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回想录

彼岸

前言
很多人说，只有苍老的人才会喜欢回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开始苍老，还是已经苍老了。因为我总是很喜欢回忆，我喜欢回忆带给我的感动与温暖。他们都是我网络上的朋友，一直陪着我，让我相信让我有说服力去说服网络不是全都是虚假的。他们在网络都陪了我很久，看着我任性地不愿长大，看着我固执地坚持着。他们也一直支持并鼓励着我，相信我能坚持走下去。他们的口头禅都是“草草，你是最好的”。是的，我是最好的，所以我没有办法不让自己坚强地笑。
1．半夜书生
认识书生是一种偶然，或者也是一种必然。2005年下半年开始，上网上得挺凶，几乎天天泡在网上，一是工作需要，二是当时网瘾犯了。天天不是逛一个个的论坛看东西，就是夜夜光临聊天室，看着一个个字符的跳动，看着一个个有意义没意义的争论，听着别人喋喋不休的故事，情绪上来了，凑进去掺和，不高兴了就是一个过客。
那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很静很静，办公室里除了敲打键盘的声音外就只剩有轻微的呼吸声了。间隔开的办公桌，每张办公台都有各自的小音箱，轻扬的音乐包围着上夜班的求存者。在每个人都进入梦境的时刻，我，还有几个同事，坚守着各自错乱的岗位，困意正浓，周公最帅的时刻，我们一个个恍似孤魂野鬼，游走在网络的每个角落。自从事了这份职业开始，我的生理钟早已错乱，更习惯了不同时间周游于网络，如果网络有感觉的话，我想它应该能感应到我的气息。处理完手中的事务，电话铃声也开始平静了下来，或者不间断的响叫也在沉默的夜里妥协。为了不打瞌睡，也是为了不让自己无聊，把QQ从隐身的状态改为在线状态，浏览了好友组，一排排在线，呵呵，原来每一个夜里都有不少的游魂，而我仅是其中之一。都是熟人，天天聊，感觉也没有什么话题可说，最小化，登上聊天室，“缘来是你”是我钟意进去的聊天室之一。我是靠感觉生活的人，缘来是你，有我喜欢的缘字。缘起缘落，我们把酒言欢。当时是这样的介绍。
还记得当初大伙正在激烈地争论着“善”与“恶”的话题，分成两派人马，各不相让，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要说善，立马有人举个恶的反面。我是坚持人性善的一方，或者和我所信仰的东西有关，我一直坚信人性善总是占有优势的。当然你要说我把世界想得太简单也行，当时我只是刚出校门没多久的毛头丫头，对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都是纯洁无瑕的。就这话题一直争论着，众说纷纭，那时候书生只是一味地观看着（后来，他告诉那晚他一直在看着我们的争论）。当我退出聊天室的时候，信息敲门的声音也响了，验证里写着“缘来是你的看客，半夜书生”。或者是因为他的名字，又或者喜欢他的签名，同意了他好友的请求。
有点搞笑的是，加进书生为好友后，和他简短聊了刚才的话题后，他说要和我定下聊天规则，若能接受，我们可以考察彼此能否有资格成为朋友，反之，聊完今晚彼此删除对方。规则就规则吧，对我来说无所谓。我当时的回答就是“你写好了发过来给我看”，他说：没问题，我提出的我来写，你补充。十五分钟后，他后来大概有十条的规则，我都能接受，时间过了有点久，只记得其中的一些。 规则一：不能打听对方的隐私，除非对方自己说的。规则二：不能利用交情视频。规则三：只做朋友不谈感情。…. 能记得的真的很少，当时我只附加了一条“没有征得对方同意，不能在博或其他地方公开写有关对方的文字”。我会有这种附加，亦是因为我自己有这个爱好，我总是喜欢把听到的故事记录下来，但我不喜欢变成别人笔端下的角色。要写，行，我自己来写。而我当时的直觉告诉我，书生绝不是泛泛之辈，这在以后得到了证实，不过这都是后话。
此后，和书生一直交流着。他是个见识丰富的人，很有涵养，文学的造诣很深。最初的时候我误认为书生是作家，他给我的感觉他就应该是作家。一个喜欢写故事的人，一个喜欢听故事的人，一个喜欢分析人物性格的人，一个喜欢诗词文学的人。他告诉我，他喜欢用笔写东西多过用电脑，虽然他的工作必须与电脑打交道，喜欢在深夜安静地倾听着别人讲述故事。后来，我知道了他是湖南人，如果没有退学他应该是大四的学生了，为了爱情的花朵他抛弃了学业，不顾家人的不能谅解，那个时候爱情是最重要的，为了它可以放弃所有。他放弃了，但他亦失败了。他认为是深爱的那个女人早在物质的潮流下世界观已经改变了。因为书生一无所有，因为书生不能给她好的物质，因为他们的思想已经不同。一句对不起，把书生的付出视为粪土。是的，没有人强逼你要放弃，所有都是你心甘情愿。年少的诺言可以变成谎言，谁当真了谁就得受伤。书生认真了，所以他开始了在别的城市流浪。当时我没有经历过爱情，所以我不知道当时书生会是怎么的心痛与无助。到我认识书生的时候，这些情呀爱的已经沉淀得积灰成土了。他坦然也豁然了。他一直劝导我，一直给我讲他生活过的城市所感，他最常说：丫头，我能做的只是你迷路时的指路灯，虽然不能长久，但能相伴几时就是几时。你的世界刚开始，书生我只希望你能快乐地过着想要过的生活。
是的，书生一直给我指路，他是我那个时期的福星。因为他，我在迷路的时候有个人可以倾诉；因为他，我想起Z的时候有个人可以陪我一起思念；因为他，我在夜半三更想哭的时候可以找到他来流泪；因为他，那个迷茫的我那个懵懂的我开始懂得有些东西我得接受与坦然。书生为了不让我忧郁的情绪影响致神经衰弱（因为那个时候我也还总是失眠，我的状态都是极其之差），他把我带进静水流深群。静水流深群，是一群爱好文学的相聚之地，如果不是里面的人介绍，一般不会放行。因为没有一定的基础与造诣那群不会认同你。我明白他的用心良苦，所以对于书生我一直是记得与感谢的。在静水流深，我体会到自己知识的浅薄，对于文学认识之低，那个地方是我重新认识自己的一个地方。我慢慢跟着大伙赏析一篇好文，如何才能对好一个联，他们在讨论的时候，我静静地观看并学着，那里没有闲逸的散聊，只有文学的畅谈，只有文学的疯狂。我留意过那里几乎很少像我年纪般的人，他们要么是阅历丰富的漂泊人，要么是高校老师，要么是文学写手…我庆幸我进去了，可是我还是固执地喜欢着随记。书生说我这是无法改变的，个性所致的东西不用太勉强去改，只是不要套进无病呻吟的庸俗，用心生活用心记事并没有过错。 和书生认识久了，大家的玩笑也开得多了，陆续地知道了彼此的些隐私，书生一直担心我这个性子会为我的生活带来过多的忧伤。他总是说我坚强的面具下藏着颗脆弱的心，敏感又感性，总是找不到平衡的点，可他还说我的生活只能自己过，无论是快乐还是忧伤都只能是自己一个人担着，而朋友们也就只能在我跌倒的时候扶我一把。我应该珍惜我的生活历程，因为全世界只有我一个我。
  现在已经是2008年的下半年了，和书生的联系已经少了很多。知道他早已离职自己做起了小生意，也知道他妥协接受了喜欢他已久的友人。我不知道他还在文学的路上有没有坚持着，但我退出了静水流深群后就很少见过老朋友了，我还在坚持着，因为我记得书生曾经说过：如果写作能救赎并让你快乐的，你就坚持着走吧。是的，那是我惟一的乐趣，我愿意这样行走着。
书生大哥，我们真的很久很久未联系过了，丫头一直在想念着你。不知你是否安好？没有人能相陪谁到最后，因为没有永远。可是曾经的温暖与关怀仍犹存于心中。但愿好人一生平安！
                                                                                                                                zyd   2008-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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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

2．孤魄红尘
  
认识红尘是缘于QQ空间。认识徒弟的下半年我开通了QQ空间，我总是这样，当对某一事情有兴趣的时候就非得把它熟悉透彻，或者直至厌倦才肯罢休。我爱上了空间，爱上了用文字编织成的每一个故事。流连于认识或不认识的空间，收集着我喜欢的卡通图片。无意中链接到红尘的空间，看她的空间是一种享受亦是一种恣意的伤感。我花了一个星期才把她空间的东西看过一遍。我一直都喜欢她在空间的留言签名：
  被你放飞的诺言，犹如我滴血的思念，低落的心情，就像不肯离去的灵魂，在你的身边徘徊，我想你一定可以明了。心被丢弃在了何方，我想艰难的翻越回忆这堵墙，可是悲伤却在另一边等待着我，某一时某一刻，我在对谁说着那些沧桑，太多太多的往事，犹如花儿一样盛开在我的心里，是那些岁月无法承载的负担，面容已经苍老，曾经美丽的风景早已消失，只有那片落叶，在书写着我的思绪，那样的迷人，那样的恋恋不舍...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若是无缘，何须誓言。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我有个变态的习惯，要么就是不留言，一留言就会上瘾一篇篇踩下去。我在她空间留下了很多片言只语，她很礼貌地回访了我的空间。这样一来二往，慢慢两个人发现彼此身上都有很多类似的东西。譬如活着的原因，譬如一些阴暗的思想，譬如明明内心已是忧伤成河可表面却笑得灿烂如花。种种的相似，同样的心酸文字，我们惺惺相惜，那个时候一起放纵流血的伤口。纵情于空间的伤痛，纵情于忧郁所带来的忧伤。她痛着她的过去，我难过着我们的相似，彼此安慰相伴，多少个不眠之夜一起畅谈，多少次说着说着涌起一层层的雾珠，多少回忍不住内心的煎熬….我们只想要让自己快乐起来，我们只想要救赎自己的过去，我们固执地做着父母的乖孩子。
  她总是说我是个忧伤的妹妹，看我的空间会被忧伤所埋没，她说我还年轻，我应该可以原谅自己。可我却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看她的东西会让我有泣血的痛楚。在她的文字里，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是多么的难过，我控制不住自己不沉迷于个人世界。我跟她说过，我很怕自己陷进个人世界出不来。因为总是会做梦，梦到一片空白一点一点地把我包围，我的呼喊我的叫唤，没有人听到，整个空间只有我一个孤独地看着自己被空白所填满。有过几次，我醒不来，我需要外力的叫唤才能从梦魇中醒过来。我总是怕自己一觉陷入梦魇出不来。怕了好多年了，所以总是不敢放任自己在夜晚里熟睡。
  红尘是美丽的，红尘有颗纤细的心，孤魄红尘却是伤痕累累的女子。她字里行间透着绝望，爱得绝望，爱得死去活来。不能放弃生命，因为家庭的压力；不能舍弃爱情，因为曾经的恩爱浮昔；不能站在阳光下，因为苍白的脸孔会把人出卖。她活得累，她活得无奈，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把保存多年的心交付给了无法给予幸福的人，后悔了吗？或许爱过就是无悔，痛着也是无悔。我没有办法体会到她有多痛，她的伤口有多深，我能做的只是在一次次的聊天时给她带去短暂的笑声，给她说说我工作遇见的趣事，听她说说话。只有这么多，我能做的仅只有这么多。
  很偶然的一次，书生在我的空间留下了脚印，红尘发过书生的QQ号码过来问我说，不知她认识的书生是不是我所认识的书生。世界很妙小，我们竟然有共同的朋友，书生竟然是我们共同的朋友。很意外，但也说明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她告诉我说，既然书生是以大哥的身份与我相识，那么我是可以信赖他的。她不知道的是比她前一个晚上书生已经找我聊过她了。我不想了解他们有什么故事或是没有故事，书生是大哥，红尘是姐姐，这样很好。
  红尘在无法忍受痛苦的时候，放弃了在东莞优越的生活，跑去外地孤身奋战。半年后回来了东莞，两个月后再次离开，回到家乡做起了小生意。后来，听说这样的生活很充实，听说她遇到了好男人，听说她已经把伤痛沉淀了。我和她已经没有以前频频的联络，只是断断续续地联系着，淡淡说着各自的生活。偶尔会去彼此的空间看看，偶尔会在网上碰头聊聊，我们没有刻意去隐藏曾经，但是我们都不愿再生活在只有忧郁的世界里。正如刘老兄一直希望我和她能真正勇敢地站在阳光底下。我们都会好起来的，我们都会幸福的，因为我们都是好孩子。
  我不知我们会不会再见面，但我祈祷若是我们能再见面，我们能看到的是彼此幸福的笑脸。红尘姐姐，你一定要幸福起来，真的幸福起来！

                                                      2008-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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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扬映

继续，继续，我知道，你的网友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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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

3．生死结

残这身，偏又残这心，此残生，静候残灭。他上段时间的签名。生死结早已解开，但是现在却是残椅残生残灭。一种慈悲一种无奈一种绝望。

    他是徒弟，我是师傅。我是比他还要小的师傅，他是比我还要大的徒弟。我说，徒弟呀，要是在生活中你也叫我师傅，我可是会应的哦。他说，可是别人会觉得很奇怪呀。我也会脸红。他说，师傅，在生活中能不能打个商量，不叫你师傅，叫你草草。行不？我说，不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是的，我和他只能是师徒，我是师，他是徒，除此，再也找不到更适合的称谓了。

遇见他，他正在失意，我正在思念。遇见他，他正在寻找一根救生草，他认为我是，所以紧紧抓住了这根草。他曾经问过我“师傅，认识我，你得到了什么？”我没有想过得到过什么，反问“徒弟，那你认识我，又得到了什么？”他说，得到了重生的一次机会，我的命是你的。我说，我得到了面对现实的勇气。

在这个嘲笑爱情的年代，他们仍然坚守着爱情，为了它而献出所有的真心；在这个被生活**的时代，他们仍固执守护着内心的点点纯洁，为了它而愿意浴火重生。认识徒弟的时候，他落魄潦倒，因为他挚爱的女友也因病而终，对于一个曾经把爱情放在首位的他来说，没有了爱人，世界也已没有了希望和留恋。他不知道他一直在努力一直在奋斗为的是什么？他责问老天的不公，他仇恨老天的无情，他更痛恨自己不能陪爱人走最后一程。是的，为了她，他一直朝代理商的目标而努力着；为了她，他把不安分的灵魂紧紧压迫。只是，老天总是喜欢考验它所喜欢的人。它剥夺了他的幸福。而他再一次屈服在命运中无法自救。

  后来，我知道他那个晚上只是想找个人说说他过去的生活，恰切地说，是让人知道他曾经来过这个世界。他曾经的理想，他曾经为生活而奋斗过。晨曦的时候，他打算对这个变态的世界说再见。他做了一个疯狂和自虐的做法，在寒冷的冬夜里穿着单衫，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他在静待死神的光临。那个晚上，我并没有过多的当真，我以为只是我在网络听到的一个故事，天亮了，每个人的生活又周而始复着。徒弟的这种行为，是有次在和老哥的聊天中得知。原来，那个时候，他真的在寻死。我难过的是我无能为力，有些东西我只能接受而无法改变什么。

  认识徒弟的最初，他留着长长的头发，很清秀的脸孔。我常戏言，徒弟竟然长得比师傅还要像女人，这世界开始变态了。是的，徒弟长了一副好皮囊，他自称是一个贫穷的诗人。他爱着唐宋诗词。他喜欢找人彻磋诗词，我一直说，在诗词方面我一直是弱势的，只要不是太苛刻，我亦能胡言几句。没有忘记，两师徒一起混迹在静水流深对诗，鬼火灯漆评论过我们太过忧伤和哀怨；没有忘记，两师徒扮成陌生人在聊天室里互相吹捧，以致于管理员看不过眼把我们关禁。很多很多，原来我们师徒相伴走过很多日子。

  他由一开始的不信命变得相信命运了。他总是要我面对现实，很多次他问我，一个虚无的爱恋能陪我多久？这样的一种爱我能等待多久？他说他懂得我的爱我的情，可是那个人真的懂吗？一次又一次他要我面对这残酷的现实，他说这个社会并不如我想像中的简单与单纯，不是说我不害人就没有人来伤害，也不是说我怎么样对人就会得到同样的对待。他一直鼓励我勇敢去找出答案，他说在我面前都是真诚的，不敢有所欺瞒，所以他说我会得到我应该拥有的幸福。所以我应该努力去抓住幸福。如果那个人真能够给我幸福的话。他总会说，师傅，可怜的师傅。其实，徒弟呀，我并不可怜。

  我对他说，徒弟，总有一天我会走上业务的路。现在的生活平淡无波，我找不到归属感。知道说再多也无益，他以事实告诉我，业务的世界不如我想像的单纯。因为那个时候他还在业务界里打滚。他会把业务比较阴暗的一面告诉我，为了拿到一个订单，你必须得有某些东西给客户所认可或者好处，而朋友间亦会因为利益而发生冲突，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正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这个行业里最多的是猜疑。很多时候你并不想笑，可是你得武装自己，你不能慈悲，因为你面对的都是老奸巨滑的商人，甚至会请客户嫖娼。因为投其所好，因为你想要从他们的身上得到利益。他最常说的是“师傅，这个世界不是你想像的简单”。后来，知道我还是固执地要尝试业务。他[s:201]了本书-《输赢》，因为这本书离现实很接近。

  他总是说我的世界太过理想，这样会活得很挣扎。因为很多时候现实与理想相隔太遥远，追求完美不是过错，但如果已经投身在这个变态的社会里还不学会保护自己，那只会得到伤痕累累。可是他又何尝不是呢？徒弟，你又何尝不是在死守着心灵的一方净土呢。

  两年前他还是离开了东莞，带上徒弟媳妇漂泊在浙江。在浙江的那段日子，仍会时不时在网络上碰头。他剪短了钟爱多年的长发，他清秀的脸孔多了很多沧桑。他不知他这样选择是对还是错的？我也不知道。我拿着最空洞的话去安慰他，说什么天将降其大任，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因为他得成为大人物，所以必须得经历考验。这些语言多苍白呀，苍白到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我说我的要求并不多，徒弟，你说你的生命是我的，所以没有我的允许你只能选择活着，就算是累着你也要给我活下去。有一天，我会陪你静静地去湘江走一回，畅所欲谈。这是我们早已说好的约定。

  今年徒弟告诉我，他在衡阳开了间网吧，小小的网吧，但生意还算可以。可让人预料不到的是，徒弟媳妇还是离开了他。当他告诉我这个事情的时候，有很多的不解和不信。当初，徒弟媳妇是那么地不顾一切，我不知有没有感动天感动地，但却感动了我。耳边还回荡着她说要和徒弟赚很多很多的钱，因为徒弟不只是要养老婆子女还得养上个好吃懒睡的师傅。他们说要把我养得像家里的小白猪一样，白白胖胖的。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我不明白徒弟媳妇为什么只愿同苦却不再同甘了？我不懂，徒弟亦迷惑。他说，爱情都只是一个可笑的玩意。我不知该如何对答。爱情很甜可也是苦涩得让你流尽眼泪。

  再后来，心情阴晴不定，心中压抑了太多。发送出，“徒弟”两个字。徒弟放下手中的事，陪我聊。他告诉我，就算我一直在隐身，他也知道我在线，只是很多时候就只是看着头像，千言万语都组不成一个句子。他看着我的签名改了又改，不敢进去我的空间，怕被那里面满满的悲伤淹死。是的，我们都禁不起忧伤的汹涌。可徒弟，你不知道在聊着的时候，我真的流泪了。徒弟，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我们还是会活在悲伤里？

   徒弟，你知道就算没法完美我还是会追求下去，就算是内心早已百孔千疮我依然是乐观着笑，可是，徒弟，如果我离开了东莞这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抹走吗？
                                                          2008-09-16

（PS：写徒弟的时候，写得很凌乱，没办法一气呵成。本来还想写徒弟和书生的惺惺相惜，但由于笔墨快要枯尽，很多人都无法理解我们这种感情，曾经一开始有同事误认为我和徒弟在搞网恋，其实如果她了解我就应该知道网恋对那个时候的我来说只能是一种奢望。这是我第二次用这么多的笔墨描写徒弟，只是想知道徒弟在我笔下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可最终得承认，虽然时间可以洗刷冲淡很多东西，可对于本质的东西它也是无能为力的。接着我会写陌路相逢，一个一如既往支持我的人。轻纱薄雾，一个说要和我出资到广州建姑婆屋的人。漓江烟雨，一个优雅致力看透爱情的女子。刘老兄，一个世故又让人有点怜悯的男人。还有老哥，老弟，黄昏，阿立，围围，小宇…我怕我会因为时间而忘记他们，所以趁我还有点记忆的时候让我好好去回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