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言悦耳】长篇小说《城市歌手的情人》第十一章《抵挡诱惑》

李佰忠

第十一章  抵挡诱惑

　　这个月发工资的日子到了，可是，财务竟然没有通知大家去领工资。办公楼的行政人员和车间的干部们都私下议论纷纷。

　　一个星期过去，还是没有发工资。王顺生耐不住了，这工资不发，寄钱回家给弟妹做生活费，以及还债的计划就乱了。然而，他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有许多新招进来的员工，因为没有钱用了，纷纷向老员工借钱。阿福带了几个老乡亲戚进厂，那些老乡们都跟他要借钱。阿福自己钱不多，又转而问王顺生有没有。王顺生惨然而笑：每个月的钱还没有到手就被计划瓜分了。

　　王顺生跟财务的曾大姐还有点熟悉，上班的时候，他打了电话跟曾大姐问情况。曾大姐说厂里因为一下子招了太多人，资金一时周转不灵，都用于购置大批原材料了。不过耐等两天，相信很快就会解决。

　　阿福实在撑不住老乡们借钱的要求，就跟王顺生说，去“相约2000”酒吧跟何老板借钱。这可以说不是借，而是预支王顺生唱歌的酬金而已。

　　何老板也很爽快，问清楚了真实情况，就答应借钱，但是不能太多。王顺生就要了三百元，自己留了五十元，另外二百五十元都借给了阿福，阿福又把这些钱分摊着借给几个老乡。

　　还好，又挨过一个星期后，厂里终于给大家发工资了。但是，每个人都只能先领到一半工资，另外一半稍迟几天才能有。而这一半工资也像及时雨一样，缓解了大家的灾情。

　　工厂怎么会资金周转不灵呢？不是香港大老板大财团投资的吗？王顺生一时想不明白。

　　哦，对了，梅香她们也会被欠工资吗？她们在上海，如果没发工资，那可跟谁借啊。她会不会清楚工厂的资金情况呢？另外，现在重阳过去，天气转凉，在广州这里都要穿上外套了，在上海那边，她会不会冷着呢？打个电话问一问吧。

　　王顺生拨通了梅香的手机号码。在电话里，梅香一接听之后就很开心的笑了起来，说很高兴接到他打的电话。两人在电话里谈了一下各自工作的现状，梅香说上海的市场开拓比较顺利，她又积累了不少客户资源。虽然有时候要到处走，也很累，但是收获还是很多。王顺生问了一下她有没有拖工资，梅香就说那边迟了一个星期就发下来了。由于远在他乡，每个人都会藏一点钱的。因此并不担心一时半刻的拖欠。王顺生又跟她说，现在广州的天气变凉了，却不知上海天气怎么样，如果天气凉了就要注意添加衣服，保重身体。梅香听了很高兴，她说上海前几天都还很热，这两天忽然就凉了下来，她也会听从嘱咐，多注意身体的。

　　两人谈着，王顺生忽然想起，对方是用手机通话，神州行卡接听也要六角钱一分钟的话费。他想结束谈话，但是梅香似乎不急，还问了一下上一期厂刊的情况。王顺生告诉她上一期厂刊已经出版了，全彩色铜版纸印刷，很高档大方呢。另外，她的两首诗歌也都发表了，写得很好不必修改。梅香就说，下次写有稿件，就通过电子邮件投稿，或者传真传回来。

　　两个人又说了一些祝福的话，才收住线，王顺生一看电话：天啊，二十五分钟。比上次跟秦郡讲十八分钟还要长。梅香可真是个爱说话的人，她的手机费一下子就得暴增十多元话费了。当然，自己这边也少不了要十多元长途费。这个电话倒是打得有点昂贵。

　　然而，这点昂贵的话费似乎很值得，他们谈得很畅快。他也没有准备什么话题，可是有时候连自己也会妙语连珠。这与跟秦郡通电话是不一样的，跟秦郡通电话，她的声音可以满足相思的细胞，让内心阵阵欢喜。可是电话过后，又难免陷入一种失落之中。那种感觉，就好像阴晴不定的天气。而跟梅香说话，却是说不出的舒畅与晴朗。

　　差别总是明显的。

　　转日周六上班，王顺生又忙着为厂刊编稿，手头上还有几份产品宣传册需要写文字。而他才忙了个开头，电话就响了。

　　“王顺生，你五分钟后上来一下。”原来是刘淑娣。

　　刘淑娣是一个办事严谨，时间观念很强的人。王顺生看看钟，五分钟后立刻上三楼。

　　刘淑娣的办公室门掩着，王顺生敲了门进去，自己也是往台前的凳子坐下去。而刘淑娣却说：“你出去几分钟回避一下，我接个电话。”

　　王顺生也不问为什么，她叫回避就回避咯。然而才刚起身，刘淑娣又说：“不必了，坐着吧。你了解一下情况也好。”

　　话音刚落，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刘淑娣接过电话，说道：“你好，我是，请说。”

　　对方说着电话，而刘淑娣则细细的倾听。一会之后，她说道：“这样，张律师，关于本届广交会上，我们菲想公司的产品侵犯它们知识产权的事情，我仔细调查过了。我们的产品外观是自己开发设计出来的。至于宣传海报以及LOGO形象，我承认与它们有一定程度的相似。但是，他们在广交会期间不提出问题，而是现在才这样来搞我们，我觉得很不公平。我认为他们采取消极的不正当竞争手法。对，对。我们现在立刻撤换各种宣传广告，重新修正视觉识别系统。至于LOGO，如果工商部门认为有相似的话，我们修改了再去申请。对，好的。”

　　刘淑娣停了一下，在听着对方讲，然后她又将话接上，两人继续聊。王顺生在一旁渐渐听出，原来是工厂生产的“菲想”品牌中的“菲系列”与一个国际大品牌外观相似，人家在广交会上搜集了很多资料作为证据，现在正在告“菲想”品牌产品侵权。现在是双方律师在交锋，而刘淑娣是跟本厂请的律师商量解决办法。

　　这话讲了好长时间，放下电话后，刘淑娣看到王顺生在面前坐着，就问道：“你听明白没有？”

　　王顺生心里一阵紧张：你又没有叫我听，而且听得也不多，怎么会明白呢？不过从她的话语中，似乎也该明白点什么，否则她就会说自己笨的了。于是说道：“好像是说我们菲想的产品在广交会上被别人控告侵权。”

　　刘淑娣盯着他问：“还有呢？”

　　王顺生又说：“似乎我们有两款主打的产品，仿冒了别人的外观，甚至连标志也相似。”

　　刘淑娣又追问：“还有呢？”

　　王顺生就说：“双方现在以法律途径来解决。”

　　刘淑娣点点头，说道：“你总算还对我们厂有了一些了解。不过我跟你讲，你说的是事实的表面。或者说，只是事实的局部。事实上，我们存在很多问题，其一就是研发实力不够，设计和开发人员水平还不够，以至过度依赖仿照别人的产品。而你们做海报做宣传，竟然也把关不严，连海报风格都跟别人的相似。可以说这是人才的缘故。其二，我们在广交会上投入了很多钱来参展，但是订单却没有大幅提升，询问的人倒是很多。这种现象没有引起注意，其实就是竞争对手在搞我们。其三，我们被控侵权后，很多订单一下子被客户退回，造成产品大量积压，资金回笼不过来。而香港那边的集团公司也受到投资失当，断了资金链，以至你们上个月拖欠工资。其四，我们未来的生产与销售都将受到影响。当然，这些现象都是前因后果，环环相扣的。另外，我们工厂近期以为会拿到大量订单，因此大量招收员工来培训，现在发觉失策了。也许这些情况不能告诉员工，但是对于你而言，可以粗略的让你知道，希望你以后做有关的宣传策划与文案工作时，要认真负责，而且要创新，有独到的地方。”

　　王顺生听刘淑娣这么信任他，心里已经开始有了一点点感动。在他看刘淑娣时，她的眼光已经不再似以往般威严，而是显出一点女人味来了。

　　王顺生小心的应了句：“以后请刘经理多关心指导。”

　　刘淑娣点点头，却说：“这话也不对。我若是天天关心指导你，指导下面的员工，那我不用干活了？首先你们得自我成长，成熟，能够独挡一面，为我分忧解难。在员工中，我比较欣赏的还是梅香，她做市场搞销售，跟客户们应变，十分自信十分周通。她最初来这里实习，有些事情也是看一步走一步，放不开手脚，又爱面子。但是实习两个月后，她自己带着一两个人就可以出去跑了。我希望你们多向她学习，这样我这个经理就不用累死人了。”

　　王顺生点点头，心里也想：是啊，梅香真能干。

　　刘淑娣忽然自言自语的骂了声：“**，乱七八糟的事情。”王顺生心里一惊：怎么刘经理也说粗话。

　　刘淑娣看了看王顺生，换了和缓的语气问道：“你下午下班后，有时间吗？”

　　王顺生连忙说：“没什么安排，刘经理有什么吩咐。”

　　刘淑娣说：“上次跟你说的，我在花都市区购置了一套房子，这段时间都买了不少用品，但是还没有怎么安置，想请你过去帮手搬动一下。当然，我本来不想占用员工的私人时间，也不想兴师动众。这样吧，晚上我请你吃饭。”

　　王顺生赶紧说：“有时间做点小事情，也无大碍。”

　　刘淑娣就说：“那好，你先下去吧，我下班后找你。”

　　王顺生先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跟刘淑娣说话，虽然也会听她唠唠叨叨的教训几句。可是，最近以来，她说话语气都会和缓许多。慢慢的以后就不用再怕跟她说话了。

　　王顺生赶紧找杂志，把涉嫌侵权的那个品牌找出来。翻了两页，有两版广告很熟悉。他以为是本厂生产的“菲系列”产品，认真一看时，却是别人的“飞系列”产品，原来真有八分相似。再看标识图案，也都有相似的地方。这难怪被人家起诉侵犯知识产权。可这之前他并不知道，厂里的宣传海报设计稿是设计人员做出来交给他看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别的品牌也这样做。当然，刘经理说的也没错，自己还要多了解行业知识，早点成长。

　　整一个下午，王顺生几乎都在看行业杂志。下班时间一到，刘淑娣就打电话来，叫他在办公室等她。

　　过了一会儿，刘淑娣挽着工作挎包下到二楼办公室门口，说道：“顺生，我们走吧。”王顺生应了她，然后放好自己的东西，关了抽屉，跟着她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工厂，然后步行到马路上，招了一辆的士，刘淑娣坐在前排，王顺生坐在后面。

　　两人也没说什么话，刘淑娣不开口，王顺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妥当。对了，发现产品相似的问题，工作上的问题多说一说，也显示自己对工作的关心。

　　“刘经理，我回头看了一下我们的产品和宣传画，的确发现了跟别人相似的问题。”

　　“嗯！”刘淑娣应了一下，却说道：“工作上的事情，我们就不谈了。在工厂的时候，我们就要认真做工作，现在下班后做个人的事情，就不要把工作过多的扯在一起，要不然累死人了。工作讲究效率，生活要注重休闲。”

　　刘淑娣这么一说，王顺生就感觉到欣喜：嘿嘿，刘经理也有叫员工不谈工作的时候。这样跟她在一起压力少了很多。

　　车子到狮岭镇车站停下，然后两人转乘中巴，不到二十分钟，就到达花都市区新华镇了。

　　两人出了车站，又打的士车，车子过了市政府，经过秀全花园，在一个叫“湖畔花园”的小区门前停下。下车后，刘淑娣就带王顺生直奔南边一座楼房。这里楼房有一片草地和林丛，外面则是一条小河流，环境十分优雅。两人进了楼道，入到楼梯。在楼梯里，王顺生和刘淑娣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有点不自在。两人也没有说什么话，上到三楼。这里一层才两户人家，显得比较豪华。刘淑娣带他往左边楼道走，在一座铁门前开了门，又打开木门，然后进去。

　　王顺生眼前一亮，这里虽然有点空荡，

但是屋子很宽敞明亮，米黄色的墙壁显得很高档，地板也十分洁净。客厅摆着两张沙发，前面是电视音响，旁边有一张小茶几，茶几下面放着一套功夫茶的茶具，还有一些茶叶盒子。对门望过去，是一扇落地大窗，用帘子隔着。侧墙有通道，可能是通往房间或者厨房。

　　王顺生在门边换了拖鞋，刘淑娣叫他先坐着，然后她就去开饮水机烧水。接着她又把音响开着，放了一些轻慢的乐曲。看来她对生活有一定的品味。

　　刘淑娣倒了一杯温水给王顺生，她自己也斟了一杯。王顺生很是拘谨，问道：“刘经理，你家里其他人呢？”刘淑娣喝了两口水，说道：“我丈夫和孩子都在深圳。我在花都做事业，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家。他们以后一个月会来三四次这里。但是我现在好多东西都还没有整好。”王顺生又问：“那我们应该搬那些东西？”

　　刘淑娣起身来，说道：“来吧，我买了一些电器，家具，但是没有想好怎么摆放，送货的人送上门后，都堆在仓库里了。”王顺生跟着她进了一间房间，里面放着好几件家具，还有几个装着东西的行李袋。原来这里不是仓库，而是一个小房间来的。

　　“来，把这个书柜搬到我房间去。”这一个书柜有两米高，也差不多两米宽。两人一前一后，搬着出了门，转过一边的另一个门，进去之后，王顺生发觉这里是一个二十多平方米的大房间。更妙的是落地门外边有一个很大的阳台，种着一些花草，还摆了一张简易的桌子，有两张凳子。要是在阳台上一边喝茶一边看江岸景色，一定是很美妙的事情。

　　这书柜摆弄好之后，刘淑娣说：“你的西服弄脏了，脱了放到外面沙发吧，等下还有几件东西要搬。”

　　王顺生把外套除下，搁在外边沙发上。两人又到小房间去，搬了一只大衣柜，这衣柜好重，两人好不容易才搬到大房间里，摆好之后，已是额头出汗了。接着两人又搬了几件家具，并且还把客厅的家具都稍稍移动了位置，以达到更合理更美观的布局。接着再到阳台去，摆弄了几盆花草，王顺生已是大汗淋漓了。接着两人又从小房间里抬了三大袋行李到主人房里，这袋子里的东西十分重，刘淑娣说那是书来的。

　　搬好之后，刘淑娣叫王顺生在阳台上坐着，她自己去倒水来喝。而王顺生留意刘淑娣时，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也把外套脱下了，由于穿的衬衫比较薄，汗水又浸过，一下子就看出她内衣的轮廓来。这时刘淑娣倒了两杯水来，坐在桌子对面。王顺生一眼瞧过去，她的头发有些凌乱，但是这样更有女人味了。而胸前因为汗湿的缘故，挺拔的胸部十分明显，甚至是内衣的花纹也隐隐可以看到。

　　刘淑娣倒是似乎什么情况也不知，她有些笑意的说：“累坏了吧？多亏有你帮手。不过等下还有任务哦，帮我把书袋里的书摆到柜子去，我还得再擦洗一下台台凳凳。”

　　王顺生就说：“好的，累一下也没关系。”

　　喝过水后，两人又继续忙碌。王顺生拉开一个袋子，里面有几十上百本书，很是沉重。他把这些书都摆上书柜，还按类别分开。摆了一会，他再拉开一个袋子时，却忽然发现，袋子里好多衣服，而且有不少是女人的内衣，各种颜色花纹。王顺生脸上一阵发热，心里猛跳几下，却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刘经理，这袋子里有好些衣服。”刘淑娣在外边擦凳子，就说道：“你把它们都扔到床上，我晚上收拾一下。下面的才是书。”

　　王顺生一阵耳热，把衣服都抱到床上，然后把袋子下面的书又摆上书柜里。这又蹲又站，时而起立时而蹲下的活儿，又让他忙出一身汗来。

　　接着刘淑娣又进房间来擦拭梳妆台，一边擦玻璃一边说：“好热啊，刚才洗了一把脸真舒服。晚了我们去买菜做饭，等下忙完后你可以去冲一下凉，若是天晚了不回去也行，隔壁刚才的小房间也可以住人，我等下去擦干净。”

　　王顺生心想：这怎么行？赶紧说道：“不了，今天周六，我晚上还要到酒吧里唱歌。”

　　刘淑娣说：“你可以跟酒吧老板请假的嘛，大不了我把酒吧的酬金给你就是了。”

　　王顺生也不明白她怎么会这样说，还是说道：“不，不了。摆好这些书，没事我就该回去了。”他觉得在这里气氛很是尴尬难堪，很不自在，想着早早逃离，还是回去工厂自在一点。

　　刘淑娣也不说话，继续擦柜台。王顺生望过去，发现她的肩部、胸部、肋下，都因为汗湿，衣服紧贴着肉，很是性感，也很是……王顺生想不出是什么感觉，一心只想着快点离开。她可是刘经理啊，处理不好就影响工作的了。

　　王顺生把最后十多本书摆好，然后说：“刘经理，书摆好了。”刘淑娣说：“嗯，先去洗个脸擦擦汗，洗手间最里面一条毛巾是新的。”王顺生赶紧出了厅里，也没有到洗手间，而是用自己的衣袖擦了一下汗，又抽出纸巾来擦过，然后自己倒了一杯冰凉的水来喝。不再那么渴了，他就说：“刘经理，我该回去了。”

　　刘淑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王顺生一看时，呀，她胸前有一粒扣子开着，露出了里面紫色的文胸，文胸绣着草叶的图案。哦，原来是扣子掉了，估计是刚才擦桌子时不小心刮掉的。刘淑娣却浑然不觉，说道：“一定要走吗？要走也不急，八点钟前我请一部的士车送你回去。现在不到六点钟，可以冲个凉我们一起去吃饭。”

　　王顺生不敢正面看刘淑娣，他感觉到自己耳根发烧，一定是脸红耳赤的。他伸手取了外衣，又说：“我还是回去好，多准备一下唱歌的事情。吃饭也不用了，或者下次再说吧。”然后转身，眼光又扫过她的身子，她的内衣，还有里面露出的白白的酥嫩的肉。

　　王顺生心里好一阵慌乱，她可是刘经理啊，若是自己言语或行为不礼貌了，以后工作就难交差了，还是赶紧出门去才是。他说道：“跟酒吧老板说好提前去排练的，不能失了信用。”

　　这么一说，刘淑娣便不再坚持，转而以轻松的语气说：“好，那这次谢谢你了。你自己会出去吧。”

　　“我会的。”王顺生说过之后，就到门口换了鞋，把外衣挽着，说了声：“拜拜！”就出门去了。刘淑娣则送到门口就不送了。

　　王顺生入了电梯，出了小区，心里都还“砰砰！”而跳。他坐摩托车到车站，刚好还有一辆去狮岭的中巴车就要出发了。他坐上中巴，一路回来时，心里还一路的猛跳，脸耳依然发热。回来工厂宿舍后，他冲了个热水澡，发觉身子都有些涌动了。

　　不过他很快又想起唱歌的事情来，由于饭堂已关，他抱了吉他，到外边小饭店去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又坐车来到酒吧。这时候，就快到他唱歌的时间了。

　　何老板在酒吧门口见到王顺生，感觉有点喜出望外，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或者有什么情况了。怎么这么迟的？”王顺生说：“有点事情忙。准备开始了吧？”何老板说:“好的，你先喝口水，我等下去主持。”

　　王顺生到吧台里坐着，看着现场又是满人。他喝过一杯水之后，气息平匀了很多。这时理智清醒很多，心想：我等下要唱的歌，是思念秦郡的。唯有秦郡，才是心中的最爱，任何人都无法代替。

　　何老板主持过后，王顺生抱着吉他上台去了，他凑近话筒，向大家问好，然后报了歌名，就一边走着舞步一边唱着这首叫做《为爱固执》的新歌：

　　天气已变冷，

　　眼看又到冬时，

　　忽然又想起，

　　那些曾经往事，

　　因你轻轻的拒绝，

　　我心从此为爱交织。

　　分别过之后，

　　又是多少日子，

　　谁还能记着，

　　当初各自心思，

　　我向天询问明月，

　　明月也无语可告知。

　　谁人都会笑我痴，

　　为着一份没有希望的爱情，

　　却不心死。

　　谁人何曾懂我意，

　　不知爱上一个人后的感觉，

　　如何固执。

　　我为爱固执，

　　不怕那岁月更替，

　　相信着彼此能够重新认识。

　　我为爱固执，

　　不怕那远隔东西，

　　相信着天涯也会变成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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