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电话传情 过了四五天,王顺生还是没有完整地把厂歌《飞翔之歌》写出来。他已初步把两三段歌词写出来了,却总是觉得像打油诗顺口溜,有点像中小学生念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样。不过根据初步写好的歌词,他认真谱了一下曲,觉得曲调还是不错的。 刘淑娣打电话来,又催着要厂歌,而且要王顺生试奏给她听。这天下午,王顺生初步把厂歌作好之后,就抱着吉他来上班了。 见刘淑娣之前,王顺生又把歌词作了最后的修改,然后怀着一点信心,也怀着几许不安,上了刘淑娣的办公室。 到刘淑娣办公室后,王顺生说明来意,把厂歌稿子给了刘淑娣,然后就站着等候她发话。刘淑娣这次言语倒是很和蔼,说道:“哦,我看看。你坐吧,随意一点,不必那么拘谨,自己去倒水喝。” 王顺生听了,紧张的心渐渐放松,把吉他放在沙发凳上,自己就去饮水机倒水喝。他这次才敢认真环顾一下刘淑娣的办公室:两边墙壁上居然挂着几幅镶了金框的油画。王顺生知道这些东西并不贵,也就二三十元一幅,街边小贩或超市上都有卖,而难得的是,刘淑娣文化不高,却也爱挂点油画,起码也算是爱附庸风雅了。不过她的学历虽然低,但是见识阅历却很广,要说她全是附庸风雅也不对,她还是有几分风雅的模样…… “王顺生。”刘淑娣一下子把神思分散的王顺生吓着。他心里一阵猛跳,刚才胡思乱想,可能被她知道了。 王顺生赶紧轻轻的说:“是,刘经理,你觉得如何啊?” 刘淑娣说:“不错啊。简谱我看不懂,但我看了歌词,觉得还是不错。当然,个别字或许还要斟酌,但整体上是不错的,我就想听听你这歌唱得好不好。” “哦。”王顺生赶紧抱起了吉他,刘淑娣却说:“你就坐着弹好了。”王顺生“嗯!”了一下,然后把身子坐正,先喝了一口水,才抚了一下吉他,吉他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来。王顺生接着颇为熟练地弹了一段前奏曲,大约有十几秒,然后才一边弹一边唱: 我爱飞翔,我爱飞翔, 谁人的青春没有梦想。 我爱飞翔,我爱飞翔, 年轻的岁月渴望张扬。 我们都来自不同的故乡, 我们都有着不同的愿望。 我们都聚集在美丽的菲想, 我们都开始了人生的向往。 热爱着工作,让汗水流淌, 严谨又用心,做最高质量。 团结在一起,互助又相帮, 团结在一起,共同去成长。 为着愿望,从此飞翔, 为着理想,从此飞翔。 为着愿望,从此飞翔, 为着理想,永远飞翔。 …… “好啊,好!”刘淑娣拍掌赞叹起来,又认真看了一遍歌词,说道,“后面的反复咏叹,很是巧妙。整首歌的旋律我很满意。不过,这吉他伴奏,太过单薄了。” 王顺生说道:“是啊,其实这应该是一个乐队合奏,大家一起合唱的曲子,这样才会显得激情彭湃,雄壮有力。” 刘淑娣说道:“很好。当然,我还会请行家修正一下,毕竟这是厂歌,是一个工厂的形象。如果高层领导把这歌入选了,用上了,我们还是少不了对你表示奖励的。” 王顺生低声说:“多谢刘经理,这是我的分内工作。” 刘淑娣说道:“这当然是你的分内工作。每个员工做的工作也是他们的分内工作。你把分内工作做好了,我们奖励你,就是号召更多的人,把自己的分内工作也要做好。我搞企业人事管理工作十多年了,这点我还是清楚的。哦,这期《飞翔》报的最终定稿我都看了,如果管理层审核通过之后,就可以交付印刷厂出版了。” “是吗?好啊!”王顺生拍了一下掌,一时显得很是高兴。刘淑娣问他:“怎么高兴成这个样子?” 王顺生“嘿嘿!”的笑两声,老实回答说:“这是我毕业后做的第一份刊物,而且不再是校园刊物,所以高兴。” 刘淑娣也笑了,表情不再似以往那么刻板,说道:“以后还要做好,戒骄戒躁。另外我们工厂外面的围墙太过空白,不好看。现在广州在搞‘穿衣戴帽’工程迎九运,我们工厂也要美化。我希望你写一些标语,或者画一些墙壁画去,这样响应政府的号召,同时墙壁上也可以耐脏。” 王顺生也知道这工厂外侧有好长的围墙,墙面上也是有些脏。不过这附近一带众多工厂,围墙大多都是这样。当然,真要搞什么标语或墙头画,也并无不可。不过没有认真去看过,不能一下子就定夺下来。于是他就说:“刘经理,回头我去看看围墙实况,至于要搞什么标语或者墙头画,回头我再给你一些我的看法。” “不!”刘经理一下子否决了王顺生,令他感到十分诧异。只听刘淑娣说道:“你应该给我一个方案,而不是简单的看法。这方案内容包括:围墙的外观状况如何?为什么要写标语?或者为什么要画画?画了之后会带来哪些积极影响?有没有不良影响?做这些工作,需要多少墨水?多少颜料?品牌是什么?价钱是多少?在哪里购买?完成这些工作需要多少时间多少帮手以及用哪些工具?等等等等,都要考虑到。” 王顺生听得目瞪口呆,好久回不过神来,如此简单的事情也有这么复杂的方案?刘淑娣此时又问:“喂,听清楚没有?”王顺生只好低声说:“你说得这么多,一时记不住。” 刘淑娣脸色不好,说道:“谁要你记住了?我要的是你自己想,开动脑筋。做一件事情,要做一个方案,把与这事情有关的方方面面都算计一下,这样才能确保事情的顺利完成。平时我们去做一些简单的事情,也会在头脑里把整个要做的事情想一遍,然后才去实践。这也是方案嘛!以后工厂里的许多事情,你要学会做方案的习惯,当一个方案拿出去实践之后,你还要有做报告的习惯,把这次实践之后的结果,成败得失,原因分析,责任所在,都一一的报告上来,这样就可以避免下次犯同样的错误。你们这些刚毕业出来的人,就是缺欠做方案写报告、欠缺通盘考虑的习惯。我这样高度严格要求你,就是希望你迅速成长,及时转换角色。当然,我也是看在你是可塑之材,看你可以成长,才去培养你。如果是车间的工人,我会叫他们做方案写报告吗?——哦,又说得多了。其实我不喜欢罗嗦,可是我又不得不说。不说多几句,你就不会明白,或者至少在我严格要求之前,你就不会这样去想,去做。平常我说得多了,大家又说我罗嗦。我不说,你们又做不好,这就是矛盾。你说是不是呢?” 王顺生呆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赶紧回应道:“是,是啊!”刘淑娣知道王顺生一时还接受不了太多东西,便说:“回去准备一下吧!围墙处理的事情,之前要给我一点文字性的资料,然后我才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王顺生抱了吉他出门,心里却在抱怨:这个女人,每次我来,都得被她教训一番,都得被她大说一通。然后她都要吩咐一个任务。可恼的是,面对她的眼神,面对她的喋喋不休,面对她的咄咄逼人,我却毫无招架之力。唉,谁叫人家是出来混了二十年的老江湖呢。以后可再也不能小瞧这些学历低的人了。其实自己学历再高,在她眼里,还不是瞧不起眼。现在可以体会到,能力的确比学历重要得多了。 接下来两天,王顺生一边思考写围墙美化方案的事情,一边琢磨着把厂歌《飞翔之歌》继续完善,因为厂歌有个别音段还不够好。然而王顺生把围墙美化方案交上去的时候,刘淑娣却告诉他,现在厂歌《飞翔之歌》已经定好了,由香港总公司的管理层请专家修改了一下,然后就交给专业的制作公司去录制成完整的曲子。三天后,香港总公司就会把母带快递回来,那时候,王顺生就要教大家一起唱了。 几天后厂歌的母带从香港快递到厂里来了,刘淑娣叫王顺生到工厂活动室里,用碟机音响把歌曲放出来。王顺生认真一听,旋律作了一点小修改,并且增加了比较多的和声,有些地方的节奏也有所修改,整首歌就更加顺畅了。而且用了几种乐器来演奏,果然是雄壮动听。至于歌词方面,第一段原封不动,第二段却几乎从头至尾都修改了,第三段修改的只是个别词语。王顺生一下子无比高兴,心里想的是:自己的作品终于由制作公司完完整整的制作出来了。 不过王顺生更佩服的是,刘淑娣居然在几天之内,就把这些事情处理妥当。这种港资工厂,效率就是高啊! 王顺生心里一边高兴,一边感叹,心里却又想起先前对刘淑娣的各种看法,真是百感交集涌上心头。 当晚王顺生买了两瓶啤酒和一斤花生,跟宿舍里同住的舍友阿福一起吃喝,其他宿舍的工友也过来一起喝酒,有人也带了两瓶啤酒和一袋花生来。工友们聚在一起,显得很热闹。 王顺生和阿福住在宿舍楼最高层五楼,这里四楼以上住的都是在行政楼上班的人员以及各车间的领班、工长、主管等车间干部,每间宿舍只住两三个人;二三楼住的都是车间的工人,每间宿舍住七八个人;一楼只有一间宿舍住着工厂的保安和厨工、水电工,其余的五间宿舍都空着,作为了工人们的活动室和阅览室。不过刘淑娣说了,工厂里很快就要招几十人进来,到时候各间宿舍都要住上十个八个人了。 阿福名字叫谢福璋,年近三十,在菲想皮具厂里做了三年,对于工厂的情况很是熟悉。他是二车间的主管,平时工友们大多都叫他福哥。不过他说跟王顺生比较投缘,而且王顺生文化还高,便不要王顺生称他福哥,说叫他阿福就可以的了。王顺生生性随和,就叫他阿福。 五六个人一边吃着花生一边喝着酒聊天,阿福问王顺生道:“顺生,你上学读什么的?看你又编报纸,又写文章,还作歌曲。可是个才子啊!” 王顺生笑笑说:“我学的是中文。大学里的生活既丰富,也枯燥,闲暇时间特别多。我平时爱唱点流行歌,就去选修了第二专业,那就是音乐。其实我只是去听课,大学的课堂都是公开的。不过我没有考试,因为考试要钱的,因此就拿不到学历。呵呵!我现在只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在公开的场合给大家唱我自己写的歌曲。” 阿福说:“是啊,你们读书人就是才华多。”另外一个叫大兵的工友却问:“听说你们大学生整天都很无聊,大家都不顾学习,只顾着谈恋爱。如果你大学里学习了这么多东西,那么你应该没怎么恋爱过。拍过女朋友吗?” 王顺生一听到“女朋友”这个词,神经就好像触电一般冒出了“秦郡”这两个字,随即涌上一股忧郁伤怀的情绪来,然后苦笑着说道:“居然被你说中了。来,干一杯。”不过酒才喝过大半杯,他忽然顿住,问众人道:“今天是几号?” “14号,是14号吧?”工友们既而纷纷确定是14号。王顺生把剩下的酒一下子灌入口,“咕!”的一声吞入肚中,然后说道:“你们慢慢喝,我去打个电话。”说完就迅速起了身,向宿舍门外冲出去,令室内的工友们一阵愕然。 王顺生一边飞快地下楼梯,一边想着:今天是秦郡的生日啊,我怎么差点忘了。得打个电话给她祝贺才是。 工厂里的门卫问他:“王主编,出去呀?”王顺生答了一句:“出去就回。”然后就跑出工厂一百米外的一间士多店里,向店主说了句:“打电话。”便拿起柜台上的电话拨了一串号码。 对方是一个中年妇女接的电话。王顺生知道这是秦郡的母亲,赶紧说:“阿姨您好,请叫秦郡听电话啊!”对方却说:“秦郡不在家了,去东莞上班了。你谁找她啊?”王顺生说:“哦,我是他同学。那就多谢您了。” 王顺生把电话摁了,然后又拨通一个传呼台的号码,着急地说:“请帮我呼34350,复本机。”传呼台服务员还问了一下他的姓名。放下电话,王顺生一屁股就坐在了凳子上发呆。 电话一时没有响起,王顺生的心却开始了如乱捶敲鼓般的跳动。他默默的念着秦郡的名字,想着她当初扎的马尾辫,还有她眼镜后面,那聪明美丽的眼睛,想着她说话时神气十足的样子,争论时巧舌如簧的情形,以及大学时候的很多印象。想着想着,他就入迷了。 “叮铃铃——”电话响了。 王顺生一手抄起电话,轻轻的“喂!”了一声。对方问道:“哪一位呼我?”王顺生一听那声音,心里就激起一阵波澜。这是曾经多么熟悉、多么有吸引力的声音啊!眼前似乎站着了一个多么熟悉的人。 “秦郡啊,是我啊。今天是你的生日哦,给你打个电话,就是想跟你说一声祝福,祝你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谢谢!”电话线传来的声音真是熟悉啊!王顺生认真地倾听,不错漏过任何一个细节。只听秦郡说道:“你还好吧?” 王顺生心里一阵惊喜:啊,秦郡居然问候我了,在过去的三年大学生涯中,这并不多见。一直以来,都是他主动的问候、主动的接触,秦郡才会跟他说话与交流。虽然全班人、甚至可能是全系、全校的人都知道,他暗恋着秦郡的一厢情愿。可是,他愿意陷入这一种让人麻醉的一厢情愿中。平时能与她说上两句话,他就觉得是一种收获了;能够好好的交流一番,他就觉得有了突破;如果能得到对方一句主动的问候,他觉得那简直是多么满足,一种幸福感能够保持好几天不退去。 的确,爱恋着一个人很痴苦。但开始的时候,他们并不这样。开始的时候,大家认识不久,因为热爱文学,也因为对课堂有不少疑问,他们就经常交流,时常讨论,也常常一起去饭堂吃饭。有时候会把问题争得脸红耳赤,有时候又是欢声笑语,在那时候,总是无拘无束的来往。可是,渐渐地,她的话语,她的笑容,她的眼神,慢慢地在心中积累,沉淀,放大。他越来越渴望与她的接触与交流,越来越渴望看见她,越来越想和她单独在一起说话,越来越在乎她说的话做的事情。当一个人的心空把另一个人无限度的占有或无限度的放大时,情感就发生了质变。舍友们都说:他爱上她了。 美好的愿望似乎总不能轻易实现,原本一切多么美好的期待,事实却发生了改变。秦郡感受到了他的情感的变化,对他开始了回避。即使必要的交往,她也不轻不重,不再似以往般亲密和无拘束了。他连连追问,得到的答案只是,她不想在大学里谈什么感情,她有自己的想法。说的最多的就是:她对他没有感觉。 钟爱着一个人,却表白失败,这是多么巨大的打击。他不能幸免的成为了大学生里悲情的一族。蔚蓝的天空似乎一下子变得灰沉,亮丽的青春似乎一下子失去光彩。从此之后,他就陷入了张信哲轻轻慢慢、哀哀婉婉的情歌里。他听了一首又一首,一遍又一遍,似乎这世界上,最理解他的,就只有张信哲。以至于他的卡带机迅速地消耗着他大量的电池,本来用来学习英语的机子,变成了听歌的专用机,因此连英语功课也拉下了,最终还重修了两次。听多了,他就想写一些歌曲来自己唱,于是就买了吉他,还去音乐系听课,并且开始自己学着写一些歌曲来唱。然后想着作一些曲子,写下对秦郡的爱慕与思念,希望以后有机会在她的面前,一首一首地弹唱给她听,直到让她泪流满脸,感动于心,并且终于理解了他的良苦用心,从而给予一个机会,让俩个人在一起。 然而,诗歌容易写,作曲太难学了。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去音乐系进修第二专业,也才仅仅学会作一些简短的旋律。不过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由于他把吉他学得很好了,作曲的水平就大幅提高。当时花了半个月,写出了他十分得意的作品《夜空的星星》,为此他还逃了很多专业课。在有一段时间里,他的空间、他内心的一切,都只为着一首歌,都只为着一个人。 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依然冷淡,一度还变得更僵。他只是潜心写着歌曲,到快毕业的时候,倒是写好了六七首歌,然后借用音乐系简易的录音室,把这些歌曲录入一个磁带里,在毕业离校之前,送给了秦郡。时间紧迫得让他来不及复制一盒带留给自己。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只要歌曲在她手中,她听了,那么大学三年这一段感情,也算有了一个段落,也可以减轻许多遗憾了。 过后,秦郡就成了一个符号、一个影子,时时都占据在心里,时时都涌上脑海中。有些时候,他看着当初为她写的诗句,默默流泪;有些时候,他弹着为她作的曲子,痛哭流涕。 这一次,这些符号和影子又一股脑全冒了出来,一种情绪涌上心头,占满全身每一个细胞。电话那头的她,秦郡,说话时酒窝肯定很醉人,笑着时肯定露出洁白的牙齿。她肯定不时的摇摇头,辫子左右甩着;她肯定会扬着纤巧的小手;肯定会眨着美丽的眼睛。是啊,她是多么的熟悉,仿佛就站在面前,而不是电话线的那一端。 秦郡的声音依然细软,而且有一些伤感。她说她住在东莞那边的亲戚家里,刚刚找了一个私立的学校来上班,目前暑假时期,就是跟着校长主任以及其他老师一起,到处搞招生,为下学期拉生源。忙得多晒得多,人也变黑变丑了。 各自都交流着情况。王顺生口才不大好,以前每逢跟她说话,就更是拘谨迟钝,轻易也不敢跟她开玩笑,生怕惹恼了她,彼此没话说,更加麻烦。他的长处就是文字,可以写出一句句精美的句子,一段段优美的文章。可是,此时却用不上什么文字。 电话一直讲,好久才结束了谈话。挂了线之后,王顺生一看电话机:啊,十八分钟。这一次居然聊了这么长时间。要知道,在大学里通常为了能打一个电话给她,讲上简短的三五句话,就得好好的找一番理由。以前通电话的最长记录,有半个多小时。可那次是表白遭拒绝,而她在解析和作必要的安慰。这一次彼此都没有说感情的事,而是聊着毕业出来后的一些艰辛的际遇,而这一次居然聊了十八分钟。 王顺生付了电话费,往回走的时候,全身的细胞似乎都在回味着她的声音,在想象着她的样子。脸上凉凉的,他用手一抹,泪水渗出来了。 回到宿舍,工友们早已把花生吃完把啤酒喝干散去了,连舍友阿福也跑到别处去玩了。王顺生觉得此时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抱起吉他来唱歌。对,先来一首张信哲的《别怕我伤心》: 好久没有你的信, 好久没有人陪我谈心, 怀念你柔情似水的眼睛, 是我天空最美丽的星星。 异乡的午夜特别冷清, 一个男人和一颗热切的心, 不知在远方的你 是否能感应。 …… 一颗爱你的心, 时时刻刻为你转不停。 我的爱也曾经, 深深温暖你的心灵。 你和他之间, 是否已经有了真感情, 别隐瞒对我说, 别怕我伤心。 张信哲的歌曲,就是这么懂得人的心思。王顺生接着又弹唱了张信哲的《有一点动心》和《爱如潮水》等几首歌,都唱得很投入。渐渐地吉他音调一转,又弹起了当初为秦郡而作的一首名为《我在弹着这吉他》的歌来: 草地上的一朵花, 你在听着谁说情话; 大湖边的一棵树, 你在看着谁把手拉。 清清淡淡月光下, 朦朦胧胧如隔纱。 影影绰绰校园里, 三三两两情意洽。 我在唱着一首歌, 手中弹着这吉他。 漫无目的走啊走, 引来路人的惊诧。 我在弹着这吉他, 孤独走在月光下, 唱一句来又一句, 句句都是为了她。 我在弹着这吉他, 孤独走在月光下, 唱一句来又一句, 句句都是为了她。
ア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