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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花紊紊,天色迷蒙,刚刚入夜的天空似乎还让我存在有那么一点点的错觉.浑黄的天空我以为是某一年某一天的夏季傍晚.
由于当晚在县广场的"工商"演出有友人演唱一首我参与创作并由我制作的一首歌,好也罢不好也罢我都必须要去观看去听听,小雨越下越大,我从腰间挎包上卸下"切.格瓦拉"的黑色帽子,轻轻的拍抖了两下.然后带到头上,权当是摭摭雨,我非常反感于洗过头后淋湿头发.
气温已经有所下降,我下意识的拉紧自己的衣领,然后在商店喧嚣而又低俗的音乐声中穿行而过.我腿长,所以走得非常快,因为离友人的演唱还有一些时间,我决定前去某位朋友的Coffe house坐一坐.打发一下时间.尽管那里的环境不是那么的舒适,可是我喜欢那种暗暗的灯光,低调而悠扬的音乐,泡上一壶浓浓的热茶,啜上一两口,和可人的老板聊聊天,这件事委实相当不坏.
"不坏"!我打开嘴,没出声,打了个响指.
一想到这里,我加快我的步伐.正当我迎头赶上漫天雨花并捌下行人的时候.......
"呯"!我撞上了什么东西?
是人!我第一反应告诉我,而且敏感的神经质反射让我在看不清楚任何东西的情况下猜到了此人的身高与我相仿,因为我撞上的只能是对方的头部,隐隐的痛准确无误的把这一信念传到了我的大脑中枢.
我抬头一看,不仅眼前一亮.嘴里仅一时固不上道歉赔礼.
是她,一位多年前认识的朋友.眼前的她,穿着一件深紫色昵质外衣,两袖是入目三分的黑色假袖.脖颈间自然的挂着一条珠玉链条,那看上去就像一片丛林中的一条小瀑布.她下身穿一条蓝色牛仔裙,腿上的黑色丝袜和深红色靴子却又把她衬得有几分抚媚.再加上她此刻脸上还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的红晕,在这初春的雨之夜幕的街道上,更加显得她是如此的迷人.......
汽车的呼鸣依然不合时宜的在入侵我的耳鼓,行人依然匆匆,刚刚放学的"三中学生"们的欢声笑语如无规律无调性的"李斯特"钢琴独奏曲.在我与她之间时间就好像已经静止了似的.我没有出声,她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是我们双方都能从这片吵杂中感受到彼此的心跳,还有嘴角那一丝掩饰未遂的微笑.........
"你剪了头发",她说
"你头发长了",我说.
精彩的开头.
"你瘦了".我接着说.
"哦!是吗?呵呵!谢谢!" 完全不出所料的一句.
然后就是双方无意识的笑,她用涂着粉红色的指甲虚掩着嘴唇,那长长的黑发一晃一动,就像在跳舞中的森林精灵.
"你还是那么喜欢搔脑后啊!"
被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的右手已经不自觉的放到了脑后,可笑的是我还戴着帽子,我头顶上的"切"也戴着贝蕾帽子.而且叼着雪茄.
"切,你会笑我吗?我如此窘态"? 我在心里嘲笑自己.
接下来是毫无意义的寒喧,而且我们的笑声也换成了职业性的.
正当我显示出要结束谈话的时候.
她说了出来:"不去哪里坐坐,请我喝杯东西嘛!好歹也是你把我撞着的.说着,她把她手上的白色布包换到了左手.然后轻轻的拨弄了额前的头发.
我想,这是我想要的吗?
是吧!我确认,我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开始计算了数次,最终我确认.
另一间咖啡厅里,播放着悠扬的钢琴音乐,绿色的卡座围墙上挂着几颗园艺花篮,头上有两颗淡黄色的桶灯恰如其分的在桌子上投下了几道光,我双目注视着她的手,此时她正两手紧握着通透的杯子,那里面飘出氲氲热气.她右手的小指上着带着一颗银色戒指,上面泛着红光.手腕上有一个绿色玉镯子与一个紫色翡翠镯子,同时还有一条珍珠手链.
她似乎意识到了我的注视,因此她举起这支琳琅满目的手插入她的左脸颊,就那么顺势的把直垂的长发撩上了耳际,动作优雅而洒脱.一只约莫1.5CM的深紫色耳环玉坠晃入我的眼帘
"我说,"她开口了,眼神却飘往了窗外.那潮乎乎的街道.
"这么多年过得怎么样"?
有多少年了?我细细的推想了下,算起来,好像有十年了.不对,再算一算,是有十多年了.
"你长大了,没想到你出落得这么漂亮".我显然是答非所问.不过却是自然的流露出来的.
她嘤嘤一笑,没有声音.
"问你了,问非所答,前几年听说你要结婚来着...是吗"?
"貌似是"
"如何?难道不是"?
"我是新丰有名的金牌王老五,现在也是".我补充道.
还是那么爱开玩笑啊!难道你就不想想,你也不小了?
我没开玩笑,我嘀咕着........
聊天依然在继续,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友人不久前用手机给我发过的一个成语:
互探虚实.
这时,我点的水果色拉已经上来了,她似乎饶有兴趣,吃得津津有味.
"你不吃".她挥动着刀具,一道闪光在我眼前亮起,看起来她心情不错.
"西瓜,还有香蕉,不能吃".
"似有所耳闻,听说经历不少".
她放下刀具,用手轻轻的按抚着额头,嘴唇微微撅起."还真有点疼嗳!你干嘛在下雨的晚上带着那帽子走路".她指着我的帽子,嗔怪的说.
"摭雨".
我看着她定格的表情,她眯缝着眼睛看着我.于是我补充道:
"我从不带雨伞,你知道的...........那时,上学".
她噗哧一笑,"瞧你,怎么说话的,.不像你啊!你不是口才很好的吗"?
我深吸一口气.用的是内吸的方法.
"是啊~!我刚才还骂着雨天来着,我说.老天啊!你怎么这个时候下起雨?你干嘛不早点下,而且下大一点,这样我就有机会送你一把雨伞了,我一定会像当年一样,跑遍全县城给你找一把白色的透明的雨伞罩着你头上,然后猫着腰跟你说"亲爱的,我们向前走吧!即使前路布满荆棘!野兽强盗哦!这音乐怎么这么熟悉?难道是莫扎特复活了不成"?
她这一回笑得极端夸张,只见她一会双手捂嘴,一时又撤开双手,间断的拍打着玻璃桌面,其戒指与玻璃相撞产生了清脆响亮的声音.咧大嘴指着我大笑不已.眼睛都成了一条线了.那乌黑的头发动得更加厉害.像要倒塌的大厦.
我没笑,我一点都没笑.真的.
因为我很认真.但我其实不想说这番话.尤其是后面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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