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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结婚了,父亲的脸乐成一朵绽开的菊花。 新人双双是外企“金领”,购置的是豪华住宅楼,开的是别克商务车,却要用15辆人力三轮车作为婚车。一向对他疼爱有加的父亲,不悦地责备说,我蹬了半辈子三轮车,你还嫌不够寒碜?他握住父亲的手说,爸,您不寒碜!说着话,他的眼圈红起来。
在他幼年,母亲因病去世了。父亲既当爹又当妈拉扯他过日子。父亲起早贪黑种着地,半夜里去河塘网鱼钓虾。几年后,终于还清了母亲看病欠下的债务。可父亲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他就考取了县城的初中,一年得要好几千元学费。父亲愁得一宿一宿睡不着觉,却笑着对他说,你安心读书。学费,爹早就替你备好了。开学的前一周,父亲卖了家里的三间老屋,转让了责任地,背着几件简单的家当,和他一起进了城。
父子俩在郊区租了一间10平方米的小屋安顿下来。翌日,父亲用最后的20元钱,买了一辆二手三轮车上了路。从此朔风烈日里,父亲干起了“骆驼祥子”的营生。
小城的“祥子”如秋天的落叶一样多。可“早起的鸟儿有食吃”。无论寒暑冬夏,父亲凌晨3时准时起床,蹬着旧三轮车,守候在长途汽车站、火车站。饿着肚子奔波几个小时后,用挣来的几元钱,买些烧饼、油条,送回去给他当早点。有时生意不好,父亲只买一碗清汤面拎回去。等到他“呼呼啦啦”捞完面条。父亲捧起碗,把面汤喝个底朝天,满足地说,真舒服。我吃了两个烧饼,渴死了……
由于长期风里雨里地挨饿、奔波,父亲的胃时常疼得直不起腰。医生说他严重营养不良,又受足了风寒,得了胃下垂和深度胃溃疡,医生建议他吃中药调养。可父亲一转身,把病历和处方撕碎扔进垃圾桶。
为了对付讨厌的胃疼,父亲用几个食品袋套叠起来,注上热水,焐在怀里。直至今日,父亲的腹部都有一片厚厚的黑黄色的“茧”,那是天长日久热水“烙”下的烫痕。
他读大学,父亲的负担更重了。但父亲坚决不让他打工耽误学习。自己白天踩三轮车拉客,夜间踩三轮车穿梭在街头巷尾,捡垃圾、饮料瓶。整整15年……
他把“15”定为生命里最重要的数字,用15辆三轮车作为婚车,婚期也定在15日。父亲卑微却厚重如山的爱,深嵌在他的心里。
15辆三轮车披红挂彩,形成一道奇特的靓丽风景。一路缓缓行来,队伍越来越壮大,浩浩荡荡宛如一条长龙,是父亲的车友们自发地助阵来了。虽然寒风袭人,但每个人都笑意盈盈的,眼眶热热的,心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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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人心!!现在他父亲终于可以享亲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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