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让我无法用文字表述的——旅人

金尊 · 发表于 2013-6-1 01:43:32

去年的晚些时候，漫无目标的我，在大理古城游荡了十多天后，囊中羞涩，只能打算再回昆明打打散工，继续不知尽头的行程。因为在汽车上给别人让座而站在没多少拥挤的车尾，不经意听到几位阿姨在高谈阔论——讲白话的，离家大半月未说过家乡话的我欣喜不已加入谈列，从中得知，附近有座佛教圣地名唤鸡足山，山上佛寺林立，香火鼎盛，不亚于五台山——她们的原话，从小受母亲拜神影响的我，到大理下车后就上了开往宾川县的车，鸡足山在宾川县内，寻思着上山去寺庙烧柱杳，为过世的母亲祈福吧。
车到站，我也睡醒了，应该有二个小时吧，找到上山的车辆没过五分钟就开了，暗自庆幸，车是小面包，连司机八人，有三个女人也是外地人，坐在我前面，从她们的交谈中得知，她们不是同一个地方的，好象刚参加完什么法会，来鸡足山访友的。不久到了鸡足山门，原来是个景区要买门票的，不过持有什么什么证的可以半票，除了身份证外什么都没有的我沒听完司机解说就下车买票了，八十大元，有点心痛！买完票赶紧抽根煙，这时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吓了我一跳，以至于烟都因此而掉了！并非我色，只是她落漠的眼神和脖子上那条五彩的丝巾，让我已灭的心，颤抖了几下，从我身边飘过，似于我又闻到那年夏夜让我迷醉的香水味…
司机的喊声叫回了我迷乱的思绪，重新上车后我象录音机般把她们的谈话记下，原来她们在昆明参加活佛加持的法会后，到鸡足山探望一位年迈的女大师，她们都是皈依了佛门的弟子，刚才凭证半价。我涎皮赖脸搭了几句，她给我介绍了鸡足山，特地告诉我说有个广东籍的高僧住持，让我去拜见。
车很快到站，她告诉我路径后和她的师姐妹们朝另一个方向走了，我也只能循规蹈矩地找高僧了。
我一直往山上走，经过几个寺庙进去烧了几柱香，天上的母亲应该收到的。望着寺里寺外一尊尊慈祥的佛像，忆起生前年迈母亲那双饱含怜爱的双眼，与佛像悲天怜人的眼神何其相像！心念动了动。可能是迷了路，没有找着高僧的寺，反而沿着标着“金顶寺”的路牌一直上。背着二十多斤行囊的我少了敏捷，以至于七点还在半山上游荡，肚子也饿了，刚好有座寺庙旁边有几个小食棚，刚狼吞虎咽完几个玉米还个番薯——记不清了，反正没肉——正好见到她，和那几位师姐妹们！我和她们打过招呼，告诉她我沒找着高僧，她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天色，叫我再往上走一个小时，有个寺庙可以投宿，她们现在住在旁边的是庵，不方便，催促我乘着天还亮赶紧走，一如昨日她的嘱咐。这是第二次邂逅。之后，我如何又错过投宿半山，如何默念着“母亲保诂”摸黑走过悬崖陡壁，如何胆战心惊手脚并用凌晨四点爬上金顶寺租了一个三十元的床位用开水洗干净起了四个水泡的双脚，就不繁述了，但金顶给我的震撼，全因为它黄舍铸成的塔顶的奢贵，与烟云飘渺佛音笼罩的异景，能天衣无缝地佶合，让人没有丝毫突兀的不适还能让人瑕思不止的作用，让我至今思之想往！那些穿红袈裟的哪嘛，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
观奇景，身心的疲惫轻了许多，看着没有丝毫体恤我的背囊，我坐上了平生首次的下山揽车。也许是拜得神多神庇祐吧，出奇地顺利转车坐车，而且赶上最后一班当晚到丽江的列车。
没座位是肯定的了，列位不知有无买过没座位的火车票，虽没座却有车厢号的！我本对一天之内两次邂逅都对天感激不尽了，但偏偏又让我站都站在她座位的旁边，就让我再不相信世间的所谓巧合了——她说要回西安，就道丽江看望一位同门的长辈，我是鬼使神差，就象在广州般指哪买哪的票，而上了丽江的火车！——那两个多小时，我们谈了很多，多得我至今所思所为，甚至以后要走的路，都拜那次所赐，从此，我再无缘见她一面，只可在微信中咀嚼她偶尔的出现，每逢她的片言只语，都能让我瑕想不已——无关情爱：她年纪很小，她行止如昨日的她，她眼神很悲怜，如母亲，如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