑姑。天逸这样叫我，不是因为我看好他与那女生的将来，而是我觉得这样叫我会亲切些。至少，我们感觉上有亲人的味道在。

我，离婚三年了，一直习惯于漂泊的生活。喜欢居无定所，四海为家。没有稳定的工作，靠写文字和画报刊插图得稿费生活，并远行。离婚，是我结婚前就预料到的结果。结婚，是完成父母的心愿，也是完成初恋男友的心愿。像一个使命，一个作为正常人必须完成的使命。我深知道婚姻不久，所以没有要小孩。

天逸，是在家乡的BBS认识的。我时常乱发些文字上家里的论坛。天逸加了我的MSN，我们开始聊感情，聊生活，聊各种话题。我知道，他就要大学毕业了，一离校就可以回家乡某单位上班，一切父母已安排好。天逸好乖，好孝顺，只要父母高兴，一般都会顺从。

漂流瓶一样顺着水的方向漂，漂了一段时间后我决定回家。回到离婚后我买的小房子里，灰尘满屋。天逸回来家里准备着上班的事情。知道我回来，便主动来我家帮我打扫房屋，还说给姑姑做饭吃，孝顺我老人家。我当他是个孩子，顺从他的意见，让他有时间就来。但是要求他在我写字的时候不能进入我的书房，可以在家里的任何地方玩，当然不能吵到我。

那天，他乖巧陪了我一天。我醒来已是中午，他从家里带了些水果来，说是客人送来家里吃不完带来给姑姑做沙拉，还买了沙拉酱。我高兴地帮他削水果皮和切水果，切好放在盘里，拌上沙拉酱吃得正香。他说：“姑姑，今晚我给你做饭，我会做红烧鱼，还有煎排骨。”我说好，下午三点到五点你自由发挥，不要到书房吵我。我给了他一百块买晚餐的材料，还把钥匙给他，吩咐他出门把门锁好。

五点四十五分，我出来看到桌面上的菜，哭笑不得。满桌都是，什么颜色都有。他拉着说：姑姑来吃，我做了一个下午。我每道菜吃了一点，都夸他做得好吃。其实我对吃没什么要求，能吃的也不多。

晚上，我们在家看了两部电影，十二点，他说要回去了。突然发现没有带家里的钥匙，父母出差明天才能回来。我留他在我家里过夜，他睡客厅。我的房子是两居室，一个卧室一个书房，没有多余的空间做客房。他也很乖，洗了澡便在沙发上睡着了。

夜里，突然听见他走动的声音，走过来跟我说：姑姑，你还没睡啊！我给你倒杯茶。接过茶杯，我跟他聊了起来。

“为什么喜欢小沐？”我问他

“不知道。觉得她画画很好，而且能唱歌，人也长得漂亮。”他答道。

“就这原因，那姑姑画也画得还好，会喜欢姑姑不？”我随便说说。

“不知道。应该会吧！”他总是喜欢用不肯定的语气说话。

“嗯，姑姑跟你开玩笑的。姑姑今年33岁了，足足大你10岁啊！不过，我倒也觉得正常。我认为跟任何人都能有爱情。年龄、身高、学历都不是问题，现在有些人谈恋爱，就连性别也不是问题了。重要的是两个人的感觉。”我懒散地说着

“姑姑，你每天都这么晚睡吗？”

“偶尔吧！我对睡觉跟吃饭没什么概念，有时可以睡两天两夜，真的像青蛙冬眠，不吃不喝。”

“你为什么结婚呢？你不适合结婚。”

“结婚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那个时候觉得结婚是必然会发生的事，顺其自然让它发生了。离婚也是顺其自然就离了。我很随性，从来不会限制自己做什么事情，也不会给自己定很大的目标，委屈自己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

“姑姑，你真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你的朋友一定很多。”

“是的，挺多的。用别人的话说我是个处处留情的人。当然这情包括了友情。爱情也一样，一旦爱上就不可收拾。”

“爱过多少人呢？”

“不晓得。有时候爱一个人只爱一两天，感觉就没有了。有时候爱一个人能爱上三五年，一直不愿意放弃。有时候爱一个人不愿意告诉他，只偷偷看着他和关心他的生活。”

“那你会爱上比你小的男孩子吗？像我这么小的？”顿了会，他继续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

“会啊！在西安那个月，我与一个20岁的男生恋爱。我们一起吃饭、睡觉、生活，有说不完的话。一个月后我离开西安，他送我到机场。过完安检，我进入候机厅回头看时，看到他与另一年轻女生拥抱并亲嘴，我知道，与他的故事将在飞机离开地面那瞬间画上句号了。”

夜晚，一片寂静。十秒钟，我们没有说话。

“好啦！去睡吧！我也去洗澡了。”说着我往卧室的方向走去，他跟着进来。

“姑姑，今晚我想与你同睡行吗？”他低着头，眼睛不敢正视我。我没有作声，他继续说：“姑姑，我不是喜欢小沐，我是喜欢你，很喜欢你的文字，你的文字里有个我，我的性格和想法，你都知道似的。姑姑，你答应我吗？”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那先睡吧！我洗完澡就睡。”

我出来时，他睡着上了。嘴角还带着笑，他应该是做梦了吧！梦见他喜欢的事情。

我拿了另一床棉被，在他身边轻轻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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