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首笔酬金 王顺生在“相约2000”酒吧的第二次正式演出,获得了圆满的成功。当时酒吧里的凳子全坐满了人,阿福说起码有七八十人。而王顺生正唱着歌的时候,连过道和门外都站满了来听歌的人,现场几乎达到百人。王顺生卖力地唱了十多首歌,直到声嘶力竭。然后他就要求周日不再唱了,需要休息一下,何老板也很赞同。 当时王顺生唱完歌后,已是深夜十点多,但是很多工友们兴致还很高,好多人都上台来点歌自己唱。王顺生则到座下梅香她们那一桌喝酒,女生们都对王顺生感到很钦佩,而王顺生想单独跟梅香喝点酒,以表达对她借钱给自己的谢意。可是由于人太多,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转日是周日,梅香把王顺生叫到工厂大门口外,私下里给了他五百元。不过梅香忙着要出去,两人也都没聊什么,而王顺生则第一时间就去邮局把钱邮寄回家。 周一中午,王顺生因收集整理稿件,迟了点去饭堂吃饭,当他赶到饭堂时,整个饭堂只剩下几个人在吃饭了。 “王顺生,这么迟的?” 王顺生一看,原来是梅香叫他,而她正在一张桌子上捧着饭钵吃饭。 “是啊,刚忙完。”王顺生一边应着,一边到窗口那里,把工作牌递过去,打饭的师傅就给他打了二两饭,两个肉一个素,还有一份汤。这就是他们的干部餐了。可惜好多菜都没有了。 王顺生端了饭到梅香所在的桌子侧边坐下,问道:“咦,印象中你们很少在饭堂吃饭的,而且中午在这里吃饭的机会更少。” 梅香爽朗地笑着说:“是啊,我们销售部的人,整天都在外面市场跑,有时候还要出差去东莞深圳,所以经常不在这里吃饭啦。” 王顺生说:“哦,有得出外就好啊,哪象我们,整天困在工厂里,上班时间不能外出不能见亲友。闷死了。” 梅香笑着说:“那我们好一点。我不喜欢这么闷的工作和生活,我喜欢出去拼搏,哪怕大风大浪,也比这里没风没雨要好。” 王顺生说:“你是一个事业型的女孩子。” 梅香却说:“这样说也不对,我觉得我应该是一个生意型的人,我喜欢市场上的交易,喜欢与不同的人接触和交往。我性格比较外向吧!” 王顺生说:“那你应该是城里人。” 梅香说:“嗯,正确,我不是乡下人。我家在潮州,城市边缘的一个角落,也算是城里。” 王顺生说:“哦,怪不得,听说潮汕那一带的人很精明很会做生意,见了你,果然如此啊!” 梅香就笑着反问他:“我很精明吗?” 王顺生愣着头,想了一下才说:“哦,应该说聪明。我用词不当。” 梅香大笑,说道:“呵呵,其实你要说我精明,我也会接受的。潮汕人被人说精明是一种表扬,如果被人说愚钝,那简直是耻辱了。” 王顺生点点头,忽然心念一动,说道:“你像一个人。” 梅香有点惊讶的问:“我?像谁?” 王顺生小声的说道:“你像刘经理。” 梅香一阵愕然,想了一下,忽然点头笑着说:“是吧,估计有点像。她是汕头人,也是我们那一带的。” 王顺生“哦!”的一声,也点了点头。他想再说点什么话题,可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呢?哦,对了,借钱的事情,要感谢她。 “昨天多谢你借钱给我,我及时寄回家里,家里说有了我这笔钱,两个人的学费就够了。” 梅香“嘻嘻!”的笑着,说:“不用谢,说刚才的事情。说开心的。哦,我发现了你一个秘密。” 王顺生有点惊讶,问道:“什么秘密?我也有秘密吗?” 梅香又是笑着,“呵呵呵”的捂住嘴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然后小声的说:“工厂外面围墙上,你的美术作品,全都盖了一个章,原来就是‘此生不顺’的啊?” 王顺生大窘,说道:“你怎么看出来的?可别告诉别人啊。” 梅香就说:“我去看过两次,印章里的字我看不清,但是我听你说过你的大号叫此生不顺,那肯定就是这个啦,猜出来的,哈哈。” 王顺生也憨笑着,说:“你真聪明。” 梅香就说:“想不到你这么大胆。哈哈。” 王顺生也跟着她笑。 梅香又说:“你周六那天唱歌很够风度,一派歌星的样子。” 王顺生说道:“嘿,还行吧,在这个小酒吧糊弄一下工友们还是行的。不过我的嗓子也唱哑了,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 梅香说:“这样子挺好啊,沙哑,有沧桑感,更加深沉。当然,唱那些甜蜜蜜的情歌就不合适了。那个酒吧小了点,那天太拥挤了,大家坐着站着,走动不得。其实你可以找更大的地方试试。” 王顺生说:“算了,自己是去玩一玩的。有个地方唱歌,又带动了咱们工友们八折优惠,我已经很满足了。” 梅香却问道:“玩?你要是想在这方面发展,想赚更多的钱,你就要找更大的地方,起码乐器比较齐全,客人更多,收入也更高,你就更容易闯出一条路子来。哦,你在那里唱歌,何老板给你多少钱?” 王顺生说:“都说是玩玩而已,没有钱的,我的一切消费他也不收我钱。” 梅香睁大了眼睛,问道:“免费啊?”王顺生点点头。她却大声说:“这怎么可能?那何老板也太黑心了。你想想,那天晚上前前后后起码超过一百人在他酒吧里消费。每人喝点啤酒,唱唱歌,吃点小吃,平均最少也得十几元吧。一百个人,那他一个晚上起码就收入一千几百元。听说平时周末他那里只不过一晚有五六百元营业额,节日也极少上千元的。但是你这么一去,他收入大大增加。你一个月去四五次,他就有了四五次高收入的机会。而你呢?免费给你吃喝,又能吃多少喝多少?咱们工友们去了,八折,又能优惠多少?不行,何老板赚了,你亏了。” 王顺生听得汗津津而下,说道:“你这么一说真是哦。唉,可惜我生意意识太差,还老是觉得自己免费唱歌吃喝玩乐,是占了大便宜呢。可是,他赚了钱,我好意思跟他开口说,分一点给我吗?又能要多少钱呢?” 梅香说:“有什么不好意思?这样,我帮你算算。如果你这么一去唱歌,他酒吧里消费比平时涨了一倍。从前晚看来,他的收入起码在一千五以上。至少有七百元营业额的收入是你给他带来的。硬成本是灯光音响和空间位置,这是他在平时也需要支付的。软成本的话,就是酒水零食以及服务费。除去软成本,七百元中起码有三百元是利润。这利润是你给他额外带回来的,你们算是合作关系,完全可以五五分成,他起码要付你一百五十元酬劳才算合理。至少要一百二十元。” 王顺生睁大眼睛,看着梅香,说道:“我该得多少酬劳,原来还可以算出来的啊?” 梅香认真地看着他说:“怎么不可以呢?经济有它的规律,在收入之中,扣除成本,得出利润,再计算合作双方对于利润的贡献与投入比例,按这个比例来划分利润所得,很合理啊。举个例子说,如果何老板不给你钱,或者给十块八块,这不合理吧?简直就像打发叫化子一样。但是,如果何老板给五六百元你作酬金,那也不可能吧,他刚好就赚了那么多。全给你了,他岂不是白忙活了?该给你多少,通过核算投入比例,以及利润收入,一分摊就知道了。” 王顺生听了点点头,说道:“很佩服你。你一举例我就明白了。他不可能全给了我,也不能够一点也不给我。可是,可是我还是不知怎么开口。” 梅香笑着说:“你说要佩服倒不用,这是我的专业,没学好怎么敢出来混社会啊。至于你说开口的事情,当事人自己的确不好开口的。这样吧,我帮你开口,在商业上,就叫做经纪人。” 王顺生心里想着,要是自己去酒吧唱歌,还能赚钱,那当然好啦。可是,这样要钱,何老板会给吗?他很疑惑地问:“能行吗?” 梅香想了一下子,说:“试试,我敢说八成机会能成。当然,这得需要我去说。如果你去说,笨嘴笨舌的,八成机会不能成。哈哈。” 王顺生也一边笑一边点头,心里对梅香又佩服几分。他望了望梅香,发觉她这一身职业装很是精神,人也长得好看,而且眼睛一看上去就是聪明的人。哦,她说的用精明来形容也可以。 梅香也用眼看着王顺生,四目相对,梅香就开口说:“想什么?” 王顺生把眼光移开,说道:“对你又更加佩服了。” 梅香笑着,脸却微微有些红了,她说道:“我不要你佩服,咱们平等。你唱歌很好,那是你用了功夫。我生意头脑好一点,也是我用了功夫。你说的是术业有专攻,必然是各有所长,用不着你佩服我,我又佩服你。嘿嘿,没完没了。” 王顺生点头认可,又说:“其实你口才也挺好。” 梅香说:“还行吧,都是锻炼出来的。天天去跟市场上的客人沟通,或者在办公室里经常打电话,如果自己说话很慢又很笨,那还怎么去谈客户啊。” 王顺生笑着说:“那又多了一点点令我佩服的了。” 梅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其实啊,这人一佩服另一个人了,就没法平等交流,情感上也是不对等了。一个人自信一点是要的,但没必要自信到要人人都来景仰你佩服你,这样的话会找不到真正的朋友,甚至恋人。” 王顺生笑着说:“好,不佩服你了。只不过总感觉你口才就是不错。” 梅香点点头,已不想纠缠这个问题了,就说:“哦,最近一期厂刊《飞翔》,我又投了稿件,你看到没有?想听听你的意见。” 王顺生说:“哦,没留意你的。” 梅香笑着说:“不要这么直接说嘛!一个女孩子不被人留意,那是多么自卑的事情。呵呵,你起码说‘哦,没留意你的文章。’那这样就不同了。”说完她脸都有些红了。 王顺生说:“是哦,以后多跟你聊天,这样我的口才就有长进了。” 两人又聊起厂刊,聊起写文章的事情来。这一聊着就不知道收场,连午休时间也错过了。当下午起床上班的钟声响起时,两人才想着,要赶紧洗了饭钵上班了,而饭钵上的饭粒都紧粘在钵上,半干着了。梅香就说,这是她第一次吃了饭没有及时洗碗筷,要是在家里,早就被挨骂了。 下午上班,王顺生特意从一大堆稿件中翻出梅香的文章,原来写的也是两首诗。 第一首题为《蠕动》: 花丛中一个蝴蝶在自由的飞舞, 而在此之前, 它经历了虫子时代长期蠕动的生涯。 我希望有一日像蝴蝶一样, 在花间在林丛中翩翩飞舞, 所以, 我从现在开始蠕动。 第二首诗题目是《梅雨》: 前一阵子是这个城市的梅雨天, 衣服都不能晒干, 墙壁也会出汗。 天湿了, 总会想办法让人看见, 而心湿了, 只有自己才能把自己看穿。 王顺生感觉这两首诗写得还不错。第一首以物喻人,那是很容易明白的。而第二首似乎又比较朦胧,不过有一大亮点就是,这首歌开始讲究押韵了。当然,可能为了过于追求押韵,而扰乱了她写作时的思路,以至表达上就更加“朦胧”了。 从这诗中也可以看出,作者是一个观察很细致,心思很细腻的人。这样的人应该是一个小家碧玉才是,可是梅香性格却很爽朗,容貌也娇美大方,完全是一个大家闺秀。这似乎有一些矛盾。不过跟梅香的谈话,却也感受到,她的思维其实很细密,逻辑也很强。以她这样的心思,写出这样的诗句来,也不奇怪。当然,她的风格就是隽永,细腻,简单而意味深长。而自己喜欢写缠绵一点的句子,喜欢用反复、对比的手法,一段一段的铺排。这是为了便于吟唱的缘故。作为一个爱唱歌的人,写这样的诗词才是自己喜欢的。 整一个下午,王顺生就这样一边看着稿件,一边浮想联翩。 晚上八点半的时候,王顺生的传呼机响了。他一看号码,有点熟悉,却一时记不起是哪儿的了。他跑到楼下去复机,到小店外一看,梅香在电话机旁的小凳子上坐着,望着他笑。 王顺生说:“嗨,你也在这里打电话啊?” 梅香则笑着说:“不用复机了,我呼你的。走吧,请我喝饮料。”然后拉着他就走。两人到一个小饭店里,里面六七张桌子都是空着的,店主在清点帐目,看来要打烊了。 梅香说道:“老板,还有没有冰冻饮料?”店主见有生意来了,连忙说:“有,有!”梅香就问王顺生:“你请我喝可乐如何?”王顺生说:“行啊,喜欢喝什么随便点。” 梅香只是要了一支罐装可乐,而王顺生则要了一支雪碧。冰凉的饮料喝下去,全身一阵舒畅。 梅香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请我喝水吗?”王顺生摇头表示不知,但随即觉得这样回答不妥,就开口说:“请女孩子喝水,还要理由吗?” 梅香微微一笑说:“因为你发了一笔横财。” 王顺生不解,问他:“我怎么发财了?” 梅香大笑,说道:“你呀,思维太慢。中午的时候,咱们不是说好了,我做你的经纪人,去跟何老板要钱吗?下午下班后,我去找到何老板,说你要委托我向他要钱。何老板开始不信,不过他也不敢说太多理由。我就把你到他酒吧唱歌的影响力和经济效益分析给他听,然后对他说,现在镇上的其他三四家酒吧都知道了‘狮岭打工歌手王顺生’的大名,因此很多人准备出钱聘请你去唱歌,带旺他们的生意。他们的生意一旺,你何老板可就惨淡经营咯。何老板一听,果然很着急,问那些酒吧出多少钱请你。我就说有家肯出八十,有家肯出一百二。何老板有些相信了,因为你在这一带的确还有点名气。他居然也相信了我是你的经纪人,然后就问我,你唱一晚要多少钱。我就说,你去给他唱了两次歌,生意上起码带来几百元的纯收入。因此要一点酬劳是很正常的。” 王顺生听着,就赶紧问道:“你要了多少钱?何老板有答应吗?” 梅香说:“我觉得一开始要价也不能太高,就对何老板说上周六的那次唱歌,场面火爆,但之前没谈酬劳,歌手认为要50元。如果本周六还来唱歌,效果也那么好,那么,唱一次价钱是100元。何老板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答应了。不过他信不过我,说这钱要你本周六去唱歌的时候再亲自给你。我又说两次一起给,一百五十元。至于以后唱歌,也是先给钱,再唱歌。这是演艺行业的规矩。企业请歌星歌手演出,不先给钱人家愿意来吗?何老板一听,连连点头说是。” 王顺生一边听一边笑,听她讲完了这经过,大笑着说道:“你呀真能说。简直是合纵连横的演说家,可以去做六国宰相了。” 梅香也笑着说:“这对我其实也是口才与胆量的锻炼机会。你本周六去,何老板就会给你一百五十元的了。以后你都可以先收钱再唱歌。至少当天能拿到钱,不错的啦!” 王顺生点头说:“嗯,都是你的功劳。只是,跟他要了钱之后,再唱歌,大家不会尴尬吗?还能合作得好吗?” 梅香就说:“这点你根本就不用担心。我甚至认为你们之间的合作会更加顺畅。因为他给了钱你,他就会要求你多唱,而且唱好一点。他付出了成本,肯定也会想办法把你当作招牌,招揽更多的客人来消费。而你也会因为收了酬金而唱得更好更认真,你们会因为利益关系捆绑在一起,讨论更多的意见,争取更多的利益,这样你们的合作就应该是更加亲密无间,而不是尴尬。” 王顺生睁大眼睛,感叹地说:“这你也想得到?” 梅香笑笑,继续说道:“这也是本专业的啊!我还建议何老板,桌子不要那么大的,凳子也尽量用小一点的,能挨得下屁股就行。这样可以容纳更多客人。同时,留出一个十几平方米的地方来,让客人跳舞。到时候歌手唱累了,就放上一段舞曲,让客人来跳舞,大家尽兴一番。当然,因为有了跳舞这节目,每个客人也可以多收三五块钱台费。跳舞完了,歌手休息过之后,再继续唱,这样效果就更好了。除了周末,甚至平时里,生意都可能会旺一点。那何老板一听,也觉得是。本周六我们去了就可以知道情况的了。” 王顺生点头称赞,说道:“真有一套啊你。” 梅香笑着说:“以后就做定你的经纪人啦,看来我得好好的包装一下你才行。” 王顺生也笑着说:“行,我就交给你了,由你包装。” 梅香似乎觉得这个话题不宜太过深入,便转口问:“哦,你翻到我的稿件没有,看了吗?” 王顺生说:“嗯,看了。正想跟你说呢。从作品中我发觉一个疑问:你是个开朗大方外向的人,怎么写的诗都那么情感细腻呢?” 梅香微微一笑,说:“作为一个女孩子,而且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谁的感情不细腻呢?哈哈,你这个问题很外行啊。” 王顺生问:“为什么是外行?” 梅香就说:“你以前肯定没有跟女孩子亲密接触过交流过,即使有和女孩子拍拖,也可能没有发展到比较亲密的关系。” 王顺生又睁大眼睛,说道:“这样也被你猜中?” 梅香笑笑,眨了一下眼睛,说道:“还是说我的诗歌吧,你还有什么看法?” 王顺生说:“我发觉你学会用押韵了。” 梅香问押韵的效果如何,王顺生就跟她分析。两人就这样一直聊着,直到快十点半厂子要关大门了,两人才回到厂里。 回到宿舍后王顺生觉得很兴奋,觉得跟梅香这样的女孩子交往令人心怀舒畅。这跟以往是不一样的,以往跟秦郡交往,却是苦闷的时候多。想起了秦郡,又想起了自己一直以来的苦恋,一种伤感的情怀又涌上心头。他打开笔记本,看着一首首写给秦郡的诗词和歌曲,眼中又湿润了。他翻到后面,记起还有一首诗没有写完。现在有一些感觉了,就赶紧写完它,得空时再谱上曲。 打定主意,王顺生翻起这首题为《何去何从》的诗歌,提笔凝思,涂涂改改,又轻吟几下,再继续修改,到深夜后,一首轻慢的情诗终于改好了: 昨日又在梦中, 再次和你相逢。 你对我深情的欢笑, 让我又一次心动。 说话时言语轻松, 我在端详着你娇美的脸容。 彼此的心再无隔膜, 似爱侣般情深意浓。 为何美好都只能出现在梦中, 为何痴心总等不来你的认同。 如果你的心不再坚如磐石, 为何醒来后还是只有单恋的苦衷。 这一段情, 上天把谁捉弄; 这一份爱, 世间怎么消融。 你一个人, 哪里才有影踪, 我这个人, 应该何去何从。 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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