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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通往夏天的门 于 2009-9-8 20:3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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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子山追问我是否认识黑衣人。我想起数天前的一个晚上,看到有个人在翻腾街道的垃圾桶。从后背看来,他有着健壮的体格,应该是个年青人。按照经验,在肮脏恶臭的垃圾堆里找东西的,不是找可以卖的瓶瓶罐罐,就是找吃的。但他没有一个硕大的蛇皮袋,可见不是拾荒的,而是找吃的。衣服和鞋子完好无缺,应该是属于初来乍到这城市,花光了带来的积蓄后仍然没有找到工作的人,只好做起了暂时的流浪汉。我心里涌起一股心酸的恻隐,想做点什么,又发现无能为力,如此想着想着,便与他擦肩而过了。
他黑洞般的背影仿佛洞穿了我的心。我感到心里不断地下沉。。让我想起了一个朋友。很一个曾经很艰难的朋友。。。他初来这城市时,没有亲朋好友做后援,没有学历,非常内向害羞,因此什么工作也找不到。最后做了两个多月的流浪汉。偷寺庙贡品,捡垃圾吃,幕天席地。后来终于在建筑工地找到了一份苦力活。他一路走来磕磕绊绊,有过无数的打击和辛酸。但他是那么的坚韧,都挺过来了。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尝试创业了。
那个在捡垃圾吃的年轻人就象我那个朋友,我仿佛看到了我朋友当年困顿的窘境。心里被什么刺痛了一下。我停下脚步,朝他奔跑过去,停在他身后,但丝毫没有惊动他,我愣了下不知该做什么,察看着他那一身黑色的衣服和黑色的裤子,布料有点奇怪。后来终于鼓足勇气,拍了下他后背,他转过身来的一刹那,我赶紧把20块放到他手上,说我请你吃饭。然后跑开了。
想不到会在荒山野领再次遇见他。我把和他初遇的事告诉了子山。子山大笑,说我竟然把他当乞丐打发。。。是啊,从刚才的接触看来,他显然不是一个乞丐。我想起他刚才微笑地看着我,告诉我那天他在找东西时,我突然塞给他20块。我接过那张钞票,窘得双颊发烫。他带领我们穿过树林,踏上原来的林间小道,送我们走出了火葬场。他说他住在那边,我们听了心里怪别扭的。
子山瞧见我又表情木然,打趣道:“看人家长得帅,动心了?”
“他长得有点象老外。”我回想起他轮廓分明神情恬淡的脸,和那双满是柔情的眼睛,心里恍惚着。
“噢。可能是个混血儿。”
回到住处,鞋子还没有脱就倒在床上胡思乱想,沉沉睡去。直到被一阵争执声嚷醒。本来懒得去听,但几句入耳后发觉不对劲。貌似就在我房门前。。。一对男女。我辨认出陈叔的声音。还有一女的是谁?那女的想进我房间,说房间是她的。大骂陈叔无权出租。陈叔阻止她闯入我房间。。。天哪!这种纠纷也被我遇上了。算了,大不了另找房子。
后面的争执内容听来怪怪的,女的痛斥陈叔毁了她,毁了她一辈子。然后便是一阵呜咽,声音越来越小。我想人应该离开了。我跑到窗户探望,看看女人的模样。不一会儿,女人果然走出来了。。。是旗袍女!开发商的女儿。
她可能喝醉了,走路摇摇晃晃。我目送着她的背影。那身裙角飘飘的长旗袍,似乎流落了很多很多故事。
或许楼上的那个胖子会知道一些。他在这里住了两年。只是我有没有必要那么三八,去八那么多别人的私事。事实证明我确实很三八,有次在楼梯间遇到胖子和他寒暄时,到底问了他。胖子听我说完后,噤若寒蝉的没有作声。我就把话题绕过去了。两天后再遇到胖子,他主动跟我搭讪,他做了些布艺玩偶,说送我两个,叫我上去挑一下。
第一次进入胖子的房间,真让人大跌眼镜,跟个女孩子的闺房一样细致温馨。整洁干净得让我感到自惭形秽了。房间里没有想象得那么多布艺玩意。倒是排出了一排玩偶,象特地为我准备的一样,他叫我挑。我毫不客气地拿起一个端详个半天然后放下,又另外捧起一个,正不亦乐乎地挑来挑去时,胖子打开了话匣子。
“旗袍女叫陈南,陈叔是旗袍女的叔叔。亲叔叔。”
我看到他平静的脸。他继续说着。他告诉我,25年前,容貌艳丽的陈南爱上了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她父亲只有她一个女儿,死活不肯让他们在一起,拆散了那对小情人。那个男人后来也消失了。陈南因此变得有点精神恍惚。有次陈叔应酬回来听到陈南喝多了在房间里大嚷大叫,就上去制止她。醉醺醺的陈叔上去看到陈南象发了疯一样光着身子,双手掩着耳朵尖叫。那身年轻的胴体刺激着他,陈叔不顾一切地朝她扑过去。后来她父亲也突然发了疯。陈南不久怀孕了,陈叔把她安排到菲律宾。陈南在那边生下小孩子就跑回来了。陈叔一直都活在无尽的悔恨中。
“这,太戏剧了吧。。。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因为我是她的儿子。”
“。。。。。。。你,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们。”他微微苦笑了下。接着说:“主要是因为,你听到了半夜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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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通往夏天的门 于 2009-9-9 16:16 编辑
胖子是两年前从菲律宾回来的。他说在哪都差不多,在菲律宾他是孤身一人,这边也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菲律宾的女孩子都不穿裙子,这边的女孩子很喜欢穿裙子,这让他感到有点新鲜。在那之前,陈叔,也就是他父亲,每年会去菲律宾陪他一段时间。陈叔为了赎罪,尽心尽力地打理他哥哥的家业,和照顾着旗袍女陈南。胖子告诉我,那半夜歌声是陈南的情人唱的。以前她们恋爱的时候,她总是能听到。他消失后,再也不曾听到了。陈南很早就从这屋子搬出去,陈叔不让她留在这屋子,不希望这屋子里沉重的回忆再刺激到她。可是陈南隔一长段时间会突然很想回来,仿佛突然惊醒的梦中人一样,发了疯般想念她的房间。她受了很多苦,我很希望她能再见到他。或许你能见到他。。。
我从胖子房间出来时,四肢软软的。为什么只有我听得到。就算他还活着,也是个不惑之年的男人了。干嘛唱情歌给我听,应该是唱给陈南听的。。他或许就在附近,只是我没有信心能找到他。因为那歌声根本没有方向。
那几个人的故事象一团死结般缠绕着。他们各自承受着什么样的绝望。。那百态人生,就是那么一个又一个解不开的结串联起来的。我不知道这整个人类社会为什么这么多阴暗纠结,这么多不完满。很多时候,我恍惚地看着别人的生活都在继续,无论悲喜残缺。一个网眼一个网眼地编织着天罗地网,直到再也走不出去。死也得死在里面,化作春泥更护花呵,新的生命又睁着无知的双眼莅临了。
人们都在惊叹着生命进化的伟大。可是为什么它如此美中不足。为什么一定是适者生存这样的规则。为什么有食物链这么可怕的生存方式。又为什么,每个人都好象在挣扎着什么。这样的规则是造物主双手缔造的吗。。。可这种法则实质是多么奇妙地残忍着。
我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天马行空地瞎想着,思绪飘得很远。突然有个人在后面喊我名字。我回过头看到那轮廓分明的脸,还是黑色的衣服。他浅笑着。
“张悦。”他又喊了一声,他很高,走到我身边时,我觉得黑压压的。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看到他眼里的温柔,我的沮丧一下子变得好飘渺。
他把我带到一个咖啡馆。里面的陈设充满了怀旧的情调。几十年前的旧橱柜,陈列了很多旧书。客人可以抽两本出来,拿到窗户那边的旧桌子上边喝咖啡边看书,或沏一壶热茶闲侃。窗户是两扇木制的,朝两边开着。每张桌子上面都亮着一盏古旧的台灯。我在他对面落坐,他的脸是恬淡的,却让我局促不安。他很年轻。叫梅克。姓梅,人淡如梅,我恍惚地想着。。
很快我便适应下来,雀跃地侃侃而谈。他总是报以微笑。我看到他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张20块的人民币,我连声说你已经还我了。他轻轻地笑出声,露出一口整洁的牙齿,“这张才是你的。还给你的那张是我另外找的。”
恩。。或许我们都看对眼了。惦记着一个人,并被这个人惦记着。心里有种难言的踏实。
“这是我们第四次见面。”
“呃,还有一次是在梦里吗。”
他笑而不答。最后他说后天晚上他生日,邀请我去他家吃便饭,到时告诉我。我想起他住的地方心里毛毛的,他看出我的犹豫,说:“不要紧,我带你走另外一条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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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跌宕起伏,文采斐然,信手沾来的很是贴切的词语,如行云流水。。期待更新。。。。[s: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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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好文采,故事引人入胜,
“旗袍女叫陈南,陈叔是旗袍女的叔叔。亲生叔叔。”
“亲生叔叔“那个关系形容词感觉有点怪,(乡巴佬的见识,别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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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子山追问我是否认识黑衣人……醉醺醺的陈叔上去看到陈南象发了疯一样光着身子,双手掩着耳朵尖叫。那身年轻的胴体刺激着他,陈叔不顾一切地朝她扑过去。后来她父亲也突然发了疯。陈南不久怀孕了,陈叔把她安排到菲律宾。陈南在那边生下小孩子就跑回来了的 ...
通往夏天的门 发表于 2009-8-19 12:06
靠!LZ的思维真TM 变 态!那个叫陈南的女子和自己的亲叔叔 *通*奸* 还生了个儿子?!!!!面对如此BT的情节,我很想知道一下:关于近亲繁殖的问题,很多人都知道近亲繁殖会造出一个另类来滴!很想知道LZ所描述的这个女主角接下来会不会跟这个另类来个ONS之类的情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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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好文采,故事引人入胜,
“旗袍女叫陈南,陈叔是旗袍女的叔叔。亲生叔叔。”
“亲生叔叔“那个关系形容词感觉有点怪,(乡巴佬的见识,别见怪)
123123 发表于 2009-8-20 09:44
er…………
一般的说法只有亲生父母亲生儿女
兄妹,或者其他的关系,只能说亲兄妹,等等[s:5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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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好文采,故事引人入胜,
“旗袍女叫陈南,陈叔是旗袍女的叔叔。亲生叔叔。”
“亲生叔叔“那个关系形容词感觉有点怪,(乡巴佬的见识,别见怪)
123123 发表于 2009-8-20 09:44
阁下语感真好`` 我写完后检查时也觉得这一句怪怪的,但并没有发现是哪里不妥。
谢谢指正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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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
一般的说法只有亲生父母亲生儿女
兄妹,或者其他的关系,只能说亲兄妹,等等[s:58]
碗仔 发表于 2009-8-20 17:25
羞愧啊。。。我已经改过来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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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紫维winy Jojo 丘仔
谢谢捧场哈。。
现在大概写到一半了,更新比较慢。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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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小R
近亲很正常滴。。。
要知道,非近亲繁殖的历史远逊于近亲繁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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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语感真好`` 我写完后检查时也觉得这一句怪怪的,但并没有发现是哪里不妥。
谢谢指正哦。
通往夏天的门 发表于 2009-8-21 10:23
我倒不觉的有什么问题,因为:女的痛斥陈叔毁了她,毁了她一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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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通往夏天的门 于 2009-8-22 22:43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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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子山我还要再去一次火葬场那边。但这次是跟梅克一起去他家。
子山不咸不淡地说:“你果然看上人家了。”
但恰恰是这种不咸不淡让我感觉怪异。这不是子山的风格。我心里隐隐觉察到了些什么,但顾不上琢磨,因为梅克的脸把我心里别的东西慢慢挤出去了。
当我再看到他的时候,他站在前方等我,还是那样恬淡的对我笑,仿佛这世间所有的挣扎与他无关,他是仅有的一个局外人。我从心底里感到欢喜,笑着朝他小跑过去。“为什么在植物园这边等?这就是另外一条路?”我东张西望了下,看到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游玩之路。
“植物园与不见天毗邻,翻过这座山就到我家了。”
“这样哦。那我得先回去换双鞋子。”我指了指脚上的高跟鞋。准备转身迈步时,梅克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拉近他身旁,“我不会让你走的。”
我仿佛感觉到了他温热的呼吸,一阵酥麻的晕眩窜遍全身。我没有想到总是淡然处之的梅克会有情感稍显强烈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动作也让我感到一种霸道的亲密,我不反感地拍掉他的手,口是心非道:“别拉扯,不认识的还以为我跟你是一对。”
他领着我来到缆车售票处,我心生奇怪,想必他是在故弄玄虚,我就偏不发问。要么就是纯粹坐坐缆车观光观光,要么就是。。。哦,对哦!这样去他家的话,省了爬一座山,哈。。。
“你笑什么?”他买票出来发现了我在傻笑。
“如果我告诉你,这是我第一次坐缆车,你相信吗?”我看着缆车滑过险峻的山涧,一阵畏惧。
“你有恐高症对吗?”他走近我身后,我明显感觉原本空荡荡的位置多了一种份量。我回过头对他笑了笑,不置可否。他那张酷似混血儿的脸挂满了温柔的笑意,我没办法迎接他的目光。我赶紧别过脸看着窗外,思量着这个人好象有一种洞若观火的本事。不管什么情态雾障,都会在他面前烟消云散。我没有办法用伪装的表情隐瞒对他的好感。
缆车在不见天的山顶落站。山顶有一个寺庙,供奉着弥勒佛。香客稀少,大概是因为登顶不易。看来弥勒佛粉丝不多啊,我叹道。
“听说释迦牟尼之后,下一劫轮到弥勒佛降生人间,化度众生。大家也不多来巴结下他。”我半戏谑着。
“我真希望是这样。”梅克言毕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可是我没有信仰。”
他说很久以前,他的信仰是一些类似于相对论和进化论的东西。可是后来,后来发现所有的规律,似乎永远都是那样有条不紊地创造着整个世界,从来没有例外。任何人,任何事,任何一方草木土地,都依照某种规律被创造出来,再按照某种规律匆匆退场,消失。规则之外是什么。。。规则之内的就象一个无法刺破的幻象,永远逃不出去。不管在多么遥远的地方,不管身处何地。。。都不例外。
他带领我穿过寺庙,走上一条石阶路,循级而下。“你的家,一条路通向火葬场,一条路通向寺庙,回一趟家应该很不容易吧。。。会不会回去了就懒得出来?出来了就懒得回去?”我旁敲侧击着,希望他能说个正常点的理由。但他总把话题引到别处去。到了快半山腰的地方,拐了个弯,沿着林间小道,走进类似上次那种密林,我下意识地害怕起来。这个人如此行踪诡秘。。。
穿过密林,一个大草坪赫然在目。草坪中间的地方有一间两层高的房子。我想应该是他的家了,四周都是被密林包围着。所幸屋内象个正常的民宅,采光很好,看起来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梅克,很久不见。”一个男人从里屋走出来。这出其不意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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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梅克惨白的脸,盯着那个男人看,没有说话。
男人接着把视线移到我脸上,“张悦小姐,你好。”
“毕安我现在有客人,明天再找你。”梅克似乎在下逐客令。
那个叫毕安的男人,跟梅克一样,个子很高,五官分明,但长得比梅克还要魁梧,神情冷峻,没有梅克那份温和。一看就象个来者不善的角色。如果他是梅克朋友,既然是与梅克很久没见,为何认识我。这真让人惴惴不安。而梅克显然不希望见到他。
接着毕安用不知什么语言跟梅克讲话。大概是他们的家乡话。讲完后毕安对我点了一下头,就出去了。梅克很快恢复了往常的神色。我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深不可测,太多秘密了。但是,他对我没有恶意。没有。
“这是你多少岁的生日?”吃饭的时候我问他。
“我也不知道。”
“原来是找借口约我。”
“不是借口。而是我确实不知道这是多少岁的生日。我只记得这个日子。因为我家人,也是在这天故去的。”那平缓的声音仿佛沉寂了一个世纪才缓缓道来。
他告诉我,第二次见到我的时候,我在步行街追着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是在步行街卖艺的。大概也是那种被拐的儿童,附近有人监视着。现在的人贩子猖獗到耸人听闻的程度了。以前看过一个新闻,一个不容易怀孕的妻子,好不容易怀上了,生了个儿子。儿子三岁的时候被拐了。夫妻俩踏遍大江南北借债寻子,八年时间过去了,一无所获,心灰意冷。终于决定重新生活,于是丈夫带妻子去北京散心,准备重新开始。在天安门附近,妻子一眼就认出一个小男孩,是她的儿子,尽管过去了八年。只是那孩子没有了双手双脚,整个人就只剩下一个人柱,横躺在路边乞讨。
这则新闻是好几年前的,带给我的震撼是每一次回想起都无法忍受的。什么不人道的事或许都能日渐麻木。唯独对人贩子,对孩子下手的人贩子。。。人性可以恶劣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我看到那小小的身躯玩命般耍着高难度动作,用嘴巴咬着一根木桩,竖起整个身体。长时间练习这种动作的缘故吧,两个孩子的下颚明显突出。没有被弄残扔在街边乞讨或许已经很幸运了。行人早已对他们的卖力表演感到麻木,小的那个累了后便停下来望着来去匆匆的人。不一会城管来了,把他们赶走。他们收拾好东西后就疾步在人群里穿梭。我不加思索地跟上去,拉住较小的那孩子,“你妈妈在哪里?”“我不知道。”小孩子的声音象受到惊吓般,柔弱尖细。他甩开我的手往前跑。我不甘心地又追上去,问什么他们都只说不知道。就这样追了两条街。
“你这样很冒险。”
“你跟踪我?”我狡黠地对着他笑。
子山后来打电话问了那天晚上的情况,我如实说了。他也对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感到困惑不安。我越加明显地感觉到子山对我的关心超越了朋友间的情谊。
几天后,子山来找我,说了一个让我难以置信的事情。那片密林里根本没有我所描述的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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