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言悦耳】长篇小说《城市歌手的情人》第八章《执手共舞》

李佰忠 · 发表于 2015-4-22 22:45:40

第八章执手共舞

　　周六晚上再去唱歌，何老板果然是更加热情，一见了王顺生和梅香到来，立刻就笑脸相迎，一起拉到吧台上坐着。王顺生心里有点突突的跳，手脚有些颤抖，心里想着：哎呀，我在这里免费唱歌还要别人的钱，多不好意思。而旁边的梅香发现了，就在台下偷偷的碰了碰他的手，好让他镇定下来。这时何老板端了茶水过来，问道：“王兄，这位梅香小姐的确是你的经纪人啊？”王顺生点点头，心里又有些慌了。而梅香给他一个镇定而自信的眼神，又拉拉他的衣袖，王顺生这才壮着胆子说：“是的，我跟她一起合作。”

　　何老板笑着说：“好啊，这就好。先喝茶吧。”放下茶水后，就到柜台那边，低着头翻抽屉。梅香则向王顺生又投来一个狡黠的笑脸，还吐了一下舌头。王顺生喝了一杯茶，内心还是很紧张，手脚微颤。一会儿，只见何老板拿着一张绿色的四人头和一张单人头的钞票过来，正是一百五十元，递到王顺生面前说：“跟王兄弟合作真是愉快。”王顺生接过来，塞入袋中，说道：“多谢何老板。”何老板满脸堆笑的说：“这是应该的，这是应该的。”

　　何老板返身在柜台上拿出一本账本，翻了两页，递到王顺生面前，指着一个空格说：“不好意思，麻烦王兄你填一下这里，写个名字就好了。我方便核算营业情况。”王顺生一看，原来这一栏写着“支付歌手酬金”的字样，后边则是日期与金额。王顺生在相应的栏目签了名字并写了日期。何老板放好账本，返回来和王顺生梅香两人一起喝茶。至此，王顺生的心才稍微镇定下来。

两杯过后，何老板又问道：“王兄啊，以后周末应该都愿意到我这里来唱歌了吧？”王顺生收了酬金，满心欢喜，自然答应：“当然，以后都跟何老板好好合作，把这里的生意带旺。”何老板大笑，又给二人倒茶水，说道：“王兄弟，你有这么一位能干又美丽的经纪人，多好啊！”

　　王顺生侧头看了一下梅香，在昏暗的彩灯照映下，果然很是娇美，脸色微润，嘴巴上翘，穿的是休闲衫淡彩裙，已完全不是平时穿职业装时的古板形象了，显得更加文雅美貌。

　　梅香发现王顺生盯着她看，一阵红晕上脸，连忙说：“何老板你们慢慢聊唱歌的事情，我到台下去跟大家一起，给你们鼓掌。”说完跟何老板点了一下头，就退下观众席去了。

　　王顺生便趁机说：“咱们确定一下今晚的节目顺序吧。”

　　何老板点头说是，两人就今晚唱什么歌，中间安插什么节目作了一番安排。此时夜幕加深，客人陆续到来，有些人已经开始点歌来唱了。

　　临近八点钟，酒吧又满座了。有些人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凳子，在酒吧门口外坐着。当然，这次满座还有一个缘故，就是何老板在歌台下边一侧，划了十多平方米宽的地方不能坐人，这是等下用来跳舞的。

　　时间一到，何老板又亲自主持，邀请王顺生上台唱歌。王顺生先是唱流行歌曲，这次唱的是张信哲的《有一点动心》、动力火车的《第二次分手》、还有崔健的摇滚歌曲《一无所有》。王顺生稍稍沙哑的声音，唱起这些摇滚的歌曲来，感觉十分好。他连着唱完三首歌，掌声都十分热烈。

　　接下来是十分钟的舞曲，这舞曲一响，闪灯一晃，好多人就到舞台和台下的舞池来跳舞。客人们一般都不会什么舞步，就是随便的扭头扭腰踏步。好在上来跳舞的只是二十多人，勉强够大家施展身手。有一个人动作很快，又拍手又踢腿的，在闪光灯照耀下，闪闪忽忽，变幻迅速，很有动感。很多人便为他鼓掌喝彩。

　　中场休息时让大家跳舞，这效果果然很好。王顺生坐在吧台上，一边想着一边眼望台下，忽然发觉有一双眼也在望着他。他看了看那人的短袖衬衫，原来是梅香。他又看了看舞池上，原来阿福、肖浩、余小雨等厂里的工友们都在欢畅地跳着舞。

　　一会儿，舞曲声弱，闪灯停歇，舞池上的人便喝着彩打着口哨回到座位上去了。

　　王顺生重新上台，他这次唱的是自己创作的曲子，这次选了《夜空的星星》、《爱你不变》和《出来混》三首大家有些熟悉的歌曲。

　　另外刚刚写好的新歌《何去何从》他也决定拿出来试试。接连唱这几首歌，又是全场火爆，一些唱过两次的歌曲，座下有不少人跟着唱了。而对于新歌《何去何从》，现场反应也不错。只不过这首歌王顺生还没有练熟指法，吉他弹奏跟不上，有时候变成了清唱。但是这样子观众似乎更加喜欢，听得更加认真，唱完了之后，掌声如雷。王顺生于是开始悟出一个道理：有些深情的歌曲，乐器伴奏上其实不妨作一些留白，听众会更加用心倾听。

　　接着又是长达十五分钟的跳舞时间。这时舞池上基本上换了另一批人，有些女生一边跳着一边大呼小叫，感觉很是过瘾。王顺生心里想着：我也好久没有跳舞了，该下去放纵一下。

　　他喝了几口水，抹了一下嘴，就起身离座，此时一眼望向观众席上，感觉又是有人在看着他。对了，坐在边角上的那双眼神。王顺生定了一下眼，果然是一双眼睛在望着他。那应该是梅香的眼睛。

　　王顺生出来舞台，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从舞池边绕身而过，趁着胡乱闪烁着的信号灯，来到观众席上的一张靠角落的桌子里，梅香果然和两三个女生一起，站着远远的看大家跳舞。

　　王顺生把手往梅香面前一伸，说道：“我们也去跳舞。”梅香眼神一阵惊喜慌乱，又是一阵羞涩，但还是起身离座，接受邀请。王顺生想拉她的手去，可是梅香一罢手，自己就张开着双臂，向舞池那边快步而去了。王顺生也迅速地跟上，就在梅香身边踏着舞步。他见梅香跳得是比较简单的“恰恰舞”，他也跟着跳。两人目光一对视，都很是开心。王顺生一阵心动，趁着梅香扭头转身的时候，自己的舞步慢了半拍，趁机抓住梅香的右手。梅香手里抽动一下，但是没有怎么挣扎。这时舞曲节奏很快，灯光猛闪，王顺生也不看梅香的脸，低头找准她左手的动作，忽地一把又抓住了她的左手，两人就这样四只手握在一起，摇着晃着，一起跳着快节奏的“恰恰舞”。

　　梅香看了两眼王顺生。王顺生也望着她，发现她一脸都是笑意，这才放下心来，笑着摇头扭腰踏步。两人节奏合拍，双手捏着双手，一起上，一起下，一起左，一起右，一起前后交错，配合着跳十分好看。俩人偶尔对视，都很自在的笑着。

过了一会，忽然身边的人兴奋得叫着喊着，王顺生一看，发现身边的舞友们都在围着他和梅香两人转圈圈，一边转还一边拍掌，整齐地喊出：“嚯嚯”的呼喝声来。

　　王顺生感觉脸上一阵发热，忽然觉得手里一阵用力，一看梅香时，她在撇嘴。原来梅香也发现，他们两个已经成为了舞池的焦点了。梅香用力一挣，一下子把两只手都抽出，她就趁机双手举过头顶旋转了一下身子，王顺生也照着举手转身，动作十分紧凑配合，大家看去以为这只是舞姿的一种。两人转几下身子，就混入众人中，跟着大家一起跳了。

　　为了准备唱歌，王顺生提前回到吧台上，而舞池下已经更多人更热闹了，有三四十人扭头扭腰，没有了太多空间，他们已经不能做大动作了。

　　王顺生在吧台上，心里还一阵扑扑的跳，手里则还留有一种温柔的感觉，那是因为刚才握过梅香的手，捏着她的指掌，好柔，好润，好滑，好舒服。对，她的手真是温柔。

　　王顺生想着，感觉脸上又是微微发热，也不敢看梅香在哪个位置了，赶紧喝了两口茶，然后又看了一下节目单，才定下神来，想着等下要唱的歌曲。

　　舞曲完了之后，王顺生又出来给大家唱歌。这时候他唱了伍佰的歌曲，有《浪人情歌》、《算了吧》、《钢铁般的男子》和《挪威的森林》等歌曲。有时候唱累了，他就给大家弹吉他，只弹不唱。而这样的作秀不但可以休息，反而还能让客人欣赏他娴熟的吉他弹奏技巧。客人们不但没有抱怨，反而掌声更热烈。

　　王顺生唱得累了时，几乎满身大汗，而这时也到了九点半多钟了。王顺生结束了演唱，也想着和菲想厂的工友们一起回去，他其实想找到梅香，跟她说点感谢的话。可是梅香若无其事的跟他告一声别，然后跟着其他女生一起打摩托车先回去了。

　　回到宿舍后，王顺生一边把一百五十元放入自己的行李包里，一边想着：多亏有了梅香，要不然还真不知怎么向何老板开口要酬金呢。而之前更是想都没有想到。看来，以前对歌曲的热忱和积累，还是有回报的。当然，以前学唱歌写歌的最主要的原因，除了爱好，就是想多创作一些歌曲唱给秦郡听。对，今天的小小成就跟秦郡也有很大的关系。其实今晚唱的几首自创的歌曲，除了那首《出来混》是打工题材的之外，其余的都是为秦郡而写的，也都是因对她的思念而作的情歌。

　　王顺生就这样一边神思乱想着冲了凉，然后坐在床头前吹风扇，一时间还不能睡，他就翻起了笔记本，这一首首诗歌写满了自己对一个人的思念，刻骨铭心的思念啊。这样一边看着一边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转日又是休息，王顺生闲着无事，也不出门，拿起毛笔和废旧的报纸来练习写毛笔字，每写一幅字，他都要在后面署上日期，题上名字，不过他题的不是“王顺生”而是“此生不顺”。

　　此生不顺，此生不顺！最近好像顺利了很多，工作有了起色，跟刘经理要求加薪，居然获准。到酒吧去唱歌，居然可以赚到钱。去酒吧唱一晚上的歌，相当于在工厂里干两三天呢，这可多亏了梅香，要不然自己可能就分文也得不到。哦，对，她是我的经纪人，经纪人应该是有酬劳的。明天碰到她得跟她说说。该给多少钱呢？给一半吧，也算是合作关系。只是她会怎么反应呢？算了，先给五十元，一张就够了，她要是推让就一把塞到她手里，那可不用数来数去那么难为情了。

　　唉，此生不顺，居然还有顺利的时候，真是令人惊喜啊，真是要感谢上天的眷顾。

　　中午开饭时间到了，王顺生洗了笔墨，拿了饭钵就到饭堂去。而他一到饭堂时，就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王顺生四处望了望，原来工厂搞清洁的阿姨在厂门口的角落喷着药水呢。

　　王顺生到饭堂去，发觉饭堂桌凳被擦得很干净，连地板也洗刷一新。他看见工友们在吃饭，找到在行政楼上班的熟悉一点的余小雨，坐在她桌子对面吃饭。

　　余小雨很是高兴，说道：“呵，跟咱们厂里大红大紫的歌手同桌吃饭，可是荣幸啊。”

　　王顺生憨笑着说：“哪里，不要这样说。”

　　余小雨却说：“你的确很不错嘛，真是令人又羡慕又佩服，说不定以后真的红遍花都区，红遍广州市乃至全国，那时候可别忘记了咱们这第一批歌迷哦。”

　　王顺生笑得有些生硬，说道：“别这么看待我，咱们要对等交流，嗯，对等交流。”他忽然想起梅香对他说的“对等交流”这词儿来，好像刘经理也说过。

　　余小雨还是说：“你这么一路唱下去，说不定哪天真的会红起来，而且你还会写歌呢。”

　　王顺生不想老说这个话题，就问道：“哎，你知道咱们厂干吗要喷药消毒吗？”

　　余小雨问他：“你不知道啊？现在韶关那边风传着副伤寒呢，听说有几百人住了医院。有人说广州也受了传染，现在各大单位工厂凡是人群密集的地方，公共场所，都要消毒。”

　　王顺生说：“哦，没有留心这件事情。你怎么知道的？又不见工友们说这事情的？”

　　余小雨说：“我自然知道了，行政楼的报纸都是我派发的，是报纸上登的新闻。听说源头是韶关大学，那学校已经被武警封锁了，不给进也不给出呢。”

　　王顺生大惊，问道：“怎么这么严重？”

　　余小雨说：“有报道说是地下水感染，然后全校师生都交叉感染。刘经理前两天就留意到这个新闻，还叫我们要搞好卫生。现在市里的卫生部门已经发了通知，叫各大工厂单位要搞好消毒措施呢。”

　　王顺生听了，说道：“看来我们宿舍也得搞搞卫生消一下毒了。”

　　余小雨看了报纸，聊起副伤寒的事情来，有很多看法。

　　吃得差不多饱了，王顺生忽然发现梅香从女生宿舍那边往饭堂走来。王顺生想起她做经纪人的事情，就招手向她打招呼。而这时余小雨说她吃饱了，转身去水池那边洗饭钵，然后就回宿舍去了。

　　梅香看见了王顺生，也摇了一下手，她到饭堂窗口去打了饭菜，然后捧过来，刚好坐在了余小雨刚才坐的位置上。

　　王顺生看着她的饭钵只盛了大半碗饭，说道：“你吃那么一点，饱不饱啊？”

　　梅香笑着说：“不用上班，在宿舍歇着，自然没有那么饿了。”

　　王顺生就说道：“哦，说正事，你呢作为我的经纪人，这次唱歌能赚到钱，可以说全凭你的功劳。我也不知道该给经纪人多少钱，但是多少还是要的。”然后就把准备好的五十元钱掏出，递到梅香面前。

　　梅香一看愣住了，两眼望着王顺生，塞满了饭菜的嘴巴张着，待王顺生又强调一次，她才明白怎么回事，赶紧咽下饭菜，说道：“不要，谁说过要你的钱了？”

　　王顺生说：“可是这事情你的确有很大的功劳啊。”

　　梅香说道；“不要。我这是举手之劳而已，而且只是一次性的帮了你。你知道歌手的经纪人是怎么样的吗？天天做的事情就是围着歌手转，谈演唱会谈宣传作秀谈时间安排，甚至为歌手打理出行打理生活起居，那才是经纪人。我可没有帮你做什么。”

　　王顺生听她说得详细，感觉又学到了不少东西，只是老觉得这次能领到钱，应该说她的功劳还是很大的。她做的事情不多，可是很关键。想到这一点，他又说道：“有了你的帮忙，以后我每个星期都可以赚到一百块钱了。若不是你，我可是什么都没有。”

　　梅香说：“不能这样说，你赚的钱都是你辛苦得来的。你的汗水钱，自己收好吧。”然后她把钱递回王顺生面前。

　　王顺生憨笑着说：“我说不过你，不过我觉得，唉，该怎么说呢？”

　　他在迟疑之间，忽然听得外边厂区有人喊：“顺生，你的传呼机在宿舍没带，现在响着呢！”原来是舍友阿福在喊。

　　王顺生就对梅香说：“看，有人呼我了，你收下吧，要不让来让去的，工友们看见了不好。”然后又把钱放到梅香的面前。梅香一下子伸手挡住，然后又推回王顺生的面前，却说道：“等等，你真的要给点酬劳来表达对我的谢意？”

　　王顺生点点头。

　　梅香说：“这样吧，这钱你拿回去，给你弟弟妹妹做生活费吧。要酬谢呢，以后就每个星期请我喝一次冰冻汽水，请吃西瓜雪糕，怎么样？”

　　王顺生觉得这样也好，就收了钱，说：“这个当然，能经常请到你一起喝饮料，那我还不是荣幸之极。还可以跟你学点口才或商业上的学问呢。”

　　梅香笑着说：“有你这个大红大紫的歌星经常请喝饮料，那才是我的荣幸呢。回去复电话吧。”

　　王顺生就说：“那你慢吃，我回去先。”

　　梅香笑了两下，说：“嗯，记得经常请我喝水就行。”然后是狡黠而得意的扮个鬼脸。

　　王顺生心怀大畅，赶紧去水池洗了饭钵，就快步的往男生宿舍区跑。

　　回到宿舍，他拿起传呼机一看，原来是0769的区号，这个区号是哪里的呢？他翻了翻通讯簿，原来是东莞的。谁在东莞呢？东莞！哦，秦郡，难道是秦郡吗？

　　他一下子兴奋起来，飞快地跑到楼下，到工厂外的小店里，照着机子上的号码拨过去。

　　对方果然是秦郡。两人也没说什么客套话，王顺生就问她找他什么事情。秦郡就说想报考公务员，请王顺生帮忙找一找有关的书籍和资料，她在东莞一个小镇里很难出门，东莞的那些书店似乎也没有什么新资料，而广州的购书中心则什么资料都有。

　　王顺生问她买什么样的书，买到了怎么邮寄过去，秦郡都细细说了，还报了地址。原来是东莞厚街镇的一个村子。他就赶紧把地址完整的记下来。

　　王顺生说了自己在酒吧唱歌赚钱的事情，秦郡听了起初很高兴，但后来则言语不多。他猛然醒悟：原来自己说到唱了不少以前作的歌曲，那可是为她而作的啊。这涉及到感情的事情，自然不好说。他就赶紧转换话题，说现在到处都在传染副伤寒，要她也多注意身体。两人又互相的关心几句，觉得没什么可以长谈的了，就结束了话题。

　　王顺生一看电话机，显示通话九分三十秒。心想还挺长的通话时间嘛！付了电话费之后，一边回来一边想：嘿，她主动联系我了，虽然这只是帮忙买书。起码也是她先主动联系我，也许，彼此的情谊又将有所进展。

　　王顺生一路胡思乱想的回到宿舍，觉得情绪起伏，又顺手写了几行诗歌。

　　下午的时候，王顺生就坐车到广州市区，到购书中心买到秦郡要找的书，并找到邮局给她邮寄了过去。当时天气本来很热，忽然下起了雨，他不小心淋了一点雨水，冷热不均，有点感冒了。

　　回来的时候，他心里想的还是：秦郡主动联系我了，可是这次似乎不再似以往那般欢喜若狂，在触及感情的问题上，她还是不想多谈，这说明彼此之间的友谊可以增进，但是感情却始终没有希望。

　　没有希望啊！

　　接下来几日上班，王顺生心情都还是有些郁闷。而此时工厂的气氛很紧张，大家都传言说韶关的副伤寒传到了广州，现在全广州都恐慌了。工业区里的人没事一般也不会到市区去。

　　王顺生当日去广州购书中心淋过雨后，回来感冒加重，连续多日精神不振，每天晚上天热又整晚都要吹风扇才睡得着，这样更加加重病情。舍友阿福叫他赶紧去医院看看，怕不是在市区感染了副伤寒。王顺生听了也大惊，赶紧去镇上一家诊所看病。诊所的医生检查过之后，说天气太热，有点中暑，又兼着感冒，不是什么副伤寒，打个消暑吊针吃点药休息一下就没事的。

　　这一次看病就花了四十多元，还好不是副伤寒。可是他回到工厂时，工友们都要他去洗了消毒水才能上宿舍楼。他把药单和诊断书给大家看，大家才相信了他感染的不是副伤寒，而是普通感冒。

　　在宿舍时，王顺生却想：我要是副伤寒就好了，秦郡也许会对我多一点的关心。

　　由于精神不好，心绪不佳，他请了半天假期休息。又觉得无聊郁闷，就拿起笔来，写了一首《情感副伤寒》的歌词，还一口气就谱好曲子，然后拿起吉他，一边弹一边唱起来：

　　相别多时未曾看，

　　你我音讯续又断。

　　头重脚轻心不安，

　　爱情感染副伤寒。

　　彼此之间甜变酸，

　　爱侣关系已变换。

　　情感没有免疫力，

　　早已感染副伤寒。

　　心思都已被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