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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尊 发表于 2014-11-8 01:37
稚嫩,是:女人专擅的、被冠以“呵护”美名的、实为“百变”最高境界的、可草菅男人命的,妖艳无匹的罂粟 ...
冏,金兄怎么品起女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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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让男主出场,快的话,明天再更一节。
这个故事会比较俗套,轻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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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夏天的门 发表于 2014-11-9 21:15
先让男主出场,快的话,明天再更一节。
这个故事会比较俗套,轻拍……
女人如茶,只有品——用尽五觉去赏,才有可能茶的韵与味;又如烟,虽也时常接受他人馈赠,但自己掏钱买,一定是且永远是:可承受范围里,最能解乏与烦、最能安抚身与心的,那包。
我够俗吧?!哈哈
曲折煽情的故事,固然可以引人入胜,但可以带着嘴角上扬的姿势,一目十行,渐入梦,未尝不是件可以比美茶烟赏心悦目之事…… |
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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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自那次后,我和秦朗偶尔在公司的茶水间碰面,但两人都没有任何交流。
有意无意间,我都在避开他的目光,以及忽略他脸上那副期待寒暄几句的欣喜之色。
虽然上一次的糗事过去了,但事后回想起,第一次会晤,就撞见我泪流满面的模样,老脸总归有点搁不下。因为他见识过我最虚弱也最为柔软的一面,以致我与别人相处时那种嬉笑怒骂的劲头、性格中所有的泼辣与棱角,在他面前,都象露了底一样,不由地乖顺下来,变得安份,甚至怯场。
秦朗也很识趣地没有特意制造话题打破沉默,每次相遇,他都是不急不缓地倒水喝水,颇有些拖拖拉拉,象在等待,但他绝不开口。
有时我冷不防的一个转身,会精准地捕捉到他仓皇躲避的眼神。
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就这样定下了一个如此别扭的基调。没有交流,却关注着彼此。
佳佳还是象从前一样,隔三差五地跑到我们综合部八卦技术部发生的轶闻趣事,鸡毛蒜皮。只是她的话题里,难免多了一个秦朗。
在她点点滴滴的描述中,秦朗的形象越来越完整,与我的心理距离也越缩越短,那音容笑貌,如在眼前,仿佛……伸手可及。
“小鱼?”佳佳奇怪地冲我喊。
“嗯?”我意识到自己走神,有点慌乱地答应道:“在呢。”
“最近怎么老心不在焉的,说明书的事你得跟他们沟通,我先去忙了。”
看着桌面那叠资料,我突然灵机一动,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为我开辟了一片新的天地。
次早,同事看到修饰一番的我,无不露出惊异之色。
“小鱼今天穿得这么漂亮,晚上要去相亲吧?”同事们一顿揶揄。
“是啊!再不收拾收拾,怕嫁不出去呢!”我破罐破摔,舍脸相陪。
十点整,我估算好时间,从抽屉里掏出小镜子趁人不备时左看右看一通,便抓起昨天佳佳留下的资料,准备出门。
“小鱼要出去?”一同事问道。
我总疑心他们大概早发现了我的躁动,所以特特留了个心眼,时刻关注我的动向。
“嗯,把说明书的定稿给技术部送去。”
“刚才技术部的小张在这里,怎么不让他顺路带过去?”
“刚才没弄好呢。”我打打马虎眼,脱身而去。
从综合部拐到技术部,不过几十米之遥,我却象历经了曲曲折折的甬道,一路忐忑不已。
我在找机会接近他。
我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心思和隐密的愿望,我想,我已经做好了改变沉默的准备。
可在技术部,我没有见到秦朗。他刚好不在。匆匆交接完资料后,我没有继续逗留的借口,只好怏怏而回。
茶水间里,也没有他的身影。
接连几天,都看不到他。后来,从佳佳口中得知,原来他出差了,去了S市做技术交流。
我突然涌动的心情随着他的消失,渐复平静。只是夜里入睡前,比平常添了些淡淡的念想和缠绕。
我又看到红梅了。在当年的旧屋里,她穿着红袄子,趴在蚊帐顶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床上的我。
我有些疑惑,这么脆弱的蚊帐怎么禁得住她的份量?
你怎么不会摔下来?你这样会摔下来的!我大声喊道。
她没有回答。两只大眼空空的,象黑洞一样,脸上那一大块青紫色的胎记长出了一丛粗硬的毛发,象某种走兽,瞧着很是狰狞。
饶是我跟她再熟络,此情此景,还是有些发怵。她身上的红袄子,颜色越来越鲜艳,象液体一样,缓缓流动、翻滚、汇集,象一道道血水挂满她的整张脸,转眼间,鲜血一滴一滴的从她身上滑落,渗过帐顶,滴在我脸上。
我大喘着气,难言的恐惧压着我动弹不得。我拼命甩动双手,想把脸上的腥热和粘乎抹去,也想抓住点什么,好翻身坐身,离开这不洁的床褥。然而身体的力量仿佛只能在我的意念里乱窜,无法冲破禁锢,让身体活动起来。
我挣扎到筋疲力竭。
耳边一段熟悉的曲乐突然破空而来,带着光明的味道,象来自人间的召唤,一下子摄去了我的心神,不由分说地把我从昏沉中一层一层地拉起来。就象从十八层地狱一层一层飞升,直至回到人间。
我睁开眼,透过飘窗看到天边的鱼肚白,抹了一把额间冷汗,原来是个梦。伸手探入枕头底下摸索一阵,翻出手机,差两分钟就六点。另外,提示有一个未接电话——是一个将我从恶梦中唤醒的广告。
为什么,最近经常梦见红梅?一次比一次诡异和可怖。
联想起红梅的艰难,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我决定找个时间回家乡看看父母,也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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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性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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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发表于 2014-11-14 13:21:57
来自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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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大凡美丽,姗姗来迟,也是其之所以引人入胜的一部分,不是吗?!
那年,在梦回处,以六天半饥寒状态的代价,换来了十二分钟毕生难忘的一场脱衣秀----梅里雪山神秘圣洁的真面目毫无保留的倾情献演。
所以,等美丽,必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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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因为一个噩梦,今天起得比平常早,看到自己在镜子中气色很差,我找出快要过期的化妆品,细细地描摹了一下,化了个淡妆,这才放心地出门上班去了。
忙碌的时间容易消逝,一个上午眨眼就晃过去了。准备歇口气就去吃饭时,忽然发现桌面那株绿陪伴了我几年的红掌,油亮的叶子上落了些疑似墨水的污迹,顿时心疼得不行,赶紧端起红掌往盥洗室走。
我仔细地冲洗叶片,一面暗骂诘问,到底哪只不知好歹的脏手染指的!
水阀上边是一面硕大的镜子,我抬头掠了掠垂下来的碎发,又对着镜子拍了拍脸,感觉自己脸蛋还是挺有弹性的,然后抿了抿唇,看到口红很自然,于是满意地笑了。
正挤眉弄眼得欢,没有提防镜子里有个人影正从远处缓缓而至,慢慢变大。来者个子高高瘦瘦的,上身穿一件白衬衫,袖子翻卷,露出略微精壮的手臂,下半身是一条商务型休闲裤。一股阳光清爽的味道从镜面里反射出来。
是秦朗,镜子里的他歪着脑袋打量我,忍俊不禁。
我仿佛被什么轰了一下,心中一阵狂跳,全身都热辣辣的,只想凭空消失,或当场心脏病发不省人事也好。
我没有回头,决定装做不知道有人来到身边。
秦朗拧开水阀,哗啦啦的水声一阵又一阵地漫过他的双手,也漫过我的挣扎,象在催促着什么。
虽然尴尬得要命,但还是不舍得就此别过。
我在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让我或者让他能开口打破僵局。
可直到水声停了,他都没有开口。我忽然意识到,他可能根本没有和我交流的愿望。这个念头让我的尴尬不翼而飞,也让我的勇气一点一点流失,落空。
就在他即将离开的一刹那,我终于冲动地抬起头,在镜子里搜寻他大概已渐渐消失的身影。
让我大感意外的是,镜子里的他仍停留在原地,无声地伫立。他洗过手后,并没有立即走开。我们的目光在镜子里遇合时,他望着我笑了笑。
“我回来了。”他说。
“看到了。”我回笑着,这一刻,所有的尴尬和患得患失的感觉都消失了,在这样简洁的语言和眼神交汇里,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意会。
“咦?秦朗,什么时候回来的?还以为你在S市起码要呆到下星期!”
技术部的小张正好路过,凑过来拍着秦朗的肩膀。
“今天才回来。”
我和小张打了招呼,看他们闲聊,便准备道别,却被小张叫住:“小鱼最近是越长越水灵了,乍眼看都认不出来,看来佳佳那丫头没骗人,你九成是谈恋爱了!”
“胡说什么?”我急忙辩白了句,“别听她瞎说。”
“是不是瞎说我可不清楚,前儿我可是在你们部门听得明明白白,你自个都承认了要打扮漂亮点去相亲,看样子是相中了啊!什么时候请吃喜糖啊?”
我被调侃得气急败坏,正想反驳,瞥到秦朗平平淡淡的神色,好象对此一点也不感兴趣,也不关心,无喜也无忧地把自己远远隔离开。
“你说什么就什么吧!”我突然没了兴致,抱起那株红掌扭头就走。
一连几天,我想起秦朗那副不好奇也不附和的样子,心里象堵了块石头。
或许,是我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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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屁鹏和金兄~~~
刚才码了几段,先发上来,今天更得比较少,明天晚上会再更一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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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尊 发表于 2014-11-9 23:56
女人如茶,只有品——用尽五觉去赏,才有可能茶的韵与味;又如烟,虽也时常接受他人馈赠,但自己掏钱买, ...
大受不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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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喂?小鱼啊,你还没到公司吧?帮我带杯奶茶啊,可怜见的,我还没吃早餐呢,天没亮就起来接客户的机,现在正赶回公司,饿死我了!”
刚从公交车下来,就接到艾米的电话,这家伙还真会掐着钟点支使人。挂了电话后,我便拐去给她买了早点和两杯奶茶。当然,其中一杯是犒劳自己的。
“小鱼,早啊!”不远处,有人跟我打招呼。
我心中一动,顿时怔住,侧过脸一望,秦朗已朝我大步走来。
“早。”我竭力压抑自己的情绪,镇定地朝他笑笑。
“我帮你拿吧。”他向我伸出手。
我难为情地往自己身上瞄了眼,左肩挎着一个女包,左手抓一个公文夹,左手指勾住一袋点心;右手这边也忙得不可开交,手握一杯喝了几口的奶茶,同时,手指头还吃力地吊着一大杯呢……
真真披挂齐全,馋相十足,我的脸一下子又烫了起来。心中惨叫连连,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尴尬?
“你的鞋?”秦朗突然低下头,盯着我的脚。
顺着他的眼光一看,我今天穿的那双黑色的马丁短靴,其中一只脚的鞋带松了,长长的带子浪荡不羁地甩到路面。
为什么每次遇到他,我都象个白痴?
我无措地举起手上的累累硕果,犹豫着把它们转交给秦朗保管,这样我才有办法整理鞋带。可秦朗没有看到,反而就地蹲了下去,双手在我鞋面上停留了会,待他站起来时,我的鞋带已经重新绑好了。
我受宠若惊地望望鞋子,又望望他,半句道谢的话都说不出来,总觉得屈尊替异性系鞋带,是件很亲密的事。他回望着我,大概意识到不妥,有点不自然地微微一笑,接过我手上七七八八的东西。
我们并肩走着,他走得很慢,我配合着他,视线偶尔掠过他的身畔,看到他提着我那只卡其色的女包时,忽然有种被照顾被呵护的错觉。
出了电梯,我们俩所在的部门方向南辕北辙,我谢绝了他送我到办公的位子上,他点点头,没有勉强我。于是,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渐行渐远。
“秦朗,”我突然转过身,冲他的背影解释了句,“那天小张说的话,别误会!”
他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深深地望着我,神色几变。我看不透个中内容,只知道,他肯定会明白我为什么对他解释。
“小鱼……”他的声音有些异样,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这次我看清了,他有些紧张。
这时,电梯的门又开了,出来一拨人,全是我们的同事,一下子阻隔在我和他之间,仿佛平空竖起的一道屏障。
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朝我笑了笑,如释重负般,站在汹涌的人群里。
我目送他被同事们一阵风似地卷进办公室。
我想象着他来不及说的,会是什么话。
倚在窗前,眺望湛蓝高远的天穹,忽然发现心里的缠绕统统不见了。世间万物都覆在这敞亮的天空下,一切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切都变成确定的,只隔着一层纸,只需合适的时机就能捅破。
同事们看出我最近心情不错,经常无缘无故地笑起来。我也发现自己从两点一线的呆板状态解脱了,生活突然在我眼前展现了前所未有的魅力,让我对它充满了渴盼与期待。
周五这天,是公司一月一次的集体活动。
因为人多,没有办法统一安排,所以就让我们综合部、财务部,以及技术部三个部门同时聚餐。
下午五点的集会,艾米因为随行翻译,要到五点半才能脱身。我和她赶到目的地时,三个部门的同事已经将七八张大餐桌挤得满满的,仿佛再容纳不了半个人。
“小鱼,艾米,这边坐——”佳佳朝我们招手,坐在她身边的秦朗和另一个男同事,主动让出了位子。
我和艾米道了谢,便一左一右地坐在佳佳两边。
“哎!多好的男人,可惜有主了。”佳佳附在我耳旁,沮丧地嘀咕了句。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我说的是秦朗,有未婚妻了,婚期都定了,好男人还真个都是别人的!”
“玩笑开大了吧?”艾米听到,偷觑了我一下,朝佳佳瞪眼道:“我怎么没听说过?别胡乱编派绯闻啊!”
艾米虽然一直没有点破,但偶尔瞧见我和秦朗面对面时,两人的那种不自在,便已敏锐地发现了我们之间正酝酿一场暧昧。
“骗你干嘛?还是小张撞见他和未婚妻在商场选购大红喜被才暴露的!真看不出来,秦朗把大伙都给瞒了,嘴巴可紧,一个字不肯多说!小张多问几句,他就要生气!”佳佳掩饰不住的失落,由失落生出羞愤,又由羞愤而变成恶毒地抱怨,“想来想去,男人就没几个好的,有了对象也不敢声张,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难道他想瞒着有家室的实情,方便找外遇不成?”
“哎哟哟,醋坛子打翻了!人家也没对你居心不良吧,你怎么就跟失恋的怨妇一样?”艾米用胳膊撞了下佳佳,夹了块羊排到她碗里,“吃吃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抢男人!”
此时,秦朗正在帮服务员搬桌椅,他还是那么地友善、温和、热心,却也那样地残忍。我定定地望着他的一举一动,全身有种被撕扯的疼痛。
我清楚地感觉到,心里有块地方,变空了。
餐桌上的气氛热闹起来了,大家都在敬酒,起哄,瞎闹成一团。我应酬,时不时地搭句嘴,附和两声,该喝酒时,便机械地端起酒杯。
我不晓得是自己在做这些事情,还是另一个人。
几杯下肚后,酒精发挥了作用,让思绪变慢了,感觉变钝了,身体却渐变沉重,并且还一直往下沉,无限坠落。直到跌入深渊时,佳佳的话还在上空回响,我才终于听明白了那句“他想瞒着有家室的实情,方便找外遇”。
一种酸涩的滋味慢慢蓄满眼眶,我忍不住朝他的位子张望。秦朗很快发现了我的目光,朝我遥遥一笑,象以前那样,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大概看出我的表情不对,他的笑意象遇到了骤然而降的冷空气,顷刻消散,神色也莫名变得凝重起来。有人要跟他碰杯,他呆了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别看了。”艾米扯着我坐下,叹了口气,转移话题:“这周日我奶奶做寿,她老人家想你了,念叨着你什么时候去看她?”
“我跟你回去。”我浑浑噩噩地回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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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码的,新鲜出炉~~
下一章节奏可以加快了啊~~多多支持啊~~!!
(这点击,真是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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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夏天的门 发表于 2014-11-15 10:50
刚码的,新鲜出炉~~
下一章节奏可以加快了啊~~多多支持啊~~!!
(这点击,真是泪)
已经是目前全网最火了好不。感觉口味偏雌性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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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子和小屁鹏 发表于 2014-11-15 11:06
已经是目前全网最火了好不。感觉口味偏雌性看啊
55555~~
是女性视角,但素,貌似从来没有一个女的冒泡啊~~
可见这篇比较失败,男女都不爱看5555~~~
前面几节确实比较拖沓,得铺垫铺垫,下一章才开始转入正题,哎~都没信心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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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夏天的门 发表于 2014-11-15 20:08
55555~~
是女性视角,但素,貌似从来没有一个女的冒泡啊~~
可见这篇比较失败,男女都不爱看555 ...
别想多了,年底来了,心思浮躁,无心细读。话说,东明西路段,一晚门市被盗了三间,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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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子和小屁鹏 发表于 2014-11-15 20:31
别想多了,年底来了,心思浮躁,无心细读。话说,东明西路段,一晚门市被盗了三间,是真的?
吓人????年底各种乱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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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发表于 2014-11-17 05:34:30
来自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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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雌性读到此,幸灾乐祸的心思多一点,所以懒得品评了;
雄性看到这,汉子怜花之意欲斥满怀,因此刨根问底呀。
急等,坐等,睁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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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艾米的家在B市,经济科技各方面发展得很快,加上城市化建设得好,自然物价房价在国内也是一直居高不下,因此让许许多多来此寻找机遇及打拼的人们黯然而归。而艾米却恨不得飞离此地,因为她的小学中学大学生涯都在B市度过,所以一毕业就收拾好行囊,拒绝父母安排好的工作,说什么也不愿意再留在B市。
最终,艾米和家人协商的结果,就是在与B市毗邻的A市找份工作。
我和艾米一前一后进入这家企业,后来闲聊时才发现两人同一所学校、同届不同系毕业的。有了这层渊源,加上气味相投,于是这几年颇有点亲密无间的意味了——用艾米的话说,就是“狼狈为奸”。
有时周末和她一起回B市消遣,遇上长一点的假期,我们便相约出游,或她跟我回家乡度假。当然,这种情况一般仅限于她空窗期,还没有男朋友的时候。
周六这天,我和艾米下了高铁,再打的走半小时路程,就到了艾米的家。艾米家境优越,早年父母在海外淘金,赚了一笔便回国寻找商机,最后决定多方置业,眼光独到加上赶上好时代,在房地产方面又狠狠捞了一把。随后艾米的父母决定急流勇退,两人早早地过起了享受人生、优哉清闲的日子。
本来这几年,艾米的奶奶艾老太太跟儿孙一起住在市区的大房子里,后来年纪渐大,犯了倔,嚷着回乡颐养。考虑到乡下的房子离市区近,生活和交通都还算方便,艾米的父亲便把乡下的旧房子推倒,重新建起一座精致的小别墅,请了保姆,让老人舒心地安享晚年。
在艾米的家里宿了一晚后,次日我们很早起来,艾米和她的父母分别驱车赶回乡下参加艾老太太的寿宴。
我坐在艾米的车上,一路无话。艾米心神不定地把车上的曲子换了又换,最后索性关了音乐。
“我说,别趟这混水。”艾米憋了一天,到底忍不住把话挑明了。
虽然明摆着是失恋了,但我不知说什么好,我和秦朗之间什么都不是,我们没有任何私交,甚至没有互发过一条短信。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都还没机会趟那混水。”
“这么说,你们还没有开始?”
我点点头,觉得自己好凄凉,都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艾米不这样看,她颇为满意地劝道:“那好办,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本来就没有。”我苦笑。
“话不是这样说,你们俩成天眉来眼去,接下来约会、上床,还不是眨眼间的事。”
“眨眼间?”我不满叫起来:“我可没有这么奔放,这么效率!”
“还会顶嘴,说明有救!”艾米嘻嘻地笑了。
我也跟着笑,我知道她是因为看到她的闺蜜没有多伤心,终于放心了。
下了高速,车子即将驶入三岔路口时,前方出了事故,一辆货车由于严重超载,大拐弯时货物下滑,倾洒了一地,后面的车子紧急刹车时出现碰撞,所幸无人伤亡,只是交通难免出现短暂瘫痪。
来往的车辆拥堵成一团,闹得不可开交,喇叭声此起彼伏,不知是在催促交警赶快恢复通车,还是在叫唤前面的车子让开一条绿色通道。
因为赶时间,经这一堵,把人心里的烦躁都堵出来了。于是艾米决定把秦朗的事再翻出来骂几遍,也算拿他泄泄火气,“别看佳佳只会花痴,关键时刻,人家心明眼亮着呢,你差点就被他耍了,还要背上小三骂名。”
按照惯例,艾米的唠叨模式一经启动,就很难中止,今天也是如此。
“平常看他呀,像个刚从校园里走出来的阳光大男孩似的,一脸的人畜无害,真是人不可貌相,这秦朗真不是东西!”艾米骂道。
“要结婚了还充单身汉,你说他干嘛这么早结婚?”艾米似乎自觉一个人骂得不甚过瘾,非要我搭腔。
“我怎么知道?”我无奈地接过话,边往窗外探,希望赶紧通车,不然耳朵太受罪了。
颜色各异的车子挨挨挤挤地排列成阵,宛如道路上一块块的补丁。司机们没有继续鸣着无济于事的喇叭了,人们纷纷从驾驶座或客座走出来,大声打电话,抽烟,或呼吸新鲜的空气。有些还跑到前面去打听疏通的进度,人头微微攒动。
我百无聊赖地从这张脸掠到那张脸,男的女的,老的幼的,但青年中年占大多数。B市的周边风景宜人,开发了不少旅游区,而这些堵在这里的人们,多半是准备到附近景点游玩。
忽然,我的心脏剧跳了几下,然后猛然停止似的,整个世界一下子静了。
我看见了秦朗,背靠在银白色的私家车车门上,正低头抽烟。他的脸上笼了层淡淡的白烟,五官随之模糊,尽管这样,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卧槽,冤家路窄!”艾米顺着我的视线,也发现了秦朗。
她大概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忙不迭摘掉墨镜,从驾驶座的窗户伸出脑袋,再三确认。
“喂!喂!秦朗!”艾米朝秦朗挥手大喊,我吓得忙拉住她,把她往车里拽。
“你要做什么?”我压低声音,紧张地问。天知道这疯丫头会干出什么事!
“等着看戏呗!”艾米狡黠地向我撇了撇嘴,继续探出头朝秦朗喊叫。
秦朗听到有人唤他,四下张了张,随后发现了艾米和我。
他怔在那里,一脸愕然,仿佛在一个荒诞的梦里迷失了方向,乍见熟人,顿有时空交错之感,彼此都觉得对方是不真实的存在。
接着,他一头扎进车里找出烟灰缸,把半支烟摁熄扔掉,再次从车里钻出来时,他的神色很平静,朝我们走来。艾米下车迎接他,我只好也跟着下了车。
“你小子还会抽烟啊,嗯?人不可貌相咧。”艾米拍了拍他结实的肩膀,打趣道。
秦朗有点尴尬,转而看了看我,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艾米嚷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啊!你在这做什么?”
“钓鱼。”
“钓鱼?”艾米一脸夸张的表情,仿佛听到什么天方夜谭。“拜托,这么雅兴,从A市大老远跑到B市钓鱼?”
“我家在附近。”
“哦……”艾米恍然大悟。我也想起来了,他是B市人,和艾米是老乡。
“我奶奶做寿,赶去孝敬孝敬呢。”艾米说明来意,睃了我一下,交换了个不怀好意的眼神,便朝秦朗怪叫:“哎呀,好象你也快摆酒了吧?具体什么时候?到时我们肯定也会孝敬一下你。”
秦朗明显难堪地沉默了几秒。
“那我先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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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一年多,这个坑终于开始填了
前面的内容有小小修改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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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他默认了,默认了有未婚妻,也默认了婚礼在即,虽然这一切前天聚餐时就已经得知,但从他嘴里得到确认,对我来说,无疑是一种新的打击。
接着他们又东拉西扯了几句,但秦朗再没有朝我看一眼,我也极力把自己当成陪衬,不再搭腔。
前方的车辆开始蠕动,一齐往前挪了一寸,又一寸,过道上出现松散的位置,不再挤成一团。人们迅速钻进车子,发动引擎,无数的汽车象江河找到低洼的方向一样,流动的速度一下子畅快了。
“我们也上车吧。”艾米转身朝后面的车队张望了一眼,“好不容易通了,别在这堵着。”
“好。”秦朗点头,垂下睫毛,盯着自己的鞋面静默了会,象在思索什么,并没有立即动身。
我却想起了他帮我系鞋带的情景。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如此地让人难以预料。或许我该庆幸,我跟他的缘分不深;也该庆幸,一切已到此为止。我拉开车门,准备离开。
“小鱼。”秦朗忽然出声叫住我。
我没有回头,明明刚下的决心,被这一叫,却乱了分寸似的,拿不定该怎么面对他。
后面的司机焦急地长鸣喇叭,艾米已经返回驾驶座,系好了安全带。听到秦朗叫我,她瞟了我们俩一眼,想催促却到底选择了缄默,我明白,她留给我们一点时间。
我回过身,和他对视。
凝望着那张向往过的脸,回想初识,似乎才几天,记忆就已经沉重得让人迫不及待得想卸个干净。
他在这种无言的对望中显得有些尴尬和不安,朝我勉强地笑了笑。这种不堪的处境让我无法忍受,我铁着脸错开他的目光。
“有事?”我问。
大概我硬梆梆的语气和厌倦的表情提前告诉了他,我想说的话。他的眼神在观察中逐渐黯淡,象破晓前,一层一层消失的星群。
烟草的味道似有似无地飘至我的鼻端,我想起他刚才抽烟的样子。他的脸上,下巴长胡子的地方有微微的青晕。他垂下了眼睑,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什么都没有必要说。他忽然又笑了,带有自嘲的那种苦笑。
我始终冷静地凝视着他,他在我的凝视中侧过脸遥望群山,整个人散发着颓丧与孤绝的气息。
“小鱼。”他又叫了一声,终于回转过脸,我不知道是我看进了他的眼底深处,还是他看透了我的。
他轻轻地,一字一顿地:“再见了。”
我明白了他的告别。
“再见。”我倔强地点头,毫不迟疑。说完,便立即钻进车里,关上车门。
艾米看在眼里,摇了摇头,迅速把子车开走了。一路上,我正襟危坐,一动不动,甚至不敢去后视镜里搜寻他的影子。
因为我没有动摇的资格。
车子驶入小镇,艾老太太和亲友轮流打了几次电话催促艾米。没想到艾米的父母绕远路,倒早就赶到了,现在全家上下,包括远房近邻都齐聚一堂,就差艾米了。无奈小镇的街道拥挤熙攘,难行寸步,艾米焦躁地摁喇叭,反而被四面八方的人流声盖了过去。
我们找个地方把车子停了,打算走过去。大概步行半小时就能到。沿街两旁是一爿爿小商铺,客人往来流连,一派生意兴隆的景象。在无数脑袋的上空,不时能看到数量庞大的气球集中一处,随着人流缓缓移动。兜售气球的小贩一遇孩童便解下绳子吆喝:“要哪个?这是喜羊羊,还有美羊羊、机器猫、老虎、金鱼……”
集市上的货物琳琅满目,摆满妇人用巧手编织的家用品、饰品,老人们则用箩筐挑着麦芽糖、伏苓糕,各类时令瓜果,放眼过去,有一种原始的丰收之庆。
耳边遥遥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循声张望,有位大爷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摇着拨浪鼓,车上绑着一根木桩子,上面插满红彤彤的糖葫芦。
沉湎其中,童年的时光仿佛又回来了。怀旧有一种魔力,让人感到安全和放松,忘记今天和明天。
我痴痴地望着大爷载糖葫芦用的28自行车,没想到在这个小镇上重新看到,在城里早已绝迹的古董。当年,在搬离红梅的那一年,邻居的一位叔叔曾经多次用他的28自行车载着我游过街市。我还记得,每当他推着自行车经过我家门,准备去买点日用品或报纸时,看到我在门前独自闷闷地呆坐,就会热情地逗一下我,说带我游街。
起初我是充满戒备地拒绝,后来连母亲也默许,我才坐上了他的自行车后座。
走马观花般,用另一种角度观赏街市的热闹与新奇,那算是儿时最期待的其中一桩事了。
邻居叔叔是一位二十五岁上下,在医院上班的外科医生,为人正直善良,结婚两年,暂时还没有孩子。用我孩童时期的眼光,都看得出他非常喜欢小孩子,能蹲下来和小孩子交谈,对小孩子非常友善,仿佛有无穷的耐性和爱心,因此,我非常喜欢他。
有一次,那位叔叔又推着自行车找我游街,我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靠近他。我看到他满身都是血,但他脸色无异,言行也没有异样,仿佛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脏以及多可怕。母亲对此也视而不见,奇怪地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他衣服好多血,母亲一听,神情僵住了,转而打着哈哈朝邻居叔叔说抱歉,这孩子真会胡说,然后把我抱回家里。
过了几天,邻居叔叔的家里突然来了好多警察,邻里一下子炸开了。我被妈妈关在家里,不能出去看个究竟。不过,那时围了那么多人,我就算出去了,恐怕也是看不到什么。透过窗户,我隐约看到那位叔叔反剪着手从家里出来,被两位警察一左一右地扯着带上了警车。自此,我便再也没见过他了。
我在往后的年月,偶尔想起那位叔叔,想起当初的情景,才渐渐明白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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